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时璨突然不知该如何解释，事情还未迎来最后定论。
“就一会儿，就在门口，你不需要陪我一起吃饭，我把饭送到你手里就走，这样行不行？”付延礼自认为提出了一个完美的方案，出口就猜测到希望渺茫，沮丧转化为更深层次的消沉，隔空仿佛都能看到他垮下来的肩膀。
时璨：“我……”
“别说了。”打断速度极快，付延礼压着嗓子极轻极轻深呼吸，又担心时璨视他小肚鸡肠，“没关系，我就是想你嘛，想早点见你，你忙工作也是一样的，我没有不高兴。”再三强调，搞不清向她解释又或安慰自己，“我知道的，你努力都是为了我们之间的未来，没关系。”
时璨：“你……”
“那你大概几点能忙完？”
“不知道。”她说得是事实，估摸着猜测，“大概两三个小时后差不多？”
“好，那你工作结束之后回家睡一个小时再来。”
“为什么？”
“工作劳累啊，告一段落当然要回家休息。”全然不认为话中有一丁点不对，理直气壮像是在陈述简单的因果关系，偏偏到最后声音染上些闷闷的不悦，他说：“我不想我女朋友拖着劳累的身躯来看我，这样我会有负罪感。”
“哎……”又一句抢在她面前的叹气，“你别和我说话了，不然我怕会控制不住跑过去找你，你就是魔鬼，引我沉醉，拉我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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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璨把电话挂了。
镜子里付延礼唇边的泡沫还没来得及清洗，电动牙刷从手中脱落掉入水池，可怜见的男人盯着黑掉的手机屏幕良久，整个人完美演绎了什么叫做失落至极。
洗手台边上是他几分钟前才从柜子里翻出的新剃须刀，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这款与他常用的品牌有什么区别，只是想起上次在车里抱她，下巴埋在颈间好像蹭得她很不舒服。
所以回来特地在网上搜查询问，终于在别人的安利贴下翻到这么一款。
推荐的博主是个女孩子，原先大概是与时璨有相同的烦恼，最后无意间买了这个剃须刀，从此开启幸福生活新篇章。
不得不承认推荐词写得好，付延礼打开帖子的第三秒就心动了，尤其这款产品唯一的缺点，就是对他来说最不算缺点的缺点——贵。
两个字：很贵。
三个字：超级贵。
可现在来看，似乎没有开封的必要。
付延礼匆匆洗了脸，把溅在包装盒上的水珠用毛巾擦干，放到床头柜的抽屉里。这东西是为了时璨才买的，自然也要为了时璨开启第一次。
身上穿的衣服也是昨夜派品牌送来的，付延礼急匆匆脱下，生怕动作粗鲁脆弱的布料生出褶皱，叠放时跟捧着什么金银财宝似得。
屁大点小事，他累出一头汗，反正无所事事躺在床上刷朋友圈，蹦跶最显眼的就是程储。
更恶心的实属名字改得千奇百怪，付延礼不由自主扯着唇冷笑，吐槽：“呵，今天是梦，明天就换成霜，浪荡男人，不守夫道。”
尤其他点开头像再往下刷，内容就更为过分，吃喝拉撒不够他晒，竟然连泳池的接吻照都有？！那么小片布料和没穿一样。
妈的……你们怎么不在朋友圈直播生小孩呢？
付延礼才不想承认这种莫名愤怒的情绪名为嫉妒，直接戳开某人的对话框。
发消息前恍然想到什么，到设置页面改了个ID。
对话言简意赅想象不到的顺利。
璨璨心：你干嘛呢？还认识老子不？
不到两秒，程梦欢喜回道：要你管，老子早跟你绝交了，滚。
付延礼心里骂他劈头盖脸一顿骂，见色忘友，忘恩负义，说好的革命友谊，都多久没联系他了！
表面依旧客客气气：无聊吧？跟我去个好玩的地方，请你吃大餐。
程储表示没有受虐倾向：没兴趣，我是个正常人，拒绝和受虐狂患者接触。
紧接着，他发来一张电视的照片，其中女主播正在播报无聊的政治新闻，外加语音消息贱贱的口气。
他说：“我宁愿在家多了解点政治新闻，跟你这种抖M玩多了，会传染。”
靠！
付延礼惊呆了，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贱，想冲过屏幕揍他，但自己有事相求……
一咬牙，狠下心去：包你三个月伙食费!!!
程梦欢喜：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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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一个半小时后，来到医院见人的程储再一次目瞪口呆，碍于金钱的压力和对方那张死鱼脸控制着自己没多问，当了回司机加导购，两人去了市中心的商圈。
进门直接就往各大奢侈品牌专柜走，程储对挑这种礼物很是在行，首饰通常看起来不起眼的价格最贵，钻石要买切割精致且小块的，送女生不会显得太小气又讨人欢心，还有相比较几个爪的戒托更衬手指纤细……
柜姐认清他这一身行头自然也是热情得很。
但付延礼呢，兴致缺缺，面前摆着一排blingbling闪，他正眼瞧都没瞧。
“你是不是耍我啊。”程储恨不得把他脑袋掰过去，“是你哭着喊着让我来陪你买礼物，还特地从医院跑出来，结果你看都不看一眼？”
付延礼勉强算给他个面子，闻言垂下眼帘，可眨眼根有强光闪他眼似得，“……丑。”
“……”
“……”
空气仿若凝固，程储和导购姐的脸色有几分微妙。面前不少热销经典款，其中个别几款恰为昨天刚上新，之前品牌预告还在微博掀起了一阵转发热，几万女人都想梦寐以求的奢饰品，他说丑？
柜姐更快反应过来，操着职业化笑容拐着弯夸赞，“付先生眼光不错，和我们压轴的几款相比，这几款稍微平价的确……”
然而有个顾客大佬完全没有顺着台阶下的意思，“这里面五款有四款是你给其他女人买过的吧。”他冷眼看程储，不高兴，“我的女人要和你女人买一样的？我才不乐意。”
说罢竟然转身走了，柜姐脸色微沉但哪敢发作，程储假笑支撑脸部僵硬肌肉，追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