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1732400000019

第19章

屋内虽还燃着一个小小的火盆,三月灿烂的阳光已经从菱花窗格中明晃晃地射进来。院内庭花含蕊,四处一片盎然的春意。

木玄虚泡好新茶,翘着二郎腿,携着茶壶,走出屋外,坐在院子当中的藤椅上。

他几乎已快忘了这种悠闲地晒着太阳的日子。

经过了三年非人非鬼的逃窜生涯,他早已明白,这世上,再没有什么比自由清白的生活更让人心安理得。

正午的阳光明晃晃地照在脚边的一丛粉红的石竹上。几只紫色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道法自然。”

他忽然想起了这句师傅时常挂在嘴边的话。

他至今仍不明白师傅为什么要这么做,何以能如此残忍。

更想不通他整日以百具示人,会是什么滋味?

他忽然感到,原来离自己最近的人,竟也是如此陌生,似乎每一个人身上,都有一些别人无法了解的事。

他宁愿相信那个成天陪着他练功,给他讲授《南华真经》的铁风才是真实的铁风。

日影在花间缓缓地移动,远处湖面上飞鸥点点。

山中猿声凄艾,风吹树杪,沙沙作响。

天籁是如此美妙。

他合上眼,正准备静静地享受伤愈之后的第一个晴日,门忽然被敲开了,唐潜施施然地踱了进来,道:

“今天的天气真不错。”

他没有转身,只把旁边的一把藤椅拉过来,放到自己的身边,笑着道:“莫非阳光也有重量,不然唐兄何以感觉得到?请坐。”

唐潜笑了笑:“阳光倒没有重量,不过,阳光很温暧。”

他的竹杆已碰到了椅子,自己却并没有坐下来:“我特地来告诉木兄,你的伤虽已全愈,但最好不要轻易出谷。”

“哦?”他怔住,“为什么?”

“此事我也觉得蹊跷。那日杀了铁风之后,我就写了个贴子遣人送到焚斋先生那里,希望他老人家能将此事收入最近一期《江湖快报》,以便召告武林。这样,你方能安全出门。”

“我正要多谢唐兄!”

“可是,唐芃方才告诉我,刚出来的快报上竟对此事一字不提。”

木玄虚“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双眉一拧,道:“我亲自去一趟,问问焚斋先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唐潜一把拦住他:“这事不那么简单。大门外只怕还埋伏着要擒你归案的人。”

木玄虚道:“公门里应当有结论罢!”

唐潜道:“公门是按惯例行事,结案要一步一步地来。此案首发在武当山区,元凶已毙,尸体早已被埋入乱葬岗。想必所有公文都已转到本地县衙。叶临安也早已办别的差事去了。现在连一个人影都抓不到。”

木玄虚苦笑:“这么说来,官司虽已了结,我的罪名却还背在身上?至少江湖上的人对此事一无所知。”

“差不多,不过你不要着急。我们正在想办法。”

木玄虚拍拍唐潜的肩,道:“你自己的伤……”

唐潜笑了笑,道:“不碍事。不过,你师傅的那招‘夜气浮山’着实厉害。幸好我身边有个不错的大夫,所以好得很快。”

木玄虚哈哈大笑:“你小子真有能耐,连慕容先生那么固执的一个人都肯帮你。我一直以为你们俩是死对头哪……”

……

“公子,我们到了。”马夫“吁”的一声勒住马,大声对车内的唐潜道。

“多谢。”他跳下马车,正要掏出竹杆探路,那马夫已不放心地跟了过来,将他的袖子一拉,道:“客栈往这边走。”

他苦笑。

虽是个瞎子,他并没有糊涂到不认得门的地步。何况这里自己早已来过多次。但热心人如此之多,他亦无法,只好又说了声“多谢”,又道:“不必,我认得路。”

那马夫迟疑了一下,放开手。仍然不放心地跟在他身后。

他只好继续苦笑。

门外人声嘈杂,刚走到街口,一个温和的声音忽然从他的身后传来:“请问,阁下可是唐潜唐公子?”

