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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嘉措是谁

茂昌马帮经金沙江、澜沧江、怒江的并流地,继续西行。金沙江西岸的沙坝上,到处可见当年采金留下的矿洞、坑道。这道燥热的河谷,就是当年盛产黄金、今日盛产木碗的奔子栏,它是茶马古道的重要驿站。

马帮进奔子栏的崎岖山道时,走在马帮前面的嘉措眼尖,忽然锐声喊道:“马锅头,你看前面。”

孙鹤年循着嘉措的手指处一望,前方数十步远,一个穿灰色藏袍戴兽皮帽的人正在艰难地往前爬行。他似乎枪伤在脚,受伤的右脚扎着撕烂的藏袍布条。

杨永盛走近孙鹤年,忽然想起什么:“我们早晨出发时,忽然听一陣时断时续的枪声,枪声正是我们现在这个位置发出来的,此人莫非又是遭劫的行商?”

孙鹤年叹了一口气,“眼下的土匪看来比我与你爹当年走茶马古道时多多了。”

杨永盛颇同意马锅头的说法:“丽江四方街哪天不进进出出马帮?马帮多了,土匪自然也多了。”

俩人说话间已走近了爬行的藏客。马锅头注意到了藏客受伤的右脚湿湿的,血已经透湿扎脚的藏袍布条。

杨永盛想起早晨响起的枪声,问道:“你们是否发生了枪战?”

受伤的藏客扭过头。这是一张黝黑而冷峻的脸,他漠然说道:“我的六匹货驮都被抢了,人也打伤了。”

孙鹤年望着受伤藏客说话气喘吁吁,似乎动了怜悯之心,但又有些不放心:“你是从丽江来的,去德钦?”

藏客费力地翻过身:“我从丽江来,去德钦。六匹货驮装有大理的土布、永胜的红糖、鹤庆的火腿和腊肉,还有大研镇的铜器、内地的丝绸绵缎,可惜都被抢了。”

杨永盛知道马锅头有了救助藏客之意,不然他不会盘问得这样仔细。孙鹤年果然叫嘉措取他那只药包过来,然后将藏客移到路边,替他敷藏药扎绑带,一边叫马帮继续前进。杨永盛见状,叫嘉措让藏客骑他的黄鬃马前行。

藏客似乎精神好些。说他叫索仁,还问马锅头:“有吃的吗?我中午没吃过东西,现在有些饿了。”

马锅头叫嘉措拿来一块熟咸肉和一些糌粑,还递给他装水的皮袋。

马锅头望了一眼索仁:“你说你是德钦人,但说话却是中甸口音。”马锅头与中甸商家多有联系,所以对中甸口音十分稔熟。

索仁回答得很快:“我阿爸是德钦人,阿妈是中甸人,阿爸当马脚子时我还小,一年难见阿爸一面,所以口音像阿妈的中甸口音。”他知道这条道上的土匪除从四川来的之外不少来自中甸。

嘉措斜睥了黄鬃马上的索仁一眼,对跟上来的肖甲错说:“我看这人有些匪气。”

肖甲错点点头,小声说:“我也这样想。”但他看见马锅头似乎总走在索仁附近时,对嘉措说:“马锅头心里应该有数的。”

茂昌马帮走进一条山沟里,两边城阙似的石壁泻下凉凉的阴影。一进入山沟,黄鬃马上的索仁似乎精神好了起来,一双滴溜溜转的眼珠子不时朝四周逡巡。忽然,他把两指放在口里,吹出一陣嘹亮的哨音。走在前面的杨永盛一惊,担心这是联络暗号,不由得步子慢了下来。他与马锅头打了个照面,双目对视,互相交换着眼色。马锅头不露形于色,只是微微点头,意思是他提防着。

这时,索仁发觉了杨永盛与马锅头的警觉,笑着对马锅头说:“我原本有一匹健壮的黄鬃马,是在丽江七月的骡马会上花上百银元买的,可惜今天早晨被打死了。要是它还在,我一吹这口哨,它就会旋风般出现在我面前。”

马锅头盯了马上的索仁一眼:“是吗?”

前面忽然开阔起来,右侧远远出现了两条岔道。马锅头知道一条去中甸,一条去德钦。正在这时,山沟两边的巨石后伸出几支枪管,随之是粗豪的吆喝声:“想要活命的,留下货驮。”

马锅头疾呼:“马脚子们不要惊慌,一个一个传下去,稳住骡马,停止前行。”

杨永盛招呼带枪的马脚子上前对陣。他对指挥若定的孙鹤年说:“这些土匪好大的口气,看我们怎么收拾他们!”

