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1841100000007

第7章 小说技巧常谈

成语·乡谈·四字句

春节前与林斤澜同去看沈从文先生。座间谈起一位青年作家的小说,沈先生说:“他爱用成语写景,这不行。写景不能用成语。”这真是一针见血的经验之谈。写景是为了写人,不能一般化。必须状难状之景,如在目前,这样才能为人物设置一个特殊的环境,使读者能感触到人物所生存的世界。用成语写景,必然是似是而非,模模糊糊,因而也就是可有可无,衬托不出人物。《西游记》爱写景,常于“但见”之后,写一段骈四俪六的通俗小赋,对仗工整,声调铿锵,但多是“四时不谢之花,八节常春之草”一类的陈词套语,读者看到这里大都跳了过去,因为没有特点。

由沈先生的话使我联带想到,不但写景,就是描写人物,也不宜多用成语。旧小说多用成语描写人物的外貌,如“面如重枣”“面如锅底”“豹头环眼”“虎背熊腰”,给人的印象是“差不多”。评书里有许多“赞”,如“美人赞”,无非是“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口一点点”。刘金定是这样,樊梨花也是这样。《红楼梦》写凤姐极生动,但多于其口角言谈,声音笑貌中得之,至于写她出场时的“亮相”,说她“两弯柳叶吊梢眉,一双丹凤三角眼”,形象实在不大美,也不准确,就是因为受了评书的“赞”的影响,用了成语。

看来凡属描写,无论写景写人,都不宜用成语。

至于叙述语言,则不妨适当地使用一点成语。盖叙述是交代过程,来龙去脉,读者可能想见,稍用成语,能够节省笔墨。但也不宜多用。满篇都是成语,容易有市井气,有伤文体的庄重。

听说欧阳山同志劝广东的青年作家都到北京住几年,广东作家都要过语言关。孙犁同志说老舍在语言上得天独厚。这都是实情话。北京的作家在语言上占了很大的便宜。

大概从明朝起,北京话就成了“官话”。中国自有白话小说,用的就是官话。“三言”“二拍”的编著者,冯梦龙是苏州人,凌濛初是浙江乌程(即吴兴)人,但文中用吴语甚少。冯梦龙偶尔在对话中用一点吴语,如“直待两脚壁立直,那时不关我事得”(《滕大尹鬼断家私》)。凌濛初的叙述语言中偶有吴语词汇,如“不匡”(即苏州话里的“弗壳张”,想不到的意思)。《儒林外史》里有安徽话,《西游记》里淮安土语颇多(如“不当人子”)。但是这些小说大体都是用全国通行的官话写的。《红楼梦》是用地道的北京话写的。《红楼梦》对中国现代文学语言的形成,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

有了官话文学,“白话文”的出现就是水到渠成的事,白话文运动的策源地在北京。“五四”时期许多外省籍的作家都是用普通话即官话写作的。有的是有意识地用北京话写作的。闻一多先生的《飞毛腿》就是用纯粹的北京口语写成的。朱自清先生晚年写的随笔,北京味儿也颇浓。

咱们现在都用普通话写作。普通话是以北方话作为基础方言,吸收别处方言的有用成分,以北京音为标准音的。“北方话”包括的范围很广,但是事实上北京话却是北方话的核心,也就是说是普通话的核心。北京话也是一种方言。普通话也仍然带有方言色彩。张奚若先生在当教育部长时作了一次报告,指出“普通话”是普遍通行的话,不是寻常的普普通通的话。就是说,不是没有个性、没有特点、没有地方色彩的话。普通话不是全国语言的最大公约数,不是把词汇压缩到最低程度,因而是缺乏艺术表现力的蒸馏水式的语言。普通话也有其生长的土壤,它的根扎在北京。要精通一种语言,最好是到那个地方住一阵子。欧阳山同志的忠告,是有道理的。