完全陌生的声音。

他站住,转过身,道:“不错,正是区区。阁下是……”

“贫道鸿羽,武当门人。”

熟识掌故的江湖人不会不认得鸿羽——铁风的师兄——武当派的第二号人物。鸿羽大约是武当诸长老中脾气最为温和谦让的一位。莫看他身材矮小,貌不惊人,当年曾以三十三式太乙乾坤掌横行江湖,只凭一双肉掌,一夜之间便抄了关东悍匪的窝子。如今虽已年过花甲,慕名投师者仍是源源不断。是以他的徒弟亦比其它长老多出几倍,只可惜杰出之士不多。据说全因此人过于心软,不忍痛责之故。

唐潜恭敬地一揖,垂首道:“原来是鸿羽道长,晚辈失敬。”

鸿羽淡笑:“不知公子现在可否有空?贫道有几位朋友正候在听风楼二楼雅座,想与公子一聚。”

他心中微觉诧异,只得款款答道:“道长乃一代宗师,晚辈得望颜色,已出万幸,乃复叨扰盛酌,何以克当?”

鸿羽将他的手臂一拉,朗笑一声,赞道:“小娃娃说话很是客气,贫道喜欢,不必虚礼。”

黄昏的街道带着一缕淡淡的酒香。

不同的酒楼传出不同的酒味。

傍晚总是听风楼最热闹的时候,门前的马车已挤得水泄不通,江南的丝竹,歌妓的小唱,行人的酒令,杂之以觥酬交错,杯碟相碰之声,声声入耳。

唐潜默默地跟随着鸿羽步入二楼一间轩敞的雅室。

随手掩上门,转过一个云母围屏,室内沉檀暗逸,居然出奇地安静。

他觉得有些奇怪。鸿羽明明告诉他有“几位朋友”相候,他却听不到任何人的呼吸。他忽然有些紧张,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屋内肯定还有几个人。

果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小唐来了,快坐,这边坐。”

他一笑,转过脸,道:“原来是西山先生。”说罢从容地拉开椅子,坐在桌边。

“我说唐潜人高马大,并不难找。老鸿,我说的没错罢?”接话的是另一个陌生的声音,有些低沉,却是中气十足。

“你左边的这一位是焚斋先生,他的名字唐公子想必并不陌生。”鸿羽道。

唐潜道:“久仰之至。”

焚斋道:“这几期的《江湖快报》唐公子都是显要人物。除秋阳,诛双红,快刀除恶,大义灭亲,江湖上无人不夸无人不赞啊。”

唐潜微微一笑:“晚辈只是替唐门清理门户,职责所当,不敢推辞。至于李秋阳,此人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不过是碰巧给我遇到罢了。老先生谬赞,晚辈实不敢当。”

忽听一个生涩苍老的声音道:“贫道听说,唐公子上个月杀了铁风道长,递了个贴子到小邱那里,说他才是真正的采花大盗?”

焚斋老人的俗名叫作邱近欢,熟读江湖掌故的人无人不知。此人年近五十,曾是江南有名的才子。论年纪,还算不上“老人”,却有了和武林一等一的前辈们一样的地位。长年主持江湖各项榜位的排名,亦颇为公道,因此甚得江湖群雄的敬重。而这人居然直接叫他“小邱”,可见地位辈份只会更高。

唐潜心中大吃一惊。说话人的声音明明是从他的右侧不远处传来,而自己坐了这么久竟无半点觉察。来人功夫之高深莫测,足见一斑。

只听得焚斋老人道:“你右边的这一位可是稀客,已有三十年未下山一步,老夫顽皮,倒想让唐公子猜上一猜,究竟是谁?”

唐潜站起来恭然作礼,肃然道:“想必是松风道长,晚辈自恨盲目,无法一睹大师的风采。”

那苍老的声音笑道:“不必多礼,你父亲当年与贫道有忘年之交,曾相约在武当峰顶一较高低,后来我派人多次去请他赴约,他却怎么也不肯来了。回了一个贴子给我,只有十个字:‘犬子有病,不敢亲易赴死。’老夫读罢长叹,世上至情至性之人不多,唐隐刀算是一个!”

