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八岁的临川王,与太子殿下有四五分相似,比起太子殿下的丰神俊朗,临川王更像皇后,精致的五官,完美的比例,恰到好处。
临川王殿下一番话,宁都王愣了片刻,含笑开口。“七皇弟所言极是,不过七皇弟似乎忘了一点,老夫人可是皇兄名正言顺的姑奶.......”
“二皇兄,七皇弟一句玩笑话,何必介意呢?颍川城中,几大世家之间盘根错杂,互有联姻,若按照二皇兄之意,岂不是都是一家人。”太子笑意盈盈的反问宁都王。
太子一席话,宁都王哑口无言,面色阴沉下去,心中很不舒服。
老太爷见几位皇子之间你来我往的,形势很不乐观,连忙讪笑着开口禀报道:“回太子殿下,几位殿下,微臣的儿子觉得二房的孙女珂姐儿不是谢家亲生骨肉,如今正准备滴血验亲......”
老太爷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他活了几十年,还从未像今日这般,丢脸都丢到皇家面前去了,家丑本不可外扬,奈何遇上的是皇家的皇孙贵胄。
“竟有此事?”太子嘴角含笑望着老太爷,目光落在在场唯一一个梳着未出嫁姑娘发髻的女子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二。
谢珂一张脸,自从太子殿下出现在谢家前厅的时候,便涨得通红,不知情的人以为谢珂是因为宁都王殿下,其实不然,只有她心里头清楚,脸红是因为太子殿下太过俊朗。
宁都王皱了皱没有,冷笑着对着谢家二房的谢平开口。“谢二老爷此举,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吗?本王即将进门的夫人,难道是不知身份来历的......”
野种两个字,宁都王说不出口,也不会说出口。
“宁都王殿下恕罪,此事并非微臣提及,是小女珂姐儿主动提起的,微臣该死!”谢平面色慌乱,哆哆嗦嗦的跪了下来,开口请罪。
宁都王听谢平如此一说,目光错愣的望向面色含春的谢珂,难掩诧异之情。
谢妗在前厅外头听的差不多了,此刻一边走进来,一边朗声开口。“宁都王容禀,殿下有所不知,我家六姐姐当年是出生在刑部右侍郎府上,这些年父亲心中一直耿耿已坏,六姐姐不忍自己蒙受不白之冤,故而主动提及滴血验亲......”
“谢氏妗娘参见太子殿下,辅成王殿下,临川王殿下!”说完谢妗恭敬的对着太子等人行李请安,唯独略过宁都王。
辅成王本来不以为意,只当谢妗是荣国公府之中,争强好胜的一个小小庶女,略微的抬头,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谢妗,然而就是这不以为意的一眼,辅成王却是愣住了.......
这.....真么可能,荣国公府谢家这位庶女,怎么跟自己梦中见到的那名女子,那么相像呢?
临川王淡淡的看了一眼谢妗,偏过头正好瞧见身旁的六皇兄失态,假意轻咳一声,提醒辅成王这是在荣国公府谢家,太子妃的娘家。
坐了上位的太子殿下,几个月了终于见到了谢妗的真面目,上下打量了片刻之后,笑着开口让谢妗起身来。
谢妗谢过太子之后,端庄得体的站了起来,含笑走到二房谢平的身后,低眉顺眼的站着,将自己带着淤肿的半边脸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众位皇子面前。
太子身边的伪装成皇宫内侍的王五郎,看着谢妗半边脸上那红红的巴掌印,袖子里的拳头捏的死死的,浑身上下散发出寒冷的气息,太子第一时间感觉到,顺着王五郎的目光望过去,正好瞧见谢妗淤肿的半边脸。
略微的在心中沉思了片刻,太子便明白怎么一回事了,对着王景扔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之后太子殿下笑着望向谢妗,开口询问道:“本宫常听太子妃提及妗姐儿,如今一见果然是个知书达理,秀外慧中的,只是......妗姐儿这脸上是怎么回事?”
“回太子殿下,是臣女不小心摔了的。”谢妗嘴角微微上扬,依旧低着头,弱弱的开口回答太子。
太子与谢妗之间的对话,听在谢珂的耳朵里头,却不是那么一回事,谢珂快速的抬头望了一眼谢妗,清晰的瞧见谢妗脸上的五个手指印......
谢珂紧张不已,后背因此冒出一层薄薄的细汗,低着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太子与身边乔装成内侍的王五郎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一旁一直悄悄打量着谢妗的辅成王,这会儿终于找到理由与谢妗说话了。
辅成王轻咳两声,目光直勾勾的望着谢妗,笑着开口。“谢七姑娘此言差矣,依本王看,这分明是手掌印,怎么会是摔了的呢?”
辅成王说话的语气虽然轻描淡写,但是目光灼灼的盯着谢妗,显得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样子。
“六皇弟,此乃荣国公府家事,咱们还是......”太子总觉得今日的辅成王有些奇怪,为何一向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甚至对女色都不怎么上心的辅成王,会突然关心起谢家这个庶出二房的小小庶女呢?
辅成王的生母,出身司南王府陈家的贵妃娘娘,与皇后娘娘,可是多年以来后宫之中争宠的死对头,太子如今已是储君,然而贵妃娘娘却依旧野心勃勃的想要将太子拉下太子之位,进而扶持辅成王登上太子之位,甚至那个位子......
太子因为太子妃时常提及谢妗的缘故,自然不希望谢妗将来成为他的对手辅成王的女人,故而此刻才会如此直接了当的提示辅成王。此外太子还有另外一个考虑,那便是王五郎王景这边。
能被当今圣上封为太子,自然不会是蠢钝之人,王五郎今日如此明显的举动,太子多少看出点不寻常来,只怕是这个从小作为自己伴读的成国公府的表弟,对这位谢家二房的七姑娘动心了......
思及这位自己儿时的玩伴,如今除了膝下一女之外,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太子自然是非常愿意促成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