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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土豆买了一套现成的商品房,办手续时,自然就落成了城市户口。也就是说,成了一名城里人。更重要的,他还有一份开出租车的职业——出租车也是新买的。房子和车子共花掉了近三十万元,但这并不算什么,他家里的存折上还有近五十万元的存款。

土豆对开车这个职业十分满意。没进城之前,土豆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就去学了驾照,想跟着镇上的一个高中同学一起跑长途。土豆爹对土豆跑车非常不满,让土豆回来种地。土豆爹说,你得把地里的活操持好了才成,你这叫瞎野,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起名叫土豆吗,就想让你记住,你的命既不是爹给的,也不是娘给的,是土地爷给的。土豆不免好笑,他说,爹,你也不看看现在是啥年代了,现在村里有几个年轻人呆得安生的,老实在家种地的,都跑到外面打工去了。再说,家里的地,你一个人足够操持的,还硬拉上我做啥?土豆的爹说不过土豆,脖子上青筋一跳一跳的,涨红着脸说,别的年轻人我不管,你是我儿子,就得管。土豆是个孝顺的孩子,拗不过爹,便留在家种地。一年下来,土豆把地里的活摸熟了,也积了满肚子的怨气。土豆爹这才不再坚持,放土豆去跑车。土豆爹说,土豆,你知道爹为什么要强留你一年吗,你只有把种地的本事掌握了,才不叫忘本。土豆爹说这话时,一脸的威严。土豆心里一颤,低声说,爹,我知道了。

现在土豆拉的不再是货,是人,而且大部分都是城里人,正宗的城里人。正不正宗,一听口音便能听得出来,真正的城里人说的是普通话。虽然土豆现在也是城里人了,但面对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心里还是有些发虚。土豆不自觉间对来坐他车的城里人格外客气,甚至会主动下车给他们拉开后门什么的。虽然现在打表了,但有的城里人听出土豆的口音不是本市人,便觉得有机可趁,讨价还价。土豆能让则让,土豆还记得爹曾说过的话,吃亏是福,和气生财之类。

但有一次,土豆的亏却吃大了。那个打着领带穿着西装一副人模狗样派头的乘客,一坐上来就大大咧咧地说,去外环区。土豆连忙点头说,晓得了。乘客一愣,说,你不是本市人?土豆老老实实地说,我是河岸村的。乘客“噢”了一声,鄙夷地瞥他一眼说,河岸村的?乡下人进城了!土豆把嘴唇咬住,不吭声,车开得格外稳。

到了外环区,土豆看了一下表说,17块钱,你给15就成。乘客咧嘴一笑说,还是乡下人实诚。递过来一张百元大钞。土豆忙接过,找了85块说,你点点。那乘客连数都没数,便装进口袋下了车。

土豆拿着那张百元钞票却突然觉得不对劲,软耷耷的,甩不出声响,对着灯光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假钞。土豆一般对收大钞还是很注意的,验钞的经验也有了一些。今天之所以失误,主要是被那家伙城里人的气势震住了,压根没往歪处想。一股屈辱的怒火冲上土豆的脑门,跳下车就追,但前面的巷子黑洞洞的,早已没了人影。土豆恶狠狠地喊:我操你们这些城里人……

土豆刚进城时,心里非常不踏实。开始,他以为是开车路不熟的缘故,买了一张市区图有事没事就看,顺着一条路又一条路跑下去。几个月下来,路熟了,生意做得也有底了,心里却仍然不踏实,空空落落得很。很多次,土豆躺在沙发上,望着装修一新的房子,像是做梦,感觉不真实,好像自己并不是房子的真正主人。

很快,土豆就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踏实了——他想河岸村了。过去,他不觉得河岸村有什么好,并在内心深处为自己出身于那样一个村子而感到不平衡,他之所以跟人一起跑车,就想着有一天能真正离开河岸村,能有更好的前程与命运。

而现在他却觉得河岸村是那么亲切,连他最讨厌的羊圈里的骚味在记忆里都变得好闻起来。不过,虽然土豆对河岸村充满了怀念,但并没有回去看看,因为现在河岸村已经不存在了。河岸村的地没了,房子也没了,那里正在建设一座大型的电厂。他不敢去看,不敢相信河岸村真的没了。

