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想要早点见到她,连续工作二十几个小时,回到家里,面对的却是一室的清冷。
另一边,左嫒急急挂了电话,将手机随意地扔至一旁,疾步来到床边,“阿浩,怎么样?”
“有点发烧,得去医院!”
卓浩手掌贴在贝贝的额头上,神色有些紧张,白血病患者不比一般小孩,稍微有点头疼脑热就会引发病情恶化。
“妈妈,舅舅,我不想去医院,我想要爸爸!”贝贝本是苍白的脸,这会儿因为发烧而有些红,小嘴唇也干干的。
“贝贝乖,咱先去医院看病,妈妈打电话给爸爸!”
医院距离住处很近,五分钟的车程就到了,到了医院,贝贝立即被推进观察室,各种检查正在进行着,左嫒拨通了黎嵘的电话,十几分钟后黎嵘也赶了过来,一起过来的,还有柳君懿。
“贝贝怎么样?”
“还在里面!”
左嫒脸色惨白,眼底的紧张与慌乱显而易见。
黎嵘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带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放软了嗓音安慰,“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左嫒咬着唇,没说话。
柳君懿看着他们的互动,温润的眸光微闪,“白血病因感染而发烧,是常见的,只要得以控制,后面继续治疗,不会有什么大碍,现在医术发达,这种病治愈的机会很大!”
刚才在路上,黎嵘便简单地将贝贝的事和他说了一下,听到他说贝贝是他们的女儿,他着实讶异了一把,同时也不得不感叹,天意弄人!
荀欢呆在冷清的家中,心里实在是堵闷难受,洗了澡后,便约了冷翊阳他们几个去魅都喝酒了。
豪华的包间内,灯光暧昧昏暗,冷翊阳搂着个清纯美人,霍芃身边不是一直跟着他的梦溪,而是一个长相妖媚的,风情万种的陌生女人,王苼谦像是没骨头一靠在小曦的怀里,大手毫不顾忌地在她身上游移,画面淫靡而暧昧。
“欢子,你这刚从英国回来,不抱着你家左嫒一解相思,居然来找我们喝酒,稀奇啊,不会是国外的洋妞将你喂饱了吧!”冷翊阳笑得跟狐狸一般,语气调侃道。
荀欢一口饮尽杯中猩红的液体,俊美的脸庞似笑非笑,“我这不是看着好久没与你们聚聚吗?免得你们说我见色忘友。”
话落,他又麻利地为自己倒了杯,像是灌水般灌了肚子。
“荀欢,看你这德行,不对啊,不会是你家左嫒又给你玩嫁人游戏了吧,这次先说好,抢新娘的时候,兄弟我去给你助阵!”霍芃扬了扬手中的举杯,唯恐天下不乱。
“德行,先将你自己女人抢回来再说吧!”
季一鸣不轻不重地踹了他一脚,看着荀欢的眼神透着一丝复杂,作为兄弟,虽然他很想告诉他,可作为左嫒的朋友,他又不能食言。
唉,老天真是够玩他的,不是结婚,就是突然冒出两个孩子。
“老子不要的女人,抢个毛线啊!”
霍芃气闷地灌了一口酒,而后拉起身边的女人就准备亲,可又不知道想到什么,又霍然推开,更为狂猛地灌了一大口。
待喉中那股辛辣感下去,他看向荀欢,扬了扬眉,与他身份极为不搭的娃娃脸漾着一丝好奇,“说真的,欢子,你那次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将你家左嫒从婚礼上带出来的?兄弟我好奇得紧!”
“要我说,欢子也真不够意思,这女人,藏得跟什么似的,你也带出来透透气啊!”冷翊阳优雅地抿着酒,嘴里说出的话和他那副温雅的面容永远都是不符合的。
另一边的王苼谦听到他们的话,头颅从小曦身上抬起,状似讶异地出声:“这次你们倒是为难荀少了,左嫒这会儿也许在医院呢!”
不出声则已,一出声,则是一鸣惊人。
此时,整个包间里的人都看着王苼谦。
荀欢端着酒杯的手紧了又紧,琥珀色的眸子死死盯着王苼谦,眼神阴鸷而莫测,然而,神色却是慵懒邪肆,“王少对我女人的事倒是清楚得很!”
他都不知道那女人哪里,这王苼谦是怎么知道的?而且,她为什么会在医院,可是受伤了?
此时荀欢心里各种思绪犯上心头,有怒,有怨,有担忧,然而,尽管内心不平静,可面上却是不见半分异色。
“呵呵,荀少可别多想,这不是在来这里之前,黎嵘接到她的电话,说贝贝发病了吗?当时正巧我也在场。”王苼谦如鹰般的眸子幽暗而诡秘。
荀欢皱眉,贝贝?谁是贝贝?她什么时候又和黎嵘扯上了?
正想问清楚,这时候只见对面的季一鸣突然放下酒杯,语气难掩紧张,“你说贝贝发病了?”
这会儿,所有人的眼神又转向季一鸣,眼底既讶异,又好奇。
季一鸣迎视着那么多双如狼般的眼神,心知坏了,他中了姓王的那奸人的套,只是这姓王的是怎么知道的?此事又和黎嵘有什么关系?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黎嵘在这件事中,所扮演的角色,不然,他说什么也会在第一时间将琳琳和贝贝的事告诉荀欢了。
当然,这是后话!
“一鸣,难道我出差的这段时间,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荀欢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感觉有什么事超出了他的预料,这种感觉很严重,很令他不爽。
“呵呵,原来荀少还不知道啊,季大局长不够朋友哦,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他!”
荀欢不理他有意无意地挑拨,眼睛直盯着季一鸣。
季一鸣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他叹了一口气,自顾自倒了一杯酒饮尽,“欢子,这事你还是去问左嫒本人吧!”
此时,医院里,贝贝身上的低烧持续不退,那张苍白的小脸被烧得通红通红的,因为消瘦而深凹进去的眼睛含着水光。
她惶惶无措地看着站在床前的黎嵘和左嫒,可怜兮兮道:“爸爸妈妈,贝贝不住院,不治病了,你们别不要我,好不好?”
左嫒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听着她惶惶不安的话语,心紧抽的厉害,她抬手轻扶着她消瘦的脸颊,“贝贝乖,妈妈不会不要你的,贝贝要乖乖地治病,病好了,咱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