这时,索仁一挟马肚,提起缰绳,奔到茂昌马帮前头,冲着准备开枪的土匪一声大吼:“不准开枪,茂昌商号的杨老板与马锅头是我的朋友。”准备回击的杨永盛捅捅身旁的孙鹤年:“马锅头,这是怎样的一出戏啊?”

孙鹤年笑了:“我也看出索仁有些来路,他这回露出真人相了。”

索仁一顿喊话后,巨石后面有了议论声。见对方没有回应,索仁又一声大叫:“你们瞎了眼,真不认得你们的老二了,还不赶快牵匹好马过来。”他说话声刚落,果真有个土匪东张西望地牵出一匹马来。土匪显然怕茂昌马帮这边开枪,一边走,一边喊:“别开枪,别开枪。”

嘉措见状,退到肖甲错一旁:“嗬,他果真是土匪,还是土匪头呐。”

肖甲错愣愣地望着突然出现的一幕,对嘉措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看来索仁还是这伙土匪的二头目呢?”

这时,那名牵马过来的土匪小心地将索仁扶下马,又让他骑上他牵过来的马。索仁握住缰绳,转身弯腰低头向杨永盛、孙鹤年一一施礼:“我是前面那座山头的老二。早晨我随老大拦截丽江来的马帮,那支马帮的枪手太厉害了,打伤了我,还打死我的坐骑。老大只好撤了。这座山头是老大的一个分支,暂由老三掌管。好,不多说了,谢谢你们给我伤口敷药,还给吃的喝的,兄弟就此谢过。”说完,一挟马肚,冲进那伙土匪中间,一会儿,七八名土匪拥着索仁往中甸那条山路驰骋而去。

土匪们消失在丛林后,对杨永盛说:“少掌柜,茶马古道上的民谣说,世上最美的碗是奔子栏木碗。它不仅远销川、滇,还畅销印度、尼泊尔。奔子栏是过往马帮必经之地,我们得在这里买些粮食和糌粑。”杨永盛看看天色已是午后,说:“你做主吧,我们就在奔子栏歇一夜。”

茂昌马帮从奔子栏一栋栋平顶碉楼式砖房边走过。一群穿着近似傣族百褶裙的妇女出来看稀奇。孙鹤年与肖甲错熟悉这一带的河谷和冲击小坝子,引领着马帮来到背靠大山的树林露宿打野。孙鹤年四顾周遭,树木葱茏,青山依旧。他还记得,那时他年轻,跟茂昌掌柜带着马帮在这里打野时,趁骡马吃草,他曾去草坝边的石壁洞子里掏鸟蛋,往往十摸九准。当他把鸟蛋在灰堆里煨熟吃时,别提多开心了!而他此番来,不再是当年的伙计,而是掌管着百十驮骡马的马锅头。作为马锅头,孙鹤年为这次远行费尽了心思。去年七月,他在丽江骡马会用百多银元一头的价格,买回了头骡二骡。今年春天,将茂昌商号圈养的三十多匹骡马赶到鹤庆的姜邑、朵美一带放牧,因为那里回暖早,气候炎热,水草肥美,不用多长时候,骡马即养得体雄膘壮。刚赶回骡马,他随后前往思茅、普洱、下关购买藏人食用的茶货回丽江。上路之前,还得准备马鞍、马鞯、御寒的氆氇楚巴(藏袍)、藏靴,以及路上难以买到的吃食,装备枪支子弹,缝制帐篷,准备炊具,把备好的各种货物包装成驮。这些天,他愈来愈感到肩上的责任重大。马锅头,即是茂昌掌柜的经营代理人,赶马人的雇主,要负责业务、开支及安全。马帮中茂昌商号骡马只占30%,70%的骡马由马脚子(赶马人)自带骡马入伙,马脚子每人分别掌控八至十头骡马。这支马帮骡比马多,讲起来应称骡帮,因为骡子比马能驮得更重,且耐力好,食量小许多,所以骡多马少。母骡较灵敏,懂事,警觉,所以头骡和二骡均选母骡中壮硕者。这次远行的头骡和二骡是孙鹤年从骡马会分别花180和160银元买回的,相当于一个马锅头一年的工钱。

孙鹤年引领马帮进林子后,马脚子一个个在自己的骡马前站定,按先后下驮,将鞍鞯、货驮整齐码放成一排,盛放糌粑、酥油、盐和茶的羊皮口袋单独放一块。

杨永盛虽刚习惯打野,很快学会了像马脚子一样下驮、卸鞍鞯。嘉措利索地整理好黄鬃马的鞍鞯,从下驮的货包里取出大铜锅准备熬酥茶。骡马群走出林子时响起一陣踢踏的马蹄声。过后,林子静下来,林子外的草甸却喧闹起来,一群骡马蹲伏在草甸上不停地打着响鼻,继而在嫩草上翻滚,一边发出宏亮的嘶鸣,而后,骡马开始静静地吃草。