土豆不踏实厉害的时候,便去看河岸村的人。河岸村的人如今几乎都涌进了城里,先是买房,然后是去找各种营生。他们虽然现在兜里有钱,但干大营生的几乎没有,都是搞个小摊小贩什么的,甚至还有蹬三轮的。有河岸村的人问你现在还蹬三轮干啥?蹬三轮的自嘲地说,还是蹬三轮踏实,出的是苦力,感觉跟种地没有什么两样。问的人便长叹一口气,不再言语。

河岸村的人看河岸村的人格外亲切,大家一般都有着或远或近的血脉联系,这个是叔,那个是婶的。也是在亲切中,他们都从对方的神情里看到了那挥之不去的失落与惶恐。而正是这些失落与惶恐,让他们看见对方才感觉仿佛有些踏实下来,彼此就像一种必不可少的慰藉之药。开始时,由于为各自的营生奔忙,联系得还算少些,等大家都渐渐安顿下来,联系便颇为频繁,于是他们发现河岸村的人几乎都在这座城市谋生活了。当然,因为这是离河岸村最近的城市,还有,各家的亡灵都埋在城郊的万园公墓呢。

让河岸村的人感到真正不安与惶恐的是,九叔不在这里。河岸村的人晓得九叔内心的悲哀。九叔来到城里,九叔便不再是九叔了。可九叔不来城里还能到哪儿?留在河岸村想必是不可能的了。河岸村的人跟土豆一样,都害怕回去,尤其是上了一定岁数的人,更不愿看到河岸村支离破碎的景象。那一阵,大伙儿见面第一句话,便是问有没有九叔的消息。但没有一个人知道。

河岸村的人的恐慌消散不了,由于土豆的四叔和九叔家的血脉最近,便让土豆的四叔给九叔的儿子大保打电话。九叔只有大保一个儿子。大保能耐,竟然考上了北大。这在当时是非常轰动的一件事,那时不光附近的乡镇没有一个能考上北大,就是市里也难找到。但河岸村的人既激动,又觉得应该,九叔的儿子不上北大,还有哪个能上?村长全国多,可是九叔有几个?九叔的种,是龙种哩!河岸村的人一边替九叔荣耀,一边也替自己能是河岸村的人感到荣耀。大保北大毕业后,留在了北京,在某个部门当一个小领导。小领导每年过年都回来,大保虽然在外面威风八面,但在九叔面前,一点威风也没有了,还是大气都不敢吭。比方说河岸村有一个习惯,每年大年初二都到九叔家吃酒席。那天,九叔家格外热闹,也是河岸村真正的过年高潮。可大保从来都坐不到主桌上,因为河岸村是按辈分坐的。河岸村的人觉得不合适,便给九叔建议让大保坐上来吧,他现在是咱河岸村的荣耀,再说,也是北京来的干部。九叔的脸冷下来了,敲着长长的烟杆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北京来的干部怎么啦,你们还是他叔!河岸村的长辈们便不敢再吭声了。酒席开始没多久,大保会代表晚辈第一个来给主桌的长辈敬酒。大保态度谦恭,这个叔长,那个叔短,贴心的话说得恰到好处。河岸村的长辈们不免都有些飘飘然了,体会到了活人的滋味,也有那经受不住的,便热泪盈眶了。

土豆的四叔刚拿起手机,手机却响了。更巧的是,电话竟然是大保打来的。几个月前,大保听说关于河岸村征地的事,想让他爹到北京来,毕竟爹年纪大了,又孤单一人。但他爹死活不干,他拗不过,只好由他。他前一段时间出了趟国,刚回来,却怎么也联系不上爹,竟然是空号,心里着急得很,想问问四叔,他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土豆的四叔吓了一跳,不敢把九叔的情况告诉给大保,便说,你爹九叔好着呢,只不过他现在的住处没有电话,回头我一定让九叔跟你联系。

土豆的四叔通完电话,白着脸说,大保也在找九叔哩,这可如何是好?不管怎样,一定得把九叔找到才成,否则我怎么跟大保交待?河岸村的人都点头称是。土豆的四叔又拨通了土豆的手机说,土豆,你现在在哪?你拉完客,赶紧到河岸村去一趟,看看九叔是不是还在那里。

