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鹤搂住暖小问，警惕地退后一步。
女人正对着二人，缓缓地抬起头。
风，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强烈，鼓动着黑色的风帽。
女人死灰色的脸在风帽下面向暖小问，她的眼睛依旧闭着，平凡的脸庞此时有种骇人的诡异，深黑的唇仿佛随时会张口咬人，令人心悸。
莫笑笑悄悄地站到唐小天的身后，唐小天的手下意识地握住重剑剑柄。附近的猎妖师个个敏锐异常，嗅到空气里一丝腐朽的气味，都转头看向那个死去不知多久的女人。
周围一片寂静。
黑衣男人发现自己成为了焦点，也不在意。
他回过头去，对着女人的背影轻声呵斥：“柔儿，停下。”
女人刚刚迈出的右脚在听见黑衣男人的话后，又慢慢地退回原位。
“十分抱歉，又吓到你了。”黑衣男人望向暖小问，伸手将被风吹落的风帽戴回女人的头上，“这是我的柔儿，平时她很乖的，没有我的命令她不会乱动。”
附近所有人都凝重地望着他，却没有一个人搭他的话。
暖小问倒是想问他几句话，却被东方鹤紧紧地捂着嘴巴，有口难开。
对于别人的沉默，黑衣男人似乎习以为常了。他将马儿交给青衣武者照顾，将布袋挂在肩上，对着女人柔声道：“柔儿，走了。”
他走在前面，女人静静地跟在后面。
附近的猎妖师们向两边散开，没人愿意靠近女人。
在妖兽森林的入口处停步，他伸手入怀，取出玉牌递给守门的青衣武者。
“没问题。”青衣武者重复着检查玉牌的工作，他看向黑衣男人身后的女人，面无表情地说，“是尸人啊，那不需要玉牌了，你带了几只？”
尸人不算人，它像低贱的动物一样，按“只”计算。
黑衣男人似乎讨厌这个“只”字，皱着眉，冷淡地道：“就她一人。”
“一只啊，那没问题，你进去吧。”青衣武者将玉牌还给他，下令放行。
黑衣男人踏上青石古道。
他走出几步，忽然停步，回头，再一次望向暖小问，道：“姑娘的体质似乎很得尸人的喜欢，妖兽森林里不光有妖兽，也可能有活尸人，这是看在柔儿喜欢你的份上，对你的提醒。”
说完，带着他的尸人柔儿渐行渐远。
入口处又恢复到之前的闹哄哄。
暖小问一把扯掉东方鹤的手，呼出一口气，道：“憋死我了！”
“夫人没见过尸人吧？”莫笑笑问。
暖小问摇头，“听人提过活死人，中尸毒之后，人就变成活死人了，没有意识，胡乱攻击人。听说以前有座城，一城的人都中了尸毒，最后变废城了。”
她不怕妖兽，不怕死人，不怕毒虫，可是很奇怪，明明没见过尸毒，光是听人提到，她就感到害怕，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恐惧。
“不是活死人，正确的说法是活尸人，活着的尸人。”莫笑笑纠正道。
“有区别吗？”暖小问奇怪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