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乔安娜说这些话，柯若思先是一愣，然后就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乔安娜还是和以前一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过柯若思也看出来了，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乔安娜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像很多人一样，在遭受了巨大挫折之后，逐渐改变了自己本来的愿望。守好底线，在很多人看来只是轻轻松松就能做到的事情，又有多少人真正做到了。
“你笑什么？我哪里说错了吗？我是神的使者，那自然要有一个神来做主人。我已经被正义女神给驱逐了，要是你成了真神，我认你做主人也是很合理呀。”乔安娜见到柯若思笑了，便一脸认真的回道。
“你说得不错，这看起来很合理。只是让自己的朋友认自己做主人，我实在有些接受不了，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而且你知道我们的主人维希女神，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告诉我，她不再需要仆人了，她只需要一个朋友。我其实一直都不明白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直到不久前。”柯若思回道。
“可没有办法呀，这对于我们神的使者来说，就是宿命呀。如果我们没有主人庇护并加以祝福的话，是必然会被命运所诅咒的。想要像普通凡人一样，过普普通通、无忧无虑的生活，那也是做不到的。”乔安娜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说得对，这就是我们神的使者的宿命。但我们可以自己做自己的神，我可以自己做自己的主人。如果没有神庇护我们，给我们施以祝福，那至少我们可以自己祝福自己，给自己施以祝福。”柯若思笑着回道。
乔安娜听了柯若思这话，盯着柯若思看了几秒，然后坦然一笑说道：“也许这就是你能从那场游戏中胜出的原因吧。不过我暂时是做不到的。”
“没关系，主人本来要送给你的神力，我先替你保存着，等你能接受它的时候，我再把神力交给你吧。乔安娜，我相信那一天不会太久的。”柯若思回道。
“希望是这样吧。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我还是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为什么不愿意成为真神呢？金苹果你似乎并没有自己吃下，你到底要把金苹果送给谁呢？”乔安娜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我不愿成为真神吗？因为在那场游戏之中，诸神最得意的仆人都死去了，人间的秩序注定是要崩坏了。无论我成为神，还是没有，这都不会改变的。我如果成为神，就能在创界山的乐园中有一席之地，但也就绝对不能再直接干涉人间的任何事物了。否则，我就要像我们的主人维希女神一样死去了。我并没有那么惜命，只不过我只愿追随我的主人直到最后，而这片土地就是她为之牺牲的。”柯若思说道。
“好了，我明白了，你还是跟以前一个样子。其实我也一样，因为想要改变心中那个自己视为生命的东西，总是太困难了。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正义女神在将我驱逐的时候，还特意跟我说，只要杀死你，并将你的佩剑带回去，她就能让我重新回到她的殿堂。可我觉得，这并不是我心中该有的正义。”乔安娜看着柯若思笑着说道，笑容中带着很多无奈。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什么都愿意跟我说，什么也不愿意瞒着我。”柯若思回道。
“因为没有什么好瞒的呀。我虽然没有那么多太高的追求，至少底线这种存在，我是不会去触碰的。你让我学着自己做自己的神，自己做自己的主人吗？我一定会努力尝试的。”乔安娜微笑回道。
于是柯若思又和乔安娜谈了一些关于金苹果和希灵公主的事情，还有关于天启即将到来，以及自己对如何破除天启的一些想法。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想要解决即将到来的天启，就需要保护好希灵公主是吗？可你应该明白，我们的主人已经真得死去了。希灵公主和我们的主人，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当然，除了我们的主人最后送给她的那滴眼泪。”乔安娜说道。
“我当然知道了。希灵命中注定是要成为潘多拉的人，当她成年之后，潘多拉魔盒必然会最终送到她的手中，从而最终完成天启。而天启一旦最终完成，我们的整个世界，也注定将要毁灭了。”柯若思回道。
“一旦我们这个世界毁灭，希灵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她将会回到至高神的身边，永远陪伴在至高神的左右。而你想要打破希灵这样的一个命运。”乔安娜继续说道。
“是的，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诅咒她，也为什么要竭尽我的所能，替她解除一切诅咒。因为只有这样，关于她的一切诅咒才能经由我而加以实现，包括最后那个并不是我施下的诅咒。”柯若思回道。
“你并不爱这个世界，也不爱这个世界上的人，你只爱我们的主人。我们的主人为了北风大陆牺牲了她的一切，于是你就必须要爱北风大陆；我们的主人将最后一滴眼泪送给了希灵公主，于是你也要必须爱希灵公主。”乔安娜回道。
“没错，这就是宿命。不过这个宿命至少是我自己替我自己选择的。”柯若思回道。
“那你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吗？”乔安娜问道。
“确实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那就是希望你以神使的身份，到王宫中去，成为希灵的另一位老师。潘多拉已经去了，她会把她的一切都传授给希灵。而我希望你也把你的一切也传授给希灵。”柯若思说道。
“潘多拉是至高神的造物，也是被诸神所祝福的人。我和她相比，恐怕没有什么比得上她吧。”乔安娜苦笑着说道。
“在某些方面可以这么说。但你有潘多拉没有的东西，那就是你知道该怎样严守底线。希灵将会为她的天赋和才华而感到骄傲，她也配得上这份骄傲，但希灵也需要明白为什么她的天赋和才华不值得骄傲，而你能教会她这些。”柯若思说道。
“你说得好让人难为情呀，算了，我就当这是一些夸奖的话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