土豆正在去华安村的路上,拉的是两个中年人,听口音一个本地,一个外地,从他们的谈话中,像是去华安村做农副产品生意。他们上来后说,去华安村。土豆迟疑了一下,还是发动了车子。土豆的心乱了,乱成一团麻。

土豆心乱,是因为秀莲住在华安村。秀莲是土豆的高中同学,他们也就是在上高中的时候偷偷好上的。他们好的结果便是两人都没考上大学,不过在农村,考不上大学也没有太大的压力,父母不会有更多的奢望。

土豆陪爹种地那年,便把秀莲公然地往河岸村带。河岸村的人见着了说,土豆,你行啊,带回来一个美人。土豆便红着脸,嘿嘿着笑。但土豆的爹并不认为儿子带回来一个美人。他嫌秀莲的脸太尖,克夫。最重要的是秀莲高得像一根麻秆,没有屁股,这样的女人怕是难以生出儿子的。土豆爹就土豆这么一个儿子,还指望着传宗接代呢。但土豆的审美观点与土豆爹恰恰相反,土豆爹认为是缺点的,在土豆那里全是优点。时代不同了,土豆爹不好真管,只能由着土豆。可当得知秀莲家在华安村时,土豆爹心里一阵莫名地紧张,忙又问,你爹娘叫什么。秀莲说了。这下土豆爹不光整张脸白了,浑身都瑟瑟发抖。在一旁的土豆紧张了,问,爹,你这是咋的啦?土豆爹不应,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秀莲走后,土豆爹缓过一些劲来,他黑着脸问土豆和秀莲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土豆亲过秀莲的嘴,摸过秀莲的奶,但更深一步的要求,被害羞的秀莲拒绝了。土豆爹喘了口气说,好,还算好。又喘了口气,厉声说,你和秀莲的事,不成,绝对不成!

土豆没想到爹的态度猛然变得这么激烈,忙去找娘。土豆娘平日对土豆是言听计从的,唯独这事,她竟然也不答应。土豆娘说,你找别的哪家姑娘都成,就是那家姑娘不会生娃,娘都依你,但秀莲不成!土豆一头雾水,这爹和娘都是咋了,怄了一肚子气。土豆爹见土豆不肯回心转意更着急,一急,便撞墙。土豆爹是真撞,直撞得鲜血迸流。土豆娘慌了,对土豆说,这事,你就依了你爹吧。

土豆心乱如麻地去找秀莲商量。秀莲也是一张灰脸,告诉土豆,他爹来找过她爹娘了,土豆爹走后,她的爹娘也极力反对。土豆呆了半天,突然想到了九叔。看来这事只有去求九叔了。秀莲说,你爹娘能听九叔的?土豆说,那还有假,在河岸村,不管有天大的事,都得听九叔的。秀莲激动了,说,那你快去找九叔。

土豆找到九叔,求九叔为他和秀莲作一回主。九叔听了,觉得有些奇怪。九叔说,土豆,这事我先问一下你爹娘,回头一定给你一个准话。然而土豆想不到的是,九叔找过土豆爹娘后,长叹一口气说,造孽啊,真是造孽,土豆,九叔宁愿让你在心里怨我、恨我,但你和秀莲的事,还是罢了吧。土豆犹如五雷轰顶,还想再央求九叔,可九叔不再言语,转身而去。

土豆又去找秀莲。土豆下好了决心,现在只剩下他和秀莲一起私奔的唯一出路了。不料秀莲却是一张冷脸,说,土豆哥,咱俩的事就算了吧,我已经重新定好人家了。土豆完全傻了,不甘心地问,你真想好了。秀莲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土豆的心疼得厉害,眼泪直流,想忍没忍住,转身便跑了。

土豆刚跑远,秀莲的泪水便涌了出来。秀莲没有办法啊。秀莲的爹娘要上吊,是真上吊。幸亏发现得及时,否则便是活生生的两条人命。秀莲爹娘的决绝把秀莲彻底吓坏了,她想不通爹娘为何要拼死反对,她软了,屈服了,心疼得流血。像是对爹娘的报复,她以最快的速度嫁给了本村的张发生。

