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家院子里的槐树花团团簇拥着,香气灌满了整个院子。战士们放下背包,忙着支帐篷,你来我往,农家小院荡漾着一阵阵笑声。带队的张排长长得白白净净,一身绿军装既得体又熨帖,鲜红的领章把他那张脸映衬得格外好看。张排长虽是南方人,可说的是普通话,讲起话来不紧不慢,眉宇间总是挂着笑意。他边擦枪边和槐花热热地拉家常:“大嫂,你家可真干净。”槐花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庄稼人家干净个啥?只要你们不嫌弃就行了。”张排长说:“大嫂,你见外了,我们都是子弟兵,来到这里就像到了家一样。”
槐花正在抻面,不时抬头看着满院子的兵,今天,那面在槐花灵巧的手指里格外的伸展自如,一丝丝,一条条,又筋道又有弹性,不一会工夫宽大的面板上就排满了细溜溜的面条子。
槐花边抻边说:“大兄弟,这就对了,我也是吃过苦的人,没有解放军我早就被野狗吃了。正在帮战士支帐篷的张栓柱诚惶诚恐,不时看看张排长手里的枪,那枪身线条很流畅,闪着幽幽的光,张栓柱有点羡慕,嘴张着老是想说什么,最后鼓起勇气问:“张排长,你打过仗吧?”“打过,有一次,我一梭子就撂倒了两个土匪。”张排长拍了拍腰里的匣子枪。这短枪也这么厉害?栓柱啧啧感叹着:“看你细皮嫩肉,还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