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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时间陷阱

——我们无限轮回的自我剥夺

镜子和交媾是可恶的,因为它们都增加了人类的数量。

——《特隆、乌克巴尔、奥比斯·特蒂乌斯》

医院对谈(1)

“环城列车共计十二节,零点始发,逆时针行驶,深夜十一点从反向重回始发站,为终点站,周而复始,永无止境……”他停了一下,说,“你能不能摘下帽子和口罩?”

虽然是临时性的工作,然而作为心理医生,我现在的穿戴确实不够诚意,大面积的伪装会让病人心生提防,从而影响交流。我看了看门口的那面镜子,里面映照着我和我的病人。我扶正有些歪斜的口罩,说:“这可是专业的行头,你放心好了,当心理干预进行到必要的阶段时,我会换上另一套装扮,这些都是情感咨询所必要的措施。”

他极不情愿地放弃了诉求,开始提起那条周而复始永无止境的环城铁路,讲述那列穿梭于两座城市之间的环城列车——它是两地市政府联合牵线的观光性工程项目,铁路呈现一个巨大的、中规中矩的环形,沿途可以看遍这两座城市的生长、交错和变迁。

他开始讲起那段在白天频繁提及但又不愿详述的往事,这时候的他忽然没有了整个白天的烦躁和忧郁,令他困扰的感情问题被抛诸脑后,他变得像一个自恋的演说者,沉浸在讲述某个自以为是的故事的自豪中。

以下口述应该作为笔录,但是我对记录这段荒谬的自述丝毫提不起兴趣。

他的独白(1)

那时候我和海棠已经同居两年,赶上世界经济萧条,沿海的工厂纷纷倒闭,而我们之间的问题也变得日益严峻起来,就和现在一样,感情的墙上爬满了不可修复的裂痕。我们彼此厌倦,经常陷入争吵。那个周末的夜晚,我们一起去坐环城列车,这是海棠的提议。双人包厢,打折的车票,中途不必下车,可以一直坐回始发站,像搭乘一座放倒在地上的巨型观光摩天轮,可以一整天都待在火车上。

海棠说这样可以放松心境,让人想通很多事。

相对而言,我更关心的倒是这次消费的价格——虽然包厢票打了对折,但是这也算得上是一种奢侈的消费。售票处不必排队,因为夜间乘客寥寥无几,而这一切都让我感到厌倦。

车站广场中央的位置,是一座由镜面组成的四四方方的正方体建筑,大约三米的边长,倒映着周边的事物。

我去买了票,广场钟楼敲响了十二点的钟声,这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他。我注意到的并不是他的脸,而是他脖子上靠近左边锁骨的那个鲜红色的吻痕,刚刚剪过参差不齐的头发,刘海儿遮住了半张脸,仅能看到下巴和一点儿鼻头。他穿着一件肮脏的、沾了水的军绿色大衣,大衣的下摆很长,盖住了鞋子,鞋子和我的同款,一步一步从下摆探出鞋头来。他吸了吸鼻涕,走路急匆匆的,却又不想发出更大的声响。他看到了海棠,朝她跑过来,像是彼此很熟悉。后来看到了我,他开始变得惊恐和迟疑,站在不远处喘着气咳嗽着。

我用双手护住海棠,不客气地问他:“我们认识吗?”

他看着我的发髻,那是女人才愿意扎的类似丸子头的发型,只有这样我才能驯服那些过长的头发,他有些异样地看着我,我讨厌别人这么刻意地盯着我的头发看,仿佛上面有一道夺目的风景。

“你是谁?”我再次问道。

他一张嘴,我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并且带有浓重的鼻音。

“端木承时。”一个陌生的名字。

那声音虽然熟悉,却让我感觉不适,对我而言,那堪称是世界上最枯涩的声音,毫无色彩,毫不悦耳。后来海棠说,那音色和我的相似,据说当一个人听到自己的声音——声音不经颅骨传播——灵魂就会不适。

他报完名讳就走开了,视线从海棠身上,从我们的提包上逐渐撤离,目光颤抖、诡异、另有所图。

我们反锁了门,海棠坐在床边,出神地望着外面的风景。我则倒在座椅上,正打算睡上一觉。这时候她说话了,她望着车窗外的漆黑,我知道她正看着车窗后的我的倒影。她说:“都是时间,是时间让我们彼此相爱,也是时间让我们变得相互陌生,太熟了,反而开始不认识了。时间久了,我每一次照镜子,就要被里面的那张脸吓到……”