土豆接完四叔的电话,华安村便越来越近了。土豆刚听说秀莲结婚时,心里充满了对秀莲的恨。但时间久了,却又恨不下去了,一些莫名的东西慢慢滋生起来。土豆想,秀莲和张发生的日子不知过得咋样。张发生也是土豆和秀莲的高中同学,人也实诚,对秀莲也是爱慕已久。这些,土豆知道。

土豆正胡思乱想着,华安村到了。土豆停下车,心却有些慌。他接过钱,掉转车头便走。华安村远了,秀莲也远了,但土豆的心又跳得怦怦的,因为前面是去河岸村的路。土豆摇下车窗,让田野的气息进来。土豆闻一下,就有些醉了。土豆固执地认为那是河岸村的气息,他有些后悔接到四叔的电话才来河岸村,他早该来了,纵使看不到过去的河岸村,可河岸村的气息还在,闻一下也是好的。

河岸村真的近在眼前了。但一道蓝色的铁皮墙把河岸村以及安里村都圈起来了,铁皮墙里机车隆隆,二十米高的冷却塔刺破了河岸村的天空。土豆心里又感到了一种莫名地疼痛,一种莫名地怅然。土豆还惊讶地看到铁皮墙外有一处简易的平房。建筑工人的简易房都盖在铁皮墙里,那这是谁的房子呢?土豆的心里一阵狂喜,又有些担心。他害怕不是。他开车小心翼翼地过去,看见一个人正蹲在地上,抬头望着高耸的冷却塔。土豆看到的只是背影,但那个人手中的发着暗光的烟管却是独一无二的。土豆下车跑过去,大喊一声:九叔。土豆喊完九叔,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蹲着的人,站起来,转过了身。没错,是九叔!

九叔一天也没有离开河岸村,他在施工人员圈完地后,按自己的想法也破土动工了。九叔没有去麻烦河岸村的人,他晓得河岸村的人都正为以后的前程奔忙,九叔现在有钱,他雇的是民工。等他的简易房盖好了,施工人员才明白铁皮墙外多了一个小卖部。九叔卖一些日用百货,既方便了铁皮墙里的施工人员,也方便了自己。他唯一不方便的是水,他得进铁皮墙里去取水。他闲下来的时候,便透过不高的铁皮墙向里面张望,看完全变了样的河岸村。只有老天才能真正晓得,他是什么心情。

接到土豆的电话,河岸村的人放下手里所有的事,雇上车便向河岸村赶来。黑压压一片的河岸村的人望着九叔,仅仅几个月的光景,九叔一下子老了许多,目光里写满寂寥与茫然,都不像过去的那个九叔了。河岸村的人失声痛哭起来,为九叔,也为现在的河岸村。奇怪的是哭过了,似乎反而心里敞亮、慰藉了一些。土豆的四叔说,九叔,你在,河岸村就在,你在我们心里就是河岸村哩。河岸村的人也齐声附和。此刻的九叔却脆弱得很,他猛地转过身,削瘦的双肩颤抖着。河岸村的人都意识到九叔流泪了。他们这是第一次看到九叔落泪。

河岸村的人进了九叔的房子,就看见了那十几口泥缸,房子小,泥缸一口口摞起来,顶向了天花板,就像圆柱形的立柱。河岸村的人只望一眼,都慌忙跪下了。当河岸村的人晓得九叔用水不方便后,第二天便雇人打了一口井,是压井,只需轻轻一压,白亮亮的水便流了出来,安全得很,也省力得很。

河岸村又热闹起来,准确地说,九叔的简易房又热闹起来。河岸村的人隔三差五的便回来看九叔。最忙活的当然得属土豆,因为河岸村的人一般是傍晚来看九叔,那时,车不好雇。河岸村的人便纷纷找土豆。但在付钱时却麻烦得很,土豆说,你们不是叔,就是婶的,我怎么好收你们的钱,再说,看九叔也是我的本分,我只有看了九叔,心里才踏实一些。这话说得实在,可是河岸村的人并不买账,每次都是硬生生地把钱塞给土豆,拉扯着像在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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