“少掌柜,我们去砍些柴来。”孙鹤年握着一把锋利的刀过来,走过肖甲错身边时,看见他还在给一只负重的骡子搓揉脊梁,做按摩,一边与它亲昵地说话。

孙鹤年说:“肖甲错,先让骡子赶紧吃草吧。”肖甲错快活地答道:“好嘞。”

杨永盛和孙鹤年各自搂了一抱柴回来时,嘉措早已搬来三块石头架好了大铜锅,铜锅内倒好了适量的水和酥油、茶砖,只待柴来引火。一会儿,酥油茶熬好了,孙鹤年招呼马脚子过来。十几人周着火堆而坐,孙鹤年一边给每人的木碗里盛上香喷喷的酥油茶,一边笑着说:“大家一路辛苦多多,先来一顿下马饭解乏。”众人一边说笑,一边在自己的木碗里拌上青稞炒面。

吃完下马饭,马脚子各自去照料自己的骡马。杨永盛对嘉措说:“我刚才去砍柴时,发现林地边的石丛里有一处温泉,我们一块去洗个澡。”

嘉措脸一下子红了,摇摇头:“我不洗澡,我不去温泉。”

杨永盛疑惑地望着嘉措:“旅途乏了,出了一身汗,洗个澡多舒服呀。你真不去?”

嘉措坚定地说:“我不去,你一个去吧。”

杨永盛望了垂下头的嘉措一眼:“你真不去,我喊肖甲错去呐。”

杨永盛走后,嘉措马上去照料杨永盛的黄鬃马和自己牵的马。

山谷的水从看不见的尽头流出来,清冽甘甜。马锅头与杨永盛通个气后,招呼马帮喝水、纳凉、歇口气。杨永盛喝过泉水,在一株脸盆粗的云杉下坐下来,招呼正拴黄鬃马的嘉措到他这边坐。嘉措在一块长着青苔的石头上坐下来,两人间留着一段距离。杨永盛觉得,看上去嘉措瘦瘦的,在山道上却像一只善攀援的小鹿。他想起昨天嘉措不同他去温泉洗澡,联想嘉措离开他家的不解之事。于是问道:“你临别我家前夜,你为什么悄悄立在我父亲门口,望着那件挂在壁上的藏袍和唐卡愣愣出神?”

嘉措开始有些侷促不安,但很快镇定下来,说:“我觉得那件氆氇藏袍的款式和用料以及针法像我们德钦一带人编织的。”

杨永盛有些惊奇:“你有这等眼力,真不错。听我父亲说,那件藏袍是德钦的一个藏族朋友送的。”

嘉措低头了一陣子,说,“离开你家头一夜,我还将你阿爸床边那幅唐卡多看了几眼。那幅唐卡收藏有些日子了,你阿爸还将它保存得很好,我好感动。”

杨永盛发觉嘉措动了感情,说:“我父亲告诉我,唐卡是送我父亲藏袍的那个藏族朋友送给他的。他说,睹物思人。只是不能再回德钦去见故人,所以经常望着藏袍和唐卡出神。唐卡是挂在墙上的卷轴画。它在藏族流传始于宋元,明清两代是唐卡画的鼎盛时期。”那天嘉措看到那幅刺绣唐卡时,像头一次看到久违的圣物,她细细看起来,这是一幅孔雀开屏的绣品。画上的孔雀驻足于一片草甸,远处是闪着银光的雪山。构图意境深远,开屏的孔雀十分逼真。唐卡边挂着一件枣红色的氆氇藏袍,是用羊毛和牦牛毛混纺出来的,看得出它挂在这个位置有些日子了。

嘉措眼角有点湿,问道:“你阿爸没说是谁送的?”

杨永盛抑郁地说:“我父亲没说,他不愿说藏族朋友是男是女,是否还健在,不然我会去拜访父亲的这位藏族朋友。”

嘉措心里一下子显得坦然,说起了阿妈,“我哎米(祖父)在德钦开了一家旅店,阿妈就帮着打理,她善良漂亮又能干,所以旅店的生意很好,有很多南来北往的汉人马帮都上那儿投宿。阿妈很快学会了汉语。我的汉语就是阿妈教的。后来哎米死了,阿妈出嫁后不再开旅店了,但我常去有汉人投宿的旅店玩。”

杨永盛随着嘉措的描述,面前似乎出现了一个善良而美丽的藏族姑娘。他听说藏族姑娘个个能歌善舞:“嘉措,再说说你阿妈好吗?”