她的声音逐渐变得微弱和遥远,我就这么睡着了,因为疲倦,直接睡过了一个上午的时光。中午过了一点,柔和的阳光照射在我的脸上,我隐隐约约听到海棠在呼唤我的名字,那呼声越来越响亮和急迫,我跳起来,飞也似的跑到走廊,看到那个身着军绿色大衣的男人正在和海棠争吵。我跑过去用身体护住海棠,她惊恐地说那个人就是一个神经病,他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已经在调查和跟踪我们,他知道我们此行的路线,还偷翻过我们的提包,他知道里面都装了什么东西。我们的叫声招来了保安。保安抽出来腰间的警棍,警告了他,说假如他不经邀请擅闯我们的包厢,保安就要在报警之前先狠狠地揍他一顿,听到这个,那个人就灰溜溜地走开了。

整个下午海棠都在谈论那个人,说他真是神经兮兮的,那邋遢的外形和不明来历的吻痕,饮酒或受凉所致的沉闷的鼻音,都使他看起来如同在酒吧宿醉后尚未清醒的瘾君子,实在是令人望而生厌。

世界自以为是地肆意发展,社会治安却越来越糟了,我们应该远离他。

一直到晚上都相安无事,海棠收拾了我们的包厢,那些座椅可以床、座两用,类似高铁上的配置。我从中午开始就没有上过厕所,并不是我怕那个守在厕所旁的怪人,只是海棠不许我再离开包厢。搭乘环城列车真的是一个没有意义的建议,我记不起路上的任何风景。

火车即将从反向驶回始发站,海棠对着一面椭圆形的镜子整理着自己的妆容,我趁机逃出包厢,在走廊里点了根烟,不过两分钟,我就听到海棠在包厢里喊:“你过来一下。”我回到包厢里,海棠递给我一支口红,说:“为我画一个口红好吗?”

我把口红一点点涂抹在她的嘴唇上,这时候,我好像突然找回了自己对她的感情,我发现我还是爱她的。海棠说:“你知道吗,你只能让我吻你,你的身上只能有我的吻痕。”说罢她刻意地在我的脖子上吻了一下,留下如那个人在凌晨那样的吻痕,这真是一种令我嗤之以鼻的模仿。我正打算擦掉这个吻痕,她说道:“你敢不敢把这个吻痕保存到天亮?”

“我是不会带着它在街上招摇……”我刹住了自己正在拒绝的嘴巴。

我忽然看到外面漆黑的夜晚,在深夜的街道上行走,没有人会注意一个吻痕,我咽下那些糟糕的借口,不再试图擦掉那个吻痕。

过了十一点半,我们走到车站广场。海棠在一旁等着,我挎着提包,挺着膨胀的小腹去了趟厕所。我在小便时被人捂住了嘴巴,没来得及反抗,一块砖头似的东西就砸到了我的脑袋上,这让我昏迷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清醒过来。

我的天灵盖上被砸出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肿块,幸运的是没有流血。我检查了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被剥去了外衣,还被剪掉了发髻,我的提包不见了,身边只有一件脏兮兮的大衣,像一团绿色的蛇皮堆在地上。我就知道是那个人干的,这些盗贼居然如此明目张胆。我的喉咙灼热发苦,整个人因头痛而反胃。海棠肯定正焦急地在广场上等待着,我用那件大衣裹住了自己发抖的身体,扶着墙面走出厕所。

他的独白(2)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我狼狈地走出厕所,来到车站广场。在广场中央的镜面旁边,我分辨出留在人群中尚未离去的海棠,这让我得到了一点儿慰藉。我一口气跑了过去,来到她面前时,另一个人引开了我的注意,他早已经打量了我一些时间,那陌生的诡异的眼神,让我躲避不及。

他就站在我的面前,伪装成我的模样,我猝不及防地咳嗽起来。他用单手护住海棠,说:“我们认识吗?”

我注意到他丝毫不乱的装束,紧实的发髻和绝对无辜的表情,当他开始询问我的名字,我发现自己已经被剥夺了身份。我想不起该如何应对,提包里的证件、衣服,他拥有足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一切,还有最重要的人证——海棠。除此之外,我还能如何证明我的存在和身份呢?

甚至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了,我怀疑我是从车站广场中间的镜面里走出来的一个倒影。

“你是谁!”他再次问道,我从他脸上看到了一丝惊恐。

我绝望了,这时候只有一个名字像爬过厨房地板的蟑螂那般闪过我空白的大脑,于是报出了那个陌生的名字:

“端木承时。”

之后,我便惊恐地走开了。

当我看到他们重新走进车站,而不是相伴离去时,我彻底绝望了——或许自己并不存在。一旦开始怀疑,整个世界都变得虚假起来。

我逃了票,跟在他们后面走进车厢,先后两个检票员都没有为难我,只有保安警惕地打量着我。我试着接近他们的包厢——那个昨天我和海棠住过的包厢,来到门口,我开始听到海棠的声音:“都是时间,是时间让我们彼此相爱,也是时间让我们变得相互陌生……”