不能到北京,那就只好从书面语言去学,从作品学,那怎么说也是隔了一层。

吸收别处方言的有用成分。别处方言,首先是作家的家乡话。一个人最熟悉、理解最深、最能懂得其传神妙处的,还是自己的家乡话,即“母舌”。有些地区的作家比较占便宜,比如云、贵、川的作家。云、贵、川的话属西南官话,也算在“北方话”之内。这样他们就可以用家乡话写作,既有乡土气息,又易为外方人所懂,也可以说是“得天独厚”。沙汀、艾芜、何士光、周克芹都是这样。有的名物,各地歧异甚大,我以为不必强求统一。比如何士光的《种包谷的老人》,如果改成《种玉米的老人》,读者就会以为这是写的华北的故事。有些地方语词,只能以声音传情,很难望文生义,就有点麻烦。我的家乡(我的家乡属苏北官话区)把一个人穿衣服干净、整齐、挺括、有样子,叫做“格挣挣的”。我在写《受戒》时想用这个词,踌躇了很久。后来发现山西话里也有这个说法,并在元曲里也发现“格挣”这个词,才放心地用了。有些地方话不属“北方话”,比如吴语、粤语、闽南语、闽北语,就更加麻烦了。有些不得不用,无法代替的语词,最好加一点注解。高晓声小说中用了“投煞青鱼”,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作家最好多懂几种方言。有时为了加强地方色彩,作者不得不刻苦地学习这个地方的话。周立波是湖南益阳人,平常说话,乡音未改,《暴风骤雨》里却用了很多东北土话。旧小说里写一个人聪明伶俐,见多识广,每说他“能打各省乡谈”,比如浪子燕青。能多掌握几种方言,也是作家生活知识比较丰富的标志。

听说有些中青年作家非常反对用四字句,说是一看到四字句就讨厌。这使我有点觉得奇怪。

中国语言里本来就有许多四字句,不妨说四字句多是中国语言的特点之一。

我是主张适当地用一点四字句的。理由是:一、可以使文章有点中国味儿。二、经过锤炼的四字句往往比自然状态的口语更为简洁,更能传神。若干年前,偶读张恨水的一本小说,写几个政客在妓院里磋商政局,其中一人,“闭目抽烟,烟灰自落”。老谋深算,不动声色,只此八字,完全画出。三、连用四字句,可以把句与句之间的连词、介词,甚至主语都省掉,把有转折、多层次的几件事贯在一起,造成一种明快流畅的节奏。如:“乃瞻衡宇,载欣载奔。僮仆欢迎,稚子候门。三径就荒,松菊犹存。携幼入室,有酒盈樽。”(陶渊明《归去来兮辞》)

反对用四字句,我想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方面是作者习惯于用外来的,即“洋”一点的方式叙述,四字句与这种叙述方式格格不入。一方面是觉得滥用四字句,容易使文体滑俗,带评书气。如果是第二种,我觉得可以同情。我并不主张用说评书的语言写小说。如果用一种“别体”,有意地用评书体甚至相声体来写小说,那另当别论。但是评书和相声与现代小说毕竟不是一回事。

呼应

我曾在一篇谈小说创作的短文中提到章太炎论汪容甫的骈文,“起止自在,无首尾呼应之式”,表示很欣赏。汪容甫能把骈体文写得那样“自在”,行云流水,不讲起承转合那一套,读起来很有生气,不像一般四六文那样呆板,确实很不容易。但这是指行文布局,不是说小说的情节和细节的安排。小说的情节和细节,是要有呼应的。

李笠翁论戏曲讲究“密针线”,讲究照应和埋伏。《闲情偶寄》有一段说得好:

编戏有如缝衣,其初则以完全者剪碎,其后又以剪碎者凑成。剪碎易,凑成难。凑成之工,全在针线紧密。一节偶疏,全篇之破绽出矣。每编一折,必须前顾数折,后顾数折。顾前者欲其照映,顾后者便于埋伏。照映、埋伏,不止照映一人,埋伏一事,凡是此剧中有名之人,关涉之事,与前此后此所说之话,节节俱要想到。

