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莫凡有些灰白的唇微勾,一抹欢喜而激动的笑出现在他脸上,他握住她的手,将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上,他的动作极慢,手微微颤抖着,然,脸上的笑却是一直都没变。
对面的陈素容心里叹息,自己这儿子,这辈子算是被这丫头吃得死死的了,杨裉感到欣慰,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且身子又是那般……羸弱,他也不求什么,只求他在有生之年,开心无忧就好。
纤纤十指,洁白细嫩,金色的戒指套在上面,闪亮耀眼,杨莫凡看着,心里眼里,胀满了幸福之感。
他终于将属于杨家媳妇的戒指套在她手中了,自从他懂事起,便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左嫒做他杨莫凡的老婆,现在即将实现,他心里的激动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晚上,左嫒洗好澡躺在床上,翻来翻去,捻转难眠,她从床上起来,来到阳台,微凉的晚风吹拂在面颊上,带来一股清凉舒爽的感觉,然而,心里那股无端升起的躁意却怎么也吹不散。
“哧啦”一声,隔壁阳台的琉璃门也被拉开,身着白色睡袍的杨莫凡从卧室出来,看到相隔不远的她,眼底闪过一丝柔意,他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阳台。
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一阵敲门声,左嫒心里叹了一口气,移步前去开门,如她所料,门外站着的人,正是杨莫凡。
“还不睡啊!”
“小嫒不也睡不着吗?”杨莫凡笑着,他拉起她的手,抬步走了进来,带着她在床沿坐下。
“你在紧张吗?小嫒!”
左嫒愣了片刻,白皙的脸颊闪过一丝被人看穿心思的窘迫,“哪个女人结婚前不紧张的?”
“呵呵,我也紧张,我怕这些只是一个梦,梦醒了,我们还是呆在那间小套房里,你过你的日子,我过我生活,彼此互不干涉!”
杨莫凡一边说着,一边把玩着她的手指,骨节分明的指头与她的相扣,左嫒看着他这个动作,心思有瞬间的恍惚。
那一刻,她居然想到了荀欢那个阴晴不定的变态,因为这个动作是他经常做的,其中包括在床上,他都喜欢与她十指相扣,将她的手压下床垫上。
甩开脑中乱七八糟的思绪,左嫒回握住他的手,语气清冷却不失柔意道:“别胡思乱想,不早了,回去睡吧!”
“我留在这里睡!”
一句话,左嫒惊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可还没等她说什么,这边杨莫凡却笑了,他抬手刮了刮她挺翘的鼻子。
“你别想太多了,就算我现在想,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只是想要抱着你睡而已,以前也不是没一起睡过,我的自制力你还不放心吗?”
他突然凑近她的耳边坏坏地低喃,“放心,我会等到新婚夜的!”
左嫒轻咳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羞窘,她轻轻推开他的身子,遂先躺到床上,“快睡吧,明天还有一组婚纱照要拍!”
杨莫凡笑了笑,随她一起躺到床上,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揽进怀里。
左嫒身子僵了僵,不过最终没说什么,任由他搂着。
她要习惯,不是吗?
灯光迷离的包间,酒色醉人,美人妖娆,J城四少齐聚魅都,这次还多了一个王苼谦。
“来,阿欢,兄弟我祝你终于拿下美国艾迪集团,为你的成功又创下一笔辉煌!”冷翊阳高举酒杯,与身边的男人相碰。
叮咚的碰撞声响起,荀欢潇洒豪迈地一口饮尽杯中猩红的液体。
“对了,欢子,咋好久都没看到你家那位左嫒啊,怎么着?玩腻味了?”霍芃同样一口干了杯中的酒,调笑着问。
王苼谦如鹰般锐利阴妄的眸子微闪,“应该是玩腻味了吧,不然人家为什么要回家结婚?”
嘭……
杯子破碎的声音,杯中的酒喝完,而手中的水晶杯被他硬生生捏碎,鲜红的血从虎口处溢出,惊了众人的眼。
本是喧闹的包间,这会儿一片静逸,众人都呆呆地看着坐在中间位置上的那个人,忽明忽暗的灯光下,那张看起来越发的妖异森凉。
荀欢面色无常,他掏出一块方格子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的血迹,“怎么停了,继续玩啊!”
没人说话。
呵呵。
荀欢轻笑一声,琥珀色的眸子转向一旁的王苼谦,“王总这话是听谁说来着?”
操,他今天才从美国回来,出机场的时候打她电话是关机状态,他以为她有什么事,也就没怎么在意,这会儿居然给他来个重磅炸弹。
王苼谦如鹰般隼利的眸子闪过一道莫名的幽光,“这不是听黎嵘无意中提起吗?”
“他上次出国,在机场正好与她们一大家子碰到,许是她那未婚夫将黎嵘当情敌了,故意在他面前提起他们回家结婚的事,还向他提前索要祝福!”
荀欢眸色很深很深,捏着手帕的手,青筋暴露,他倒是不知道,她和姓黎的居然如此熟稔。
他给她时间和空间,但绝不是让她去勾搭男人和结婚的。
“呵呵,我说她怎么退学了呢,原来是回家办喜事儿!”
静逸的氛围中,季一鸣晃了晃杯中的红酒,语气意味不明地说着。
众人的眼神立刻转向他,“鸣子,原来这事你知情啊,知情不报,还是兄弟不?”
霍芃出声,语气听不出喜怒,他们几个都能看的出来欢子对那女人的不同,他不相信他看不出来。
“我不知道,我只是听她导师说什么保送英国皇家学院的名额本来是属于她的,可被欢子用一栋实验教学楼给买了去,最后变成了姓柳的。”
“另外她被人用车祸的假象蓄意谋杀,她那病弱的未婚夫为了推开她,被车给撞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想,她也只能走。”
他母亲和她导师是好姐妹,所以名额的事,他认真说来,是从母亲嘴里听说的,当时她还直叹,可惜了这么一个姑娘。
至于车祸,他是警察局局长,那场车祸已经成了一场断了线索的刑事案件,所以他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