嘉措大大方方地说:“好。我阿妈虽然生了我和弟弟,但依旧十分健康,她是德钦有名的能干女人。我家里养了十几头奶牛、牦牛和近百只羊。挤奶是阿妈的主要事情。挤奶前,阿妈会一边唱好听的歌,一边将奶牛腿绑住,以免它踢翻奶桶。然后用小牛角里装的酥油给奶牛抹奶头,即清洁奶头,以免挤奶时干涩。阿妈挤奶时,总会背上一个装饰有白色珠贝的漂亮羊皮袋,内装糌粑粉,藏人称它为‘丹因’。据老辈人说,背上丹因,牛会很配合,挤的奶也多。阿妈还会打酥油,她会把提取酥油后的奶制作成酸奶水,供家里用,奶渣则做成麻将大小的小块,晒干后是大人小孩都爱吃的零食。阿妈还养了许多鸡,连鸡笼都是阿妈上山砍竹自个编织的。”

杨永盛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有些不平:“你阿爸干什么呢?我觉得编织竹器一类活应该是男人干的。”

嘉措垂下眼睑,说,“我爸,他……不干家里活。”她忽然仰起脸,说:“少掌柜,不说我爸了。”

嘉措的话打消了杨永盛追问的念头。

傍晚,马脚子们都站在林子边,冲草甸上呼喊各自的骡马,听到主人呼唤,一头头腿肚滚圆的骡马翘起尾,扬鬃奋蹄奔过来,跟在主人身后往林子里走,然后各归其位,它们决不会弄错自己的主人。这时马脚子们闻到了弥漫于林间的肉香,嘉措煮好了腊牛肉饭在等他们。

杨永盛忽然问道:“马锅头,我们过奔子栏翻白马雪山到升平寨,它前面不就是梅里雪山吗?”

嘉措一直在认真听着,脸上红一陣,白一陣,始终是一脸惶恐神情。

孙鹤年不经意望了嘉措一眼,发现了他神色不同寻常的变化。心想,其中必有蹊跷。他也想起在丽江时的一幕,也就是茂昌马帮出征前两天,杨茂昌正与管家孙鹤年坐在花厅谈论茶马古道的事,杨永盛领着一个叫嘉措的英俊藏族青年走进来。他,身穿一件蓝色藏袍,足踏长靴,脸上彤红,显得有几分胆怯。杨永盛兴奋地说,他刚才从城北双善村经过时,嘉措正在一家藏商的旅店找活干。当杨永盛知道嘉措来自德钦后,问他是否愿意当伙计,因为茂昌马帮正需要一个懂藏语又会干活的伙计。

杨茂昌的目光从嘉措脸上扫过时,仿佛见到了19年前在德钦与茂昌掌柜相恋的卓玛姑娘,可惜对方是个男人。

孙鹤年的目光也在嘉措脸上停住了,也想到了当年与茂昌掌柜一起认识的卓玛。当时,他问嘉措:“你单身从德钦来,找亲戚还是找活干?”

嘉措渐渐镇定下来:“我阿爸让我娶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我见女方逼得紧,就混入藏商的马帮里跑出来了。”

杨茂昌接着说:“能爬山越岭,会干活吗?”嘉措从容地说:“藏人的孩子从小就能爬山越岭,样样活会干。”嘉措有一种特别自信的神情。

孙鹤年又缓缓问道:“你在丽江有没有亲戚?”

嘉措停顿了一会,低低地说:“没有。”

杨永盛有些急躁,走近他爸,摇着他的肩膀说:“你别问了,我一见嘉措,就觉得他是个好伙计,他还会说汉语呢。”

杨茂昌和孙鹤年相视一笑。孙鹤年说:“掌柜,你就答应少掌柜的要求好了。”他觉得少掌柜初次去茶马古道,不晓得藏地风情民俗,有个熟悉的藏人点拨岂不更好。

那天晚上,杨茂昌改变了晚饭后在花厅赏玩花木盆景的习惯,坐在铺着氆氇的靠椅上,让孙鹤年叫嘉措来,有话问他。孙鹤年把嘉措带到茂昌掌柜的睡房里。杨茂昌眼睛似乎有些潮润,眼睛红红的。他问嘉措,你住在德钦,知不知道升平寨,他眼睛忽然闪射出一种期待:“认不认识一个叫卓玛的女人?”

孙鹤年诧异地望着茂昌掌柜。

嘉措略微停顿了一会儿,想了想,然后摇摇头,慌乱地说:“我不认识卓玛。”就在他回答过杨掌柜后,忽然发现了房中那件氆氇藏袍和唐卡,神情蓦地一变,脸上红一陣,白一陣,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杨茂昌没有注意到嘉措脸上表情的变化,挥着手,声音有些沙哑地说:“管家,你带嘉措去休息吧。”

孙鹤年此时注视到了嘉措的种种表现,感到嘉措这个人很神秘,他加入茂昌马帮,是否与茂昌商号有某种复杂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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