唐潜心中不觉恻然,这个故事,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当下定了定心神,道:“家父家母为我这不孝之子过于劳神,已然双双故去。”

松风慨然道:“可惜可惜!不过,你小子已尽得双刀心学,唐门近来虽连失高手,只要还有你,今后在江湖上也站得起来。”

唐潜垂首道:“晚辈初入江湖,莽撞之处甚多,还望前辈们多加指点。”

松风一捋长须,淡淡开口:“莽撞之处倒没有,只是铁风一事,还请唐公子代为斡旋。铁风一事乍出,我实是大吃一惊,当时正在闭关,气得差一点走火入魔。唐公子应当晓得,铁风原是武当指定的下一位继承人,在江湖上地位显要,为人处事,也颇受尊敬。我与鸿羽师弟多年闭关参修,不问世事,武当诸务均由铁风奔走打点。这些年,他虽无功劳也有苦劳。而木玄虚那娃儿,我也一向喜欢,不料竟卷入到如此之丑闻。如今真相大白,我们正准备将他请回武当作太乙院的主持。只是……唐公子想必明白,我们武当几百年的清誉,万万不能断送在铁风的手下。武当实在丢不起这个脸!”

唐潜沉吟片刻,道:“恕晚辈迟钝,木公子为此事负累三年,四处逃窜,险些丧命。如今在江湖上仍是恶名未除,沉冤未洗。晚辈以为……至少当将此事公之于众,还他一个公道。更何况,试剑山庄的几位公子一直发誓要清除采花恶贼,近来正在四处打探木公子的行踪,如若此事不决,他仍有性命之忧。”

松风道:“木玄虚是武当弟子,虽少年成名,入世未深,也很少在江湖上露面。说实话,他原本是人家扔到山门外的一个弃婴,名字也是铁风给起的。我们商量了一下,以为不如让他干脆换个名字,由我亲自收为弟子。铁风反正已死,这事就不了了之。唐公子不说,也无人知道,不知公子你意下如何?”

唐潜淡淡道:“真如道长所言,请问公道何在?”

松风拍了拍他的肩,叹道:“你还是年轻人,年轻气盛,不知江湖之风波险恶。江湖上无事都要起浪三尺,何况有事?武当在江湖中的地位公子想必知晓,背着这个丑闻,连我都觉得无脸做人。话说回来,家丑不能外扬,唐门这几年闹得不像样,不就是家丑频传,人人嫌恶?如今唐公子年少才俊,贫道甚为喜欢,将来唐门有什么事,我们武当也不会坐视不理。此事就以大化小,如何?木玄虚那边,公子不用担心,他一向听我的话。”

唐潜沉默良久,站了起来,道:“焚斋先生,如果晚辈没有猜错,这就是你们将铁风之事按住不发的原因,是么?”

焚斋道:“我与松风道长是多年挚交,此事事关武当在江湖中的地位与声誉,自当要慎重行事。”

唐潜冷冷道:“晚辈只想请教老先生,铁风之事,《江湖快报》究竟是准备发,还是不发?”

焚斋笑道:“年轻人,不要这样固执……”

唐潜脸色忽然变得苍白,道:“在座的几位都是晚辈一向敬服的武林前辈,晚辈愚钝,方才诸位的一番话,晚辈实在不敢称受教。”

焚斋叹道:“公子就算是不考虑武当的声誉,也要替唐门的将来着想。如今唐门岌岌可危,正需各方援手支持。此事一平息,武当即可与唐门定交,帮唐门度过这一难关,如何?”

唐潜冷笑:“原来焚斋先生也是说客,晚辈不才,也会衡量关系厉害。只是公道二字,一向与关系无关。”说罢一揖,转身就走,“晚辈告辞。”

他推门而出,拂袖而去,留下一屋子尴尬之人。

晚风轻扬,街道上行人仍是十分拥挤。他的脑子里却是一片混乱。他忽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一点也不圆滑,一点也不为念兹在兹的唐门未来考虑。与武当结交,这么稳定的靠山,自己竟因一时意气失之交臂。真不知唐浔听罢怎么想!与这帮一言一行就能轻易左右江湖的老人为敌,会有什么好结果?

我做错了么?