我是习惯于打好腹稿的。但一篇较长的小说,如超过一万字,总不能从头至尾每一个字都想好,有一个总体构思之后,总得一边写一边想。写的时候要往前想几段,往后想几段,不能写这段只想这段。有埋伏,有呼应,这样才能使各段之间互相沟通,成为一体,否则就成了拼盘或北京人过年吃的杂拌儿。譬如一湾流水,曲折流去,不断向前,又时时回顾,才能生动多姿。一边写一边想,顾前顾后,会写出一些原来没有想到的细节,或使原来想到但还不够鲜明的细节鲜明起来。我写《八千岁》,写了他允许儿子养几只鸽子,他自己有时也去看看鸽子,原来只是想写他也是个人,对生活的兴趣并未泯灭,但他在被八舅太爷敲了一笔竹杠,到赵厨房去参观满汉全席,赵厨房说鸽蛋燕窝里鸽蛋不够,他说了一句“你要鸽子蛋,我那里有”,都是事前没有想到的。只是觉得他的处境又可怜又可笑,才信手拈来,写了这样一笔。他平日自奉甚薄,饮食粗粝,老吃“草炉烧饼”,遭了变故,后来吃得好一点,我是想到的。但让他吃什么,却还没有想好。直到写到快结束时,我才想起在他的儿子把照例的“晚茶”——两个烧饼拿来时,他把烧饼往桌上一拍,大声说:“给我去叫一碗三鲜面!”边写边想,前后照顾,可以情文相生,时出新意。

埋伏和照映是要惨淡经营的,但也不能过分地刻意求之。埋伏处要能轻轻一笔,若不经意。照映处要顺理成章,水到渠成。要使读者看不出斧凿痕迹,只觉得自自然然,完完整整,如一丛花,如一棵菜。虽由人力,却似天成。如果使人看出来这里是埋伏,这里是照映,便成死症。

含藏

“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这是一种庸俗的处世哲学。写小说却必须这样。李笠翁云,作诗文不可说尽,十分只说得二三分。都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

侯宝林有一个相声小段《买佛龛》。一个老太太买了一个祭灶用的佛龛,一个小伙子问她:“老太太,您这佛龛是哪儿买的?”——“嗨,小伙子,这不能说买,得说‘请’!”——“那您是多少钱‘请’的?”——“嗐!这么个玩意——八毛!”听众都笑了。这就够了。如果侯宝林“评讲”一番,说老太太一提到钱,心疼,就把对佛龛的敬意给忘了,那还有什么意思呢?话全说白了,没个捉摸头了。契诃夫写《万卡》,万卡给爷爷写了一封很长的信,诉说他的悲惨的生活,写完了,写信封,信封上写道:“寄给乡下的爷爷收”。如果契诃夫写出:万卡不知道,这封信爷爷是不会收到的,那这篇小说的感人力量就大大削弱了,契诃夫也就不是契诃夫了。

我写《异秉》,写到大家听到王二的“大小解分清”的异秉后,陈相公不见了,“原来陈相公在厕所里。这是陶先生发现的。他一头走进厕所,发现陈相公已经蹲在那里。本来,这时候都不是他们俩解大手的时候”。一位评论家在一次讨论会上,说他看到这里,过了半天,才大笑出来。如果我说破了他们是想试试自己也能不能做到“大小解分清”,就不会有这样的效果。如果再发一通议论,说:“他们竟然把生活的希望寄托在这样的微不足道的,可笑的生理特征上,庸俗而又可悲悯的小市民呀!”那就更完了。

“话到嘴边留半句”,在一点就破的地方,偏偏不要去点。在“裉节儿”上,“七寸三分”的地方,一定要“留”得住。尤三姐有言:“提着影戏人儿上场,好歹别戳破这层纸儿。”把作者的立意点出来,主题倒是清楚了,但也就使主题受到局限,而且意味也就索然了。

小说不宜点题。

同类推荐
  • 元曲三百首

    元曲三百首

    《中华国学经典读本:元曲三百首》介绍了元曲的整体风貌,并同唐诗宋词进行了横向比较,使读者对中国诗歌的多元成就有所会心,且获得文学知识与情操素养的全面享受。《中华国学经典读本:元曲三百首》内容丰富,每首元曲后都有注释、语译、赏析三方面内容。
  • 难忘家乡的红叶

