两人将托盘里的菜一一摆放在矮矮的餐桌上,再摆上餐具,不锈钢的碟盖揭开,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色出现在眼前,浓郁的食物香扑鼻而来,让人忍不住垂涎。
“二位请慢用!”诚叔做了个请的手势。
荀欢抬头,笑看着他,“诚叔,替我谢谢郢老的招待!”
“呵呵,能见你带女人过来,也是难得的,你们慢用,我就不打扰了!”
待不相干的人出去,左嫒实在是忍不住了,执起筷子就开动,这些菜不论看着还是闻着,都让人食指大动,勾引着人的食欲,再加上她本就有点饿,能忍得住才怪。
夹了一块桂花鱼,入口香嫩丝滑,口感实在是美极,嫩嫩的鱼肉入腹,口齿间还残留着淡淡的桂花香,令人回味无穷。
荀欢手里端着个酒杯,里面渗着琥珀色液体,他轻啜了一口,眉眼含笑地问,“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左嫒一边和眼前的美味做斗争,一边抽空回答。
说实在的,长这么大,她还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看来御厨的封号,不是叫假的。
“呵呵,那你该怎么谢我!”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邪肆的声音低沉而惑人,左嫒身子微僵,咀嚼地动作顿了顿,她放下筷子,“走吧!”
荀欢愕然,“走?为什么要走?傻了吧你!”
“吃顿饭还有条件,我吃的膈应!”左嫒语气清冷淡然,就算心里哈这些美味的菜哈的要死,面上也不透露半分。
荀欢被噎的心里郁结,脸上的邪笑有些僵硬,良久,他轻嗤一声,无奈道:“给我吃,不要你谢,我还求你吃,行了吧!”
真是一头倔驴,专门来折腾他的,明明有的是方法制她,可就是不想用,想要宠着供着。
呵呵,既然彼此都给不了对方想要的,那就这样吧,要求太高,太突然,只会令她怯步,且防备更甚,他要做的,是不着痕迹地侵透她的心防!
“行,这可是你求我吃的,待会儿别给我提什么条件!”左嫒抑止住笑意,重新执起筷子吃了起来,气得荀欢心里想骂娘爆粗。
一顿饭,左嫒的欢,所有的菜她是一点都舍不得浪费,就算吃不下,也拼命地往嘴里塞,荀欢吃的憋闷,本来还想利用这顿美食来讨点福利的,最后福利没讨到,心里还添了堵。
车子驶在返回去的路上,荀欢趁着红绿灯的空隙拉过她的手,“妞儿,去套房!”
左嫒眼睛微微睁开,看着外面闪亮的霓虹灯,“送我回去吧,有些累,不想编一大推谎话忽悠他!”
如今只有几个月了,她不想功亏一篑,她向陈老师套过话,今年保送英国皇家学院的名额,她有百分之六十的希望。
杨莫凡是关键,若没他出面,她一样走不了。
虽然当初两人有过约定,可如今的情况,出乎意料,她不知道他是否会信守当初的承诺,在没脱身之前,她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荀欢眸色沉了沉,没再说什么,手中方向盘一转,哧的一声,一个急转弯,车子就向另一条道驶去。
左嫒看着快速退后的熟悉街景,嘴角微微勾了勾,这男人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呢!
左嫒在心里诽腹着,可她不知道的是,不管是软还是硬,也只有她,才有本事让他妥协。
还未靠近小区,左嫒便让他停了车,“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先上去了!”
话落,左嫒去推车门,荀欢手指动了一下,咔嚓一声轻响,车门就被他落了锁。
不理会她询问的眼神,他滑下车窗,掏出一支香烟点燃,用力吸了一口,一串串烟雾从他口中吐出,“咱们床单都不知道滚过多少回了,有必要这么客套吗?”
左嫒无言,抬手抚了抚额,貌似这位爷又在钻牛角尖,闹别扭了。
“妞儿,你不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吗?每次搞得跟偷情似的!”
“不就是偷情嘛!”
左嫒神色嘲弄,嘴快地嘟嚷了一句,一个有女朋友,一个有未婚夫,不是偷情是什么?
荀欢脸上突地一沉,他眼神转向她,本想说什么,可看到她眼底的青色和疲惫的状态,恼怒的话语咽了下去,“得了,偷情就偷情吧,这样也别有一番刺激,时间不早了,你回去早些休息!”
他说着,拉过她的身子,给了她一个冗长的法式深吻,而后动手开了车门的锁。
左嫒回到家里,还未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砰咚’一声,铁物掉落在地的声音,接着便是一声暴怒地低吼,“给我出去!”
“凡表哥,我……”
“滚!”
里面的情况让左嫒愣怔当场,杨莫凡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对劲,她赶紧掏出钥匙开门,“咔嚓”门被推开,然而,入目所及的场景,让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家里能摔得瓷器都摔碎了,地板上满是碎片和水渍混合着饭菜油渍,鱼缸碎裂,几条小金鱼躺在那里苟延残喘,各种小物件散乱一地,怎地一个“乱”字了得?
陈芸身上穿着一件丝薄性感的黑色真丝睡衣,满身的水迹,睡衣紧贴在身上,曲线毕露。
左嫒将眼神转向沙发上的杨莫凡,这一看,心里蓦然一惊,“莫凡,你怎么样?”
杨莫凡整个人像是在水里浸泡过一样,身上的家居服几乎被汗湿,俊逸的脸庞透着不正常的潮红,脸上渗满了汗水,那双温和的黑眸此时一片赤红,眉宇间透着极度压抑的隐忍。
他一手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一手紧拽着沙发的套布,手背上青筋暴露,那些被碎片割破的伤口鲜血直流。
左嫒眸子转向一旁吓得脸色发白的陈芸,厉声大喝,“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我……”陈芸看到杨莫凡这样子,显然是吓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左嫒也不再跟她废话,急忙掏出手机准备叫救护车,可号码还未拨出去,手机就被人打落在地。
杨莫凡紧紧拽着她的手,那力道捏得左嫒疼的脸色发白,“小嫒,你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