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欺修炼的地方,几乎没有活物敢于靠近,那里的能量过于狂暴。有人过来,就是被撑成碎片的下场。
从天空往下看,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红色漏斗,蕴含着极大能量的雨丝呈向下盘旋,一直到峡谷里,化为浓缩的黑红色的水滴,汇聚成浓雾,飞速的旋转,聚集在阵法最中心的人身上。
系统看见那颜色就发怵,见这情况早就缩成一团装死,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其他丧尸的改变持续了三天,夏子欺整整持续了半个月。
那浓稠的化不开的红色雾气稀数进入了她的身体,涓滴不剩。
夏子欺仅仅是梳理,就花费了十天之久。但付出总归有回报,她这一次修炼的成果十分可观,大概在七阶顶快八阶的样子。
夏子欺刷的一下睁开了那一双漂亮,夺目的眼睛。
一只红色,一只紫色。
瞳孔缩小,纹理加深。
夏子欺在水洼的倒影里,看见了那张软萌的脸,也看见了那双奇异的眼睛,沉默了。
她现在能看见了,但是,她回去怎么解释。
基因变异?等级太高?我是丧尸?估计哪一种都会被送进研究室吧。
而且夏子欺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个世界,她能看见的代价估计快到了。
系统从那种死气沉沉的状态活了过来。
“快,快点,能量暴动的地方,就在前面。”
外面一个有些急促的声音响起,夏子欺反应迅速的起身,躲了起来。
五个衣衫褴褛的人赶了过来,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地方,不甘心的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那么大的能量暴动。不应该啊。”
平头的少年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夏子欺撒的毒混在能量里,被她给吸收了了。破牌子,被狂暴的能量弄成了碎片。
此处,他们是注定找不到什么东西了。
天上的太阳十分毒辣,紫外线含量增高,气温高达38摄氏度,把人的皮肤晒得通红。
夏子欺看着焦黑的土地和周围卷曲的树叶,有一瞬间的沉默,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抛下还在搜寻的五人,劫了一辆车,飞速的上路,往自己的丧尸大基地走去,一路畅通无阻。
现在,根本不用她去控制那些丧尸,周身若有若无的威压,就已经让他们不自觉的服从。
夏子欺收敛了自己的气势,控制的十分完美,她赶到那家酒店的时候,一群丧尸整整齐齐的排队等着。
这些丧尸,合共四百七十七个,一个六阶,十六个五阶,二百六十七个四阶,剩下的全是三阶。
面前的丧尸白白净净,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校服。夏子欺恍然想起,这是第一个跟着自己的丧尸,是从教室跟自己出来的那个同学,叫做嵩明。没想到天分还挺高,已经成为了这里的最强者。
夏子欺下达了清城的命令。
清除人类,接引丧尸。
这座城市里,只允许存在丧尸。
这是她第一次对这些人下达有关血腥的命令。
她的声音过分冷静,让系统微微发寒。
【宿主,你,一直不让他们吃人肉,不让他们杀生,难道不就是为了让他们恢复记忆后,不会崩溃么?为,为什么,现在……】
夏子欺听到了这句话,那张可爱的脸再也遮掩不住她的冷漠。
“你把我想的太好了。系统。”夏子欺垂下了眼眸,里面是多年不化的寒冰,只是雾气,就能把人冻伤,“我控制着他们不伤人,不过是因为,我不想见血而又恰好有那个能力而已。现如今,我需要他们了。我是一只丧尸,而作为一只丧尸,伤人甚至吃人,我都不需要有罪恶感。只不过,我不愿意罢了。更何况,没有我的控制,这些丧尸早就出去吃人了不是吗?人与人之间尚有争斗,更何况两个不同的物种。永远不存在争斗的大同社会,你可以翻翻你的资料库,看看,是不是存在过。”
系统沉默。
夏子欺的准则。步父步母在,牺牲丧尸,丧尸和人类比,自然是牺牲人类。
毕竟,委托人,可是一只实打实的丧尸。
而且,本能是抑制不住的。夏子欺看着角落里的血迹,她不能时时监控他们的情况。但显然,他们已经悄悄地开过荤了。那是人血的味道。
嵩明丧尸看着面前这个浑身冰冷无比强大的,让他不由自主颤栗的人,结结巴巴,“嗬嗬。”
夏子欺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说,“是。”
“好好管理丧尸,好好修炼。”
只交待了这两句,夏子欺就开着车离开了,现在赶回去,正好一个月。
与此同时,清扫行动,正式开始。
夏子欺驶出这座城市里之后,一道强大无比的精神力壁障笼罩了整个城市。
正是夏子欺干的。她不希望再有人类踏足这座未来的丧尸之城。
一路驾着车往回赶,夏子欺遇到了不少难民,她没有去救,只是把收集的水和食物扔在路上就迅速开车走掉,引来愤恨的谩骂。无外乎冷血无情之类的,夏子欺也没有去理会。
夏子欺赶到加油站,下了车。
旁边的屋子里传来了哼哼唧唧的声音,男女的声音混和,夹杂着哭闹和反抗。
末世里,两个月,政府再次发布消息,丧尸视力下降,嗅觉听觉极为敏感,尤其是血腥味儿。红雨过后,已出现有异能的丧尸,吸收晶核可以快速升级异能,等等……
至此条消息出后,政府的约束力大大减弱。
全国人口锐减,各个基地横空出世,颇有些割地为王的架势。通讯,运输设备几乎瘫痪。人们开始哄抢物资,一包方便面也已经成为了极其珍贵的资源,异能者成为争相笼络的人才。好人变坏,坏人变得更坏,强奸,抢劫,杀人变得稀松平常,女人和孩子,此时不是人口,是,资源。
夏子欺唇抿的厉害,几乎成为苍白色,眼中划过一抹暗沉,给自己的车子加着油。
这件事她不打算旁观,里面的人也不打算让她旁观。
里面的人显然已经发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