    难忘家乡的红叶

    今天是清明节,窗外下着毛毛细雨。苏凤叶已备了两束花,和一些冥纸准备偕丈夫林春旺及儿女们前往银华峰下的幽谷去奠祭亡人:她的结拜妹妹李月琴,还有她的前夫陈甘雨。话说苏凤叶、林春旺、陈甘雨和李月琴,他们尽是同伞不同柄,同人不同命。苏凤叶、林春旺、陈甘雨三个人从小就经常喜欢在一起,自然地组合。老师、家长、同学无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情谊和爱情。从少小无猜,随着时间推移发展到爱情。他们之间形成了三角恋情。他们历经意乱情迷,孽海情天。李月琴后来揳入了他们之间的情迷,拨乱反正。
  • 啊,桑梓

    啊,桑梓

    郑通和编著的《啊桑梓》为散文集,分两部分:前部分《桑梓的年轮》为主,是系列散文,写作者家乡龙海市的文物保护单位和重要的史迹。后部分写家乡的人事物。《啊桑梓》从内容到语言,都具乡土色彩、地方个性。反映桑梓的风物及其艰难的历程,注意史料的准确性,又注意散文的真实性、形象性。都是作者亲身察访、查考,并经历的。
  • 高考招生见闻录

    高考招生见闻录

    高考终于结束了。上了分数线的考生欣喜若狂,没上分数线的考生心情沮丧。然而对于上了分数线的考生来说,能否被顺利录取,却成为自己和家长心中的一道坎:家长们围着招办门口四面出击,考生为自己的命运心急如焚;有的招生老师竟然向低分的考生勒索钱财;甚至服务小姐也因为帮考生家长包打听、递条子而获得各种好处费……亲历过三年高考招生的本文作者(招生老师),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和所见所闻,刻画出了高考招生中许多众生相和人情世态、以及一些鲜为人知的内幕,揭示了多年来高考招生的逐年演变和改革的必然。相信一切关心或经历过高考的读者,不会放弃对这篇作品阅读的兴趣。
  • 就当一次路过

    就当一次路过

    恩德传媒出品,这么远那么近监制,OUR书系第一辑。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次路过,每个人都有各自抵达的终点,或许是你独自上路,或许有人愿意为你停留。最终大多数人或许会分开,我经历过,我知道他们很重要,任何人来到你身边愿意为你停下脚步,都是值得珍惜的事。所有相遇都是有意义的,别在意是否还有告别,哪怕只是一次路过,也要在最好的年纪里,放肆地活,坚定地爱。正是因为那些过往和遗憾才成就了现在的你,所有的回忆都会成为你温暖前行的动力。
热门推荐
  • 游戏生物代理人

    游戏生物代理人

    带着能召唤游戏生物的能力来到魔幻世界,从此皮特男爵开始了他的征服之路。您需要打手护卫?雇佣剑士和流浪骑士?吃苦耐劳的牛头人或者叫嚷着口号不怕牺牲的绿皮兽人似乎是更好的选择。贵族俱乐部需要侍女?精灵女仆或猫耳娘?不如选择来自地狱的火辣魅魔或欲魔!莫非您需要更重口的触须怪?
  • 带着海贼系统当神父

    带着海贼系统当神父

    城墙之上,在一队功夫海牛雄赳赳的目光注视下。艾文看着自己身后迷茫而恐惧的信徒,无奈的叹了口气,取出一枚布满螺旋花纹的果子,苦大仇深的咬了一口。而后,他的指尖上,细细的电光开始四射。面对远方夜幕下的无尽魔潮,艾文背对着狂热的信徒说道:“神总会关注着我们,而我们要做的,就是信仰、然后相信下去。”“2亿伏特,雷神!”……ps:本书没看过海贼也不妨碍阅读! 建了个书友群:639584147(艾文),欢迎大家加入哦(?-ω-`)!
  • 总裁大人:玩够了,请放手!

    总裁大人:玩够了,请放手!

