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是女人的战场,自然是由女人来战斗了,而他们二人,一个身为儿子,一个是尚未出阁的庶女,行事确实不方便,所以父亲在外头养的那些外室也是时候该出场了。
谢峰沉默了片刻,含笑离开了谢妗居住的沉香水榭,此后几天,谢妗的日子过得格外惬意,每日就看看话本子,练练琴,若还是无聊,便按照脑海之中的记忆,关起门来,在沉香水榭院子里比划几招,强身健体的同时,也渴望能够飞檐走壁。
与谢妗沉香水榭中的惬意相反,外头的吴氏母女三人着急上火,谢玲回来荣国公府的次数更加频繁了,谢珂日日以泪洗面,派了身边的下人出去查外头的流言蜚语到底是怎么传开的。
吴氏虽然被禁足,不得出院子半步,但是却不代表谢玲与谢珂姐妹二人不能去她的院子,外头关于谢珂的传言,吴氏从两个女儿口中得知,直接气的吐血。
“贱人,贱人,一定是那个贱种从中作梗害了珂儿.....”经过大夫诊治,醒过来之后的吴氏,面色惨白的躺在床上,面色狰狞,十分可怕。
本来是她们让人传出去的,针对谢妗的流言蜚语,如今却是三百六十度转弯,吴氏第一个时间想到的便是谢妗从中作梗。
谢珂双眼红红的,哭过的样子,此刻从悲痛之中醒悟过来,陷入沉思之中,一旁从忠勇侯府回来的谢玲,面色阴沉沉的。“母亲,这件事情,她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以女儿之见,估摸着是大房王氏,三房长公主所为......”
谢玲没有像吴氏那般气糊涂,尚存几分理智,斟酌着将自己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对于大房王氏这个大伯母她也不叫了,直接称呼王氏。
“母亲,绝对不能就这么放过谢妗那个小贱人!”谢珂从牙缝之中挤出这么一句话来,手中拳头捏的死死的,指甲嵌入掌心,浑然不知道疼痛。
谢玲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谢珂这个比他小五岁的妹妹,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她的好妹妹终于长脑子了,知道大房王氏和仙月长公主,她们如今还没那个能力去撼动,但二房的一个小小庶女,却是伸伸手指就能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吴氏本来气的失去了理智,此刻谢珂提及谢妗,倒是将她的理智稍微的拉了几分回来。“珂儿说的对,大房三房咱们眼下无法,但那个贱种还是能动的......”
“母亲,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想一个万全的好办法。”谢玲望了望自己身边的妹妹谢珂,笑着开口。
谢玲是个聪明人,且又是重生之人,很多事情想的通透,她与宁都王殿下,从她嫁入忠勇侯府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没可能了,除非......
与其想一些不着调的事情,不如好好的将亲妹妹谢珂送入宁都王府,作为宁都王夫人,未来皇妃的姐姐,忠勇侯府再怎么也不敢怠慢她。
沉香水榭之中,谢妗比划了一些招式之后,由身边的的丫鬟们服侍着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披着一件中衣,躺在沉香水榭院子里一棵柳树下,翻看着一些丫鬟寻来的民间话本子。
成国公府王五郎王景,青天白日的偷偷进来,潜藏在沉香水榭之中的一棵树上,入眼看到的就是如此一副让人血脉膨胀的场景,作为正常男人,身体不由自主的便起了反应。
“姑娘,好消息,好消息,咱们国公府外头来了几个女人,说是二老爷在外头养的外室......”冬梅从外头回来,顾不得擦一擦额头上的汗珠,欢喜的对着谢妗禀报。
谢峰这个兄长的动作可真快,就这么几日,便让父亲谢平外头养的那三四个外室,闹到荣国公府大门口来,这手段也是够狠的,既然让她们一同结伴而来......
放下手中的话本子,谢妗嘴角微微上扬,笑意不达眼底。“可真是个好消息,这下咱们二房又要热闹了,不知道我的好父亲,知道了会怎么处理?”
似笑非笑的表情,清晰的落在树上王五郎王景的眼中,王景心中暗道,可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小野猫,对自己父亲既然如此算计,不过这样的女人,他喜欢......
谢妗起身准备回房去换身衣服,然后前去看场好戏,一抬头,好巧不巧的便对上了树上望着她,目光直勾勾的王五郎王景,面上表情一变。
王五郎什么时候来的,她这个样子,岂不是全被他看到了.......这个王五郎,前世因战功封王的王五郎,怎么像个登徒浪子一般,传出去她的闺誉,岂不是要受损!她又该如何嫁人呢?
压下心里头的惊慌,谢妗狠狠的瞪了树上的王景一眼,迅速的带着丫鬟们回了房,换了一身天蓝色的留仙裙,沉着脸打发了几个丫鬟出去。
“青天白日的,王五郎屈尊降贵而来,不知道所为何事?”谢妗打开屋子里的后窗,低声对着空气悠悠开口,板着巴掌大的一张小脸。
一道白影闪过,等到谢妗缓过神来,屋子里头已经多了一个含笑站着的男子。
王五郎今日穿了一身青白色的锦服,手持一把折扇,给人几分翩翩少年郎的感觉,浑身上下散发着与他武将的身份截然相反的气质。
谢妗看清楚王五郎这副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打趣的开口道:“素闻王五郎文武兼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文武兼备四个字,谢妗特意加重了语气,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怎么样,谢七姑娘觉得在下这身可还顺眼?”王五郎粗枝大叶,没能听出谢妗话中的戏谑之意,反而学那些文人墨客做了一个自认为风流倜傥的动作。
“噗......”
谢妗一个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之前因为王五郎不请自来,且看到了她身着轻薄中衣的怒气,此刻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