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我还赖在床上迷糊呢,吕志诚进门就催我起床。我一值夜班,吕志诚下了课就顺便在食堂里买两份盒饭。儿子上学中午不回家吃饭的,学校有食堂解决问题,还有个床位可以睡个午觉。中午这段时光我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下午一般没事,有重大选题可能会提前通知去,平时只要晚上八点回编辑部便可。
“哎!麻木不仁的,昨天晚上你没听见我在门外尖叫?吓死我了,到现在你都不闻不问的!这半夜两三点,黑灯瞎火的,家门前突然蹿出一个狗东西来!你就不怕我被鬼捏了?”
起床后,我冲着吕志诚就嚷开了。
“哦?!哪个鬼敢惹你呀?!咋了?没听见什么动静嘛!”
“你今早出门没看见那鬼东西?我下夜班回来,那狗东西就趴在家门前那块地毯上!”
“哦,你说的是那条小黄毛狗?我倒是看见对门那家地上有个装着剩饭的盘子,狗粮?”
“赖皮狗似的,你刚才回来没见着?放出去撒野了吧!对门这家人什么意思?没德行,养狗养在公用楼道里!脏兮兮的。养宠物是要有爱心的,养得起养,养不起硬养做甚?难道只求个牵出去仗狗势耍下威风?牵回来便把它踹一边蹲着?丢两根剩骨头也算养宠物?我倒是要提提意见!”
“算了吧,莫咋呼了。都是邻居最好别撕破脸皮。”吕志诚端着盒饭边往嘴里扒边说。
“嘶——唉哟哟!我腰这块好痒,像有小虫子爬!痒!可别是惹上狗虼蚤了?!”我一咋呼,提起睡衣就跑到卫生间去抖。
抖完睡衣,出来准备吃盒饭,忽地想起闹非典那一年单位发过一瓶消毒液,没怎么用,还剩大半瓶没丢呢,一直搁卫生间脸池下面的柜子里。
翻出消毒液,我使劲摇晃了一下,竟然还可以喷出液体来,管它药性有没有失效,我提起那瓶子开了门就“滋滋”地喷,旮旮旯旯都喷了一通。
刚喷完,对门的门开了,女主人探出半个身来紧接着又缩回去,也许是闻到消毒液的刺鼻味,掩着嘴咳嗽着又关上了门。
我可不想解释什么。我穿着睡衣也快速缩回来,她关门,我也关门。严格说我是加了把劲关的门,故意弄得比平时响。我讨厌那女人,不想在那时候问她狗的事。
“哼!她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这样砸门。那狗在我家门口安营扎寨了不成?大学校园里也有这种素质的人?”我冲着吕志诚又嚷。
“饭冷了!瞧你,头不梳脸不洗地就要找点茬似的。等我见着人家问问,你外单位的人,别得不得就嚷嚷!这隔壁邻居的不必打得火热,但也不必你见不得我,我见不得你吧?吃饭!”
“你个和事佬!你准备让那野狗跷起后腿把尿撒你家门上来?”我白了吕志诚一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