我颓废地退回走廊里,坐在厕所门口的凳子上。这真是一个难熬的夜晚,我对着镜子观望,自己可真够狼狈的。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湿漉漉、肮脏的绿色大衣,海棠的唇印还印在我的脖子上,我开始心痛起来,我想起自己答应过海棠,所以直到中午,我才能擦掉那个唇印。整个上午我都在胡思乱想,一些想法像月光下的蝙蝠一样短暂,扑朔迷离、难以锁定。

我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自己被世界遗弃了,就像我曾无数次地厌弃过它那样。

到了中午,海棠从包厢里走了出来,我在厕所门口堵住她。我撩开自己额上的头发,尽力向她还原自己本来的相貌。海棠开始轻声呼唤我的名字,我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开始用提包中的东西来证明自己的身份:那是去年夏天她为我买的羊皮提包,至今价格不明,里面装着400元现金和一些零钱、一包拆开的纸巾、一支口红、一台用旧了的索尼数码相机、两条相互纠缠的黑色拢发皮筋和一把水果刀。她还在呼唤我的名字,从轻呼变为叫喊,紧接着,那个人从包厢里冲了出来,喘着气对我挥舞着拳头。

“你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

保安从隔间里走了出来,把抱在胸口的帽子在头上戴好扶正,从腰间抽出来一条警棍。

“不管你是谁,如果再在车上打扰其他乘客,我就要报警了。”

他用警棍抵在我的肩膀上,迫使我后退了两步。

“不准你再接近这两位乘客的包厢,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想起自己逃票的身份,为了避免陷入更大的麻烦,我只好很配合地走开了。

整个下午他们都没再从包厢里出来,我一直守在车厢尽头的厕所旁,那味道至今记忆犹新。到了晚上,那个男人走出包厢,在走廊里点了一支烟。我正考虑要不要上去和他单独谈谈,他忽然又进去了。我再次小心翼翼地接近那个包厢,这一次,我看到他在给海棠涂抹口红,这让我勃然大怒,我知道接下来还会有更大的不幸,尽管我一直在沉默中怒吼着万万不可——她还是吻了他,在他的脖颈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唇印。

那一吻使我彻底清醒过来,我不再怀疑自己的存在,因为我能触摸到那无比坚硬和实在的仇恨。

火车到站之时,一道灵光闪过我的大脑。我匆忙跳下车,朝着广场厕所的方向跑去。这将是我一生中最鬼使神差却又绝对自信的决定,我躲在一个由隔板组成的便溺室里,静候着他的到来,我知道他会过来。五分钟后,他果然过来了。他开始小便,我取下马桶水箱上厚厚的陶瓷盖子,悄悄地接近过去。不等回头,他就已经被我利索地击昏在地上。我终于拿回了自己的提包,我在里面找到水果刀,迅速地割下他的头发,用来填充自己的发髻,又用皮筋在头顶扎好。最后,我剥下他的衣物,穿到自己身上,只把那件大衣留给他。

刚刚走出厕所,我就找回了海棠那温柔的眼神。

“我刚才不小心把那个唇印弄花了,就洗掉了它,我不是故意的。”为了那个吻痕,我伪装出近乎完美的羞愧。

她笑了,柔软的嘴唇再一次贴近了我的脖颈,那一吻如此温柔,给了我巨大的满足和心安。我挽着她的腰肢,离开了车站广场。

医院对谈(2)

他长篇大论的独白终于结束了,只有骄傲还留在脸上。我失望地叹了口气,说:“我们讨论的不是尼采的永恒轮回,也不是妄想型精神分裂症,而是你现在的感情问题。”

他有些不满:“你说过信任是这次心理咨询最基本的前提,我已经毫无隐瞒地说了一整天,可是你这个医生做了什么?你根本就不信任我。”

我倒了杯水递过去,说:“是海棠——我是指你的妻子,是她带你过来的,对吗?”

他接过杯子,气愤地点了点头,说:“是她,这种事我总不能自己过来。”

“那就容易多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指了指他攥在手里的水杯,说,“水里加了缬草根的粉末,它可以让焦躁的人冷静下来。”

他喝下那杯水,很快就躺在座椅上睡着了。并不是缬草根的粉末,而是镇静剂发挥了作用,确定他会睡上一个长觉,我摘下眼镜和口罩,露出和他一样的面孔。我并不关心他的生活,即便在同一个世界遇到了另一个自己,即便拥有相同的过去,对我而言,他也同别人无异,我所能做的只会是更多的提防与剥夺。我脱下白大褂,露出和他一样的穿着,又把帽子、口罩和白大褂逐一叠好,放在对他来说算是显眼的位置,他需要这身行头。他会在早上九点醒来,当他准备出门时,他会遇到另一个自己,和我一样,他需要靠伪装自己来剥夺另一个人,然而那个时候,我已经带着休息室里的海棠逃离了这时间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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