他漫步街头,失魂落魄,万端心绪,由然而生。不由得长吁短叹。

……

黄昏。

湖上波平浪静,玉宇澄沏,湖天之际流霞如血,泛出一道耀眼的金色。

堤边的细柳已伸出嫩黄的触角,春的气息从泥土中漾开,山间的鸟鸣拱动着一团碧色,与湖中逐食的红鱼相映成趣。

暖风拂面,柳绵乱飞,他久久地凝视着湖上微微泛起的涟漪。

直到唐潜走到身边,慕容无风方猛然惊醒:“找我有事?”

“你一定猜不出,刚才谁来找过我。”唐潜一掀衣摆,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恐怕我又要猜中了,是武当的鸿羽道长,对么?”慕容无风淡淡道,“这一次我可不是猜的,他来找过我。我推托说手头正好有病人,没有见他。后来我派人去找你,你已经走了。”

“他是不是也想找木玄虚?”

“不错。估计武当早已得到了消息,他们丢不起这个脸,所以要想法子息事宁人。”

“木玄虚怎么想?”

“他火冒三丈,说武当若不还他清白,他誓死不回武当。”

“他好像是这种脾气。”

“你呢?”慕容无风看着他,问道,“你怎么想?”

唐潜苦笑:“我还没开始想,就已把人得罪光了。”

“哦?”

“为了这件事,就连长年不出关的松风道长都亲自到神农镇来了。”

慕容无风目光忽锐,讶然:“唐兄好大的面子!”

“不止有松风,还有焚斋和西山两位先生!”唐潜的口气中已带有一丝嘲谑。

“老头子们都来了?”慕容无风不紧不慢地道。

“都是松风请来的说客,想将此事密而不发,不了了之。——让木玄虚把黑锅背到底。”

“你怎么说?”

“我当然要替木玄虚讨回公道。”唐潜用一双空虚的眼睛看着慕容无风,缓缓道,“只是我实在想不到,我素日如此敬重的长辈们竟都是些这样的人!”

对于这个问题,慕容无风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思索了片刻,他又问:“这么说来,是焚斋故意把铁风的消息扣下来的?”

唐潜点点头:“如果江湖快报上不发,只靠你我数人的口舌,只怕很难向众人说清。”

慕容无风道:“这个并不困难。我们只需将此事的经过写个贴子,署上你、我和叶临安的名字,再找几个刻工将它印个几万份,广为散发即可。焚斋就算是想封住消息,也是无可奈何。你只要找个有钱人替你出了这笔费用就好。”

唐潜拍了拍慕容无风的肩,笑道:“说到有钱人,你就是个有钱人。”

慕容无风微笑:“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白忙了这一顿。”

“如此甚好!”唐潜面露喜色,忽而转忧,“只是这么一来,唐门与云梦谷都会大大地得罪武当,这个后果,你不可不想。”

“我看不出我将来会求武当什么事,我不过是个大夫而已。”慕容无风看着他,意味深长地道,“这个后果,你想过了么?”

唐潜沉默良久,道:“想过。我不是个很实际的人,也不知道这么做究竟妥不妥。”

慕容无风的目光已移到了远方:“有时候,后悔前的那一刻冲动往往是对的。”

唐潜沉吟着,忽然道:“其实……你不必如此帮我。”

慕容无风徐徐地道:“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他目视远方,喃喃地道:“将来若有一日,云梦谷与唐门烽烟再起,你可否护得我女儿的周全?”

唐潜愣了愣,觉得有些意外,却认真地道:“我答应你。”说罢忽明其意,心中不禁一阵黯然,复又叹道:“你过虑了。”

慕容无风望着眼前一片苍茫浩淼的水色,平静地道:“天已黑了,你去罢。”

水中,那一叶挂着红灯的木船又向他飘浮过来。

风柔夜煖,暗香流转,月色昏黄中的紫衣是如此熟悉……

“你来了……”他苍白的脸上,忽然有了一丝光彩。

紫衫女子挑着灯笼,从船头轻轻跃下,拎着裙摆,赤着双足,拾级而上。她永远不肯好生地款款依依地走路,总是连蹦带跳,一阵风似地来到他面前。

他迎了上去,凝视半晌,只觉眼前一切恍然如梦,颤声道:“荷衣,你什么时候带我走?”

