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项目属于围标，华宇这边负责两家公司的标书装订，章睿特意为两份标书选了不同的封面、纸质，字体也选的不一样，尽量做出差异，但还是统一做的胶装。如果这个项目够大，那他也可能把自己公司的文件做精装，另外一份就普通胶装了。
胶装就是把一本文件的侧面，用专业的工具，过一遍胶水，这样会让文件更牢固，然后外面包上打印的封皮就可以了。所以尽管装订了两家的标书文件，但速度很快，不到12点，工作就基本结束了。
“费用记卡上吧”章睿跟大周打了个招呼。华宇公司标书装订量很大，公司在这里办了会员卡，可以打折，还能统一结算，统一开发票，很方便。
“走吧，到酒店还得封包，贴封条，难得这么早结束，争取能早睡一会儿”章睿让胖虎收拾东西，照例打算住在开标现场旁边的酒店里。
“老大。”章睿提起公文包，刚要收拾东西出门，胖虎又捅了捅他，努嘴向外示意。
原来刚才门外的那个女孩，依旧坐在那里，只不过那一提啤酒罐，从一边换到另外一边，散落一地，随着晚风轻轻的滚动。原本披在身上的夹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滑落到地上，她柔弱的肩膀在夜色中更显的楚楚动人。
章睿看了一下时间，马上凌晨了，尽管这里是西三环辅路，但是这个时间的北京，早已褪去喧闹，僻静冷清。一个女孩子坐在这里，实在有些格格不入。
章睿他们这个活做完，工作室这边也没什么事了，大周都会睡在店里，也算是值班，只要屋里大灯一关，这女孩随即掩入漆黑的夜色。
章睿扭头向屋里看了看，大周没在，估计去收拾东西准备睡觉了。他稍稍停了几秒钟，放下手里的东西，低头对胖虎说“去问一下，看看什么情况”。
胖虎显然就等这句话了，立即放下东西，推开门，几步走到女孩面前，探下身子轻轻说了一句“嗨”。
女孩动都没动，头趴在膝盖上，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醉了。
胖虎想伸手碰一碰女孩的肩膀，手伸到半空，又收了回来，他又把身子更低了一些，声音提高了几度，又问了一句“嘿，什么情况？”
“滚”女孩动也没动，埋着头，低声吼了一句。
胖虎怀疑自己听错了，有点不知所措，想接着打招呼，欲言又止，他愣了几秒钟，“嘿”，一跺脚，回到章睿身边，指着门外的女孩子说“喏，已经大了”。
章睿皱着眉犹豫了一下，让胖虎提上文件，一起出门。章睿两手各拎着一个装满投标文件的手提袋，来到这个女孩子旁边，站了一会，低下身子凑近女孩，轻声的说“或者你回家，或者我现在报警”。
这次，女孩抬起头，看了他俩一会儿，一脸疲态，醉眼迷离的说“回家？好啊，你住哪里，我跟你回家啊”。
章睿怔了几秒，只好直起身子，转身对胖虎说“你等我一下”，说完放下文件袋，返身进了装订工作室。
章睿找来大周，跟他嘱咐“这女孩估计是遇见什么事，已经（喝）多了，你晚上盯着点，可能的话，就让她进屋，如果不行，你多操点心，别出什么事”。
大周顺着章睿指的方向看了看说，章哥你放心，我就是值夜班的，我晚上就睡沙发上盯着，晚上屋里灯不关了。
“北漂不易啊”章睿拍了拍大周的肩膀，叹了一口气，转身出去了。
胖虎在路边拦出租车，章睿突然又想起什么，他犹豫了一下，让胖虎等他一下，又快速返回那个女孩身边，掏出一张名片放在她旁边，说了一句“你自己小心吧，万一有事就打电话”。
女孩儿看都没看章睿一眼，也没碰那张名片，只是又抽出一支烟，低头点燃了。
第二天一早，章睿收到大周半夜发来的短信“那孩子2点多也走了，还把垃圾也清理走了，看样子不像喝大了，放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