    他娶她每天做着怀孩子再流产孩子的游戏,直到有一天他碾断了她的双腿,她与他所有的爱便成了陌路死皮赖脸的追妻之路漫漫长。“离婚!”骆菲轻轻一挑眉看着俊美矜贵的男人。“不可能,除非我死了!”第一场:故作被绑架,目的是离婚,失败。第二场:蹦极把绳子割断,准备逃跑去国外找帅哥,“你跑了,你哥还在我手上!”男人嘴角微微扬起,邪魅一笑。第三场:------------(注:这是两个世界共存的时代)
  • 我的郁闷老妈(老妈真烦)

    我的郁闷老妈(老妈真烦)

    老妈最近总处于郁闷之中。要是别人使她郁闷,我还能动用我的“跆 拳道”功夫帮她摆平,或者用肉麻的话语去安慰她。可是……可是……招她郁闷的却是我,呃!为了让老妈不再郁闷,也为了找回自己的快乐,我花了不少的心思,想了很多的办法……
  • 王爷撩妃成瘾

    王爷撩妃成瘾

    宁思君刚回帝都没多久就冲撞了战神的轿子,结果被正大光明的非礼了。伤一好,宁思君夜入战神府想替自己报仇,仇没报得了,反被人下毒长了一脸的疹子。当她知道自己被赐给了战神之后,一哭二闹三上吊下毒刺杀,次次都以失败告终。一次醉酒宁思君迷糊中不小心睡了个男人,一不做二不休,宁思君直接来到战神府。“白离墨我给你带绿帽子了,快休了我。”手臂高举,那里早已经没了守宫砂的痕迹。白离墨一身杀气的出现在宁思君面前。“绿帽儿你怎么在这里?呵呵再见。”反应过来的某女人撒腿就要跑。“跑一个试试,看本王不打断你的腿。”白离墨阴森森的道。从那之后,宁思君成了风国的传奇,所有人都知道宁思君上了白离墨不认账。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冥皇令,倾世小懒妃

    冥皇令,倾世小懒妃

    穆苏苏是个超级怕麻烦的小女人,怕麻烦倒不是因为这货胆小,而是她太懒,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个傻子,谁让她附身的这位悲催原主穆郡主之所以挂掉就是太过于聪明and知道滴太多了咧。为了避免再次杯具,她只好时刻提醒自己慧者易逝,愚者长存。她原本也是这样严格执行滴。可是谁知皇帝居然好死不死地把她指婚给天底下最麻烦的冥王凤无痕,穆苏苏怎么可能愿意接受咧,为了摆脱凤无痕,她不惜拿出她家祖传的尚方宝剑只求退婚,穆苏苏说了凤无痕太丑,太老,还太屌,她实在是受不了。哦,对了,那货最后还加了一句凤无痕长年做个轮椅估计连喜床都爬不了。就这样穆苏苏成功地让凤无痕恨上了,也开启了她自己与那位神秘狠厉王爷滴悲催故事。
  • 散步·路上:我与学生聊哲学

    散步·路上:我与学生聊哲学

    这是一本聊出来的书。作者八十岁以后,不再上大课,学生知道其喜欢散步,路线又比较固定,所以经常与作者在路上“偶遇”,与作者一起散步聊天。谈天说地,论古道今,即成此书。书中既有对人性问题的探索,也有对历史问题的求解,既有对命运问题的省思,也有家国情怀和对社会问题的倾心关注。大到世界革命,小到同性恋。问题广泛,五花八门,却处处不离哲学,每每有思想火花的迸发。作者自嘲是“马路哲学”,其实是传道授业的一种方式。
  • 午夜兰桂坊

    午夜兰桂坊

    旅美女作家吕红的新书《午夜兰桂坊》日前由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该书收录了《午夜兰桂坊》、《怨与缘》、《微朦的光影》等中篇小说。吕红的小说书写中国人在美国的寻梦经历,尤其是情感和内心价值观历经的冲击。在故事的背后,不只是中西文化价值观念的差异,还有中国文革后的社会变动在这代人身上留下的深刻烙印,表现了跨时空、跨视域的爱情与人性纠葛,涵盖作者对历史的反思以及不同社会背景下人性的深刻透视。除了小说之外,本书也收录了其它文体作品,展现她多方面的才情。
  • 娇妻太甜:总裁请克制

    娇妻太甜:总裁请克制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他是她命中劫,这爱的劫难,大家都注定无法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