“怎么啦?好好儿的,为什么要走?”那身影行至他面前,抚了抚他的脸,轻声道:“我是来看你的……看你过得好不好。”

“留下来……不要走!”他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却抓了个空,身子猛地一晃,几乎跌倒在地。

“你瘦了……又瘦了……”那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叹,她俯下身来,替他掖了掖腿上的方毯:“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好么?”

一阵微风吹来,人影不禁随风摆动起来。

他猛地转过身去,咬着牙,背对着她大声道:“荷衣,我知道你不是真的……”

“只要你开心,为什么一定要是真的?”那身影尾随着他道。

她的脸苍白,苍白如冢中的枯骨。

除了那一次受伤,她的脸上一直都泛着微红的血色。

他心中大恸,哽咽着道:“荷衣……告诉我,那一刻……最后那一刻,你难受么?”

她微笑,没有回答。

一次又一次,他梦见她被压倒在巨石之下,行将就死,转动着一双泪眼,楚楚无助地看着自己。而自己则在一旁急得发疯,却无能为力。

“当然不难受,你为什么要这么想?”她的双手轻抚着他的胸膛,喃喃道:“你总是喜欢胡思乱想……”

他痴痴地怔了半晌,蓦地,长叹一声:“若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死得那样快。”一时间触目伤神,心灰意冷。眼前诸景,顿如梦幻泡影,化入茫茫夜色,那紫色的衣影亦被一道凄厉的猿声扯碎,随着暗红的灯影中渐行渐远,消失不见。

“荷衣……我要忘掉你。”他蓦然明白过来,便将这句在心里说了几千遍的话又对自己说了一遍。

同类推荐
  • 傀儡戏

    傀儡戏

    镜花水月云家嫡女云清欢,在血月之夜受到重创,容貌永远停留在十三岁。而后被红莲狱祭司幽渊携回红莲狱,改名为小铜镜,被迫修炼一本名为《傀儡戏》的秘籍。不甘心沦为幽渊傀儡的小铜镜重伤出逃,昏倒在昆仑雪山之下。被归庐少主舒朗月发现,为了救她结识了精通医术的谢长安。三人在小山村度过了一段恬淡的日子,直到幽渊再次出现,三人被迫分开。而谢长安其实是江湖赫赫有名的情报组织——修罗的主人。为了吞并红莲狱,再次与镜相遇。经历了种种之后,谢长安深深地爱上了深陷黑暗却依然坚定的小铜镜。他誓要帮小铜镜脱离红莲狱,为她复仇,让她不再无依无靠。“镜,你不需要做任何事,你失去的我帮你拿回来,你想要的我双手奉上。”
  • 可不可以给我转正

    可不可以给我转正

    八卦记者和影帝的暖心小恋情。迷糊的实习娱记林诚诚,第一次接到杂志社的任务,就是跟拍娱乐圈的大众男神顾盛言。阴差阳错之下,竟得到了转正机会,并且成为了顾盛言家的小时工。而明星的生活好像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光鲜亮丽,顾盛言也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在彼此的信任和相处中,火药味十足的两个职业,却擦出了不一样的火花。当感情遇上恶意中伤,当付出遇上信任危机。她如此感谢生命中曾经出现这样一个人,面对万千选择,却始终如一的陪在她身边。直到很久之后,林诚诚才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偶然。因为早在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有些事情,早就已经注定了。命运总是如此巧妙的让人们遇到爱情,而遇到你,是我最幸运的一次相遇。
  • 子夜星罗牌

    子夜星罗牌

    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我在梦境里徘徊,或许是因为,无法正视现实。异能,梦魇。我依然在这里,等你归来。
  • 莫待青霜染年少

    莫待青霜染年少

    你相信这世界上有神明的存在吗?活着的神明呢?言一,他是我的神明啊。
  • 铗侠蛱

    铗侠蛱

    犯下连环命案的邪魔“鬼蛱蝶”在沉寂许久后再次现身,此次除了受害女子,连大名鼎鼎的霜剑游侠荆浩风也命丧其手;濯门弟子甄毓奉师命协助六扇门追查“鬼蛱蝶”,孰料看似简单的案子笼罩着层层迷雾。甄毓始终徘徊在真相之外,难以触及案件内核,无奈之下,只得向好友钩赜派弟子华玄求助;都料匠梁郁秋看似平凡无奇,孤独偏执,游离在世俗之外,实则暗藏惊天之智,在“鬼蛱蝶”之案中扮演了让人意想不到的角色,正是他布下的惊世迷局,将所有查案者摆布如傀儡
热门推荐
  • 再为妃

    再为妃

    术士为我批命,说我此生必三嫁。这一批命惹来当时在场的所有人讥笑,只因我的夫君不是别人,而是当朝储君,东秦未来的一国之君。彼时少不更事,不曾记挂于心。直到我以东秦公主身份和亲大商,我才恍惚忆起这一批命。现如今却轮到我来讥笑那术士,日益陨落的躯壳,怎有命再嫁。
  • 向着光明

    向着光明

    这是一只小狐狸的故事,一只叫做狐玉小狐狸的故事。被上山砍柴被“猎人”抓住,却对猎人产生了感情,在被爱人遗忘后,狐玉改如何找回曾经。
  • 东原录

    东原录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多肉情缘

    多肉情缘

    春天的时候,入手了一些多肉,然后就是每天细心侍候。突然有一天,脑子里就蹦出来想要写一篇与多肉有关的小说,然后呢……就臆想出了此篇。
  • 绝不过低层次的人生

    绝不过低层次的人生

    这是一部写给正在迷茫痛苦、纠结拧巴中的人们的醒世之作。你想要不再吃亏,摒弃软弱,告别痛苦;你想要远离单调,提升品质,赢得尊重;你想要增强实力,快速成长,获得成功。世界虽愈发陡峭,上升通道仍可为你打开。与其抱怨路太黑,不如自己主动寻求改变。宋小君、萧萧依凡、杨熹文、木木、沈善书、沈万九、喵姬等20余位高人气作者,重新解构生活、婚姻、职场的真相,为我们的思维拨乱反正,为我们的思想疗愈解毒,希冀帮助迷茫之中的人们找准前行的正确方向。
  • 然泊

    然泊

    忙碌的生活,快节奏的工作,烦人的感情,无数的选择,无数的困惑和无奈摆在我们面前。与其涉及别人的生活,不如淡泊自己,宁静致远……
  • 解铃

    解铃

    周一上午,我泡的龙井茶刚刚在杯里舒展身子,清香还没有完全散开。办公室门口传来小心的询问,请问领导在吗?我放下手头的报纸,只见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带茶色眼镜的瘦弱年轻人,双手抱着一顶斗笠,双腿呈立正姿势,局促不安地冲我微笑;另一个是穿制服的大楼保安,一手擎着对讲机,一手叉腰,和他保持一个人的间距,以便随时抓住他扭送出去。保安见我抬头,就连忙解释说,这个人说警察打了他,要找你们领导解决,已经在楼下等了很久,我就带他上来,你们看看怎么办?我看了看办公室里的同事,离门口最近的老张仍旧看他的报纸,且有点入迷;对面的小黄则费力地点击鼠标,显然也无暇顾及此事。
  • 苏酒娘

    苏酒娘

    新书已发(我怎么会穿成了白莲花)欢迎支持!穿成弃妇,苏静表示,淡定被赶出娘家——继续淡定有人来抢桃花酒秘方——还是淡定。直到有一天,苏静看着亲手养大的人,穿着大红喜服,骑着高头大马,身后的人吹吹打打,苏静再也不能淡定了。
  • 带着众神建门派

    带着众神建门派

    韩叙,一个没有灵根的地球人。却在仙侠世界建了个门派。门下弟子有伏羲,撒旦,猴哥,哪吒,雷神,雅典娜,苏妲己等等......伏羲,去把护山大阵修一修。哪吒,把那个闹事的扔出去。撒旦,你小子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 君思我念

    君思我念

    世人皆言:北星南寻,注定没有结果。在楚北星的心里,这是有结果的。他愿意为了南浔一路向南,不论经过多少光年,只为找到那个正在南边寻找那颗遥远的星星的女孩。他们曾遇见,又错过,可几世的缘分,终让他们修成正果。当一切明了,原来世界上最美好的爱情是,当我在等你时,你也一直在等我。最终,千言万语,不及一句——君思我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