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辛苦你们了……”琉璃好笑地看着他们,看来萧末凡真是魔鬼本尊了,都要把这两个孩子吓出病来了吧,她随即又道,“对了,怎么没见到贵妃娘娘在军营?”
回去的时候军营处就是空落落的。
两人想了想,“我们最近也没见到她,大概是被陛下带到安全的地方了吧。”
顿了顿,阮一鸣凝眉道,“陛下和贵妃娘娘……他们的关系有点奇怪。”
琉璃愣了一下,装作作不经意地问,“哦,怎么奇怪了?”
“我总觉得他们更像是兄妹,不大像是……爱人?”阮一鸣察觉自己的想法有些会让人误会,皱了眉,随后又摇了摇头,“大概是我太小了,不懂这些吧。”
他们跟在萧末凡身边好一段时间,但是也没有怎么见到贵妃娘娘,更别说陛下和贵妃有什么很亲密的举动了,贵妃娘娘并不属于贤惠的类型,却又不如别人所想的宠妃那样得宠。
皇帝答应了带上她来参加战争,本来别人是以为皇帝对这位贵妃百般宠爱才会如此特殊对待的,毕竟打仗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将妃子也带上,会被人在背后议论的。
可是秉着皇帝就那么一个妃子,那些为皇帝子嗣和皇后之位操心的百官也是看到了希望,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如今谢贵妃娘娘都有了,还怕轮不到谁家的千金吗?
也就由着皇帝罢了,何况萧末凡狂妄荒唐的也不止这件事。
琉璃紧了紧手心,看着那一份文书,摇头将那些纷乱的思绪抛开,“不说这些,一鸣跟我走,一飞,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交给我吧琉璃姐!”
三人分开,琉璃带着阮一鸣从街道上走往城主的住处,祁府的方向,他们来到这里后就已经换上了便衣,琉璃为了避免暴露身份,以“她有办法”为由,将他们的鹰狮营一等将士衣服都收进了灵戒中。
整个冒业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这里的楼房却都是华贵奢侈得让人眼花,放眼过去就几乎没有那种穷窄小巷,就算有,里面的宅子都是被重新修建后,更加地好看且舒坦。
这里的人看起来都很幸福。
哪怕是一个卖红薯的,都满面笑容。
这时,有人路过,“李老板,又出来你家门口边上卖你种的红薯啊!”
“是啊,这不是闲着没事呢吗,出来便宜地卖,送你几根?”卖红薯的笑着把红薯塞到了别人的篮子里。
“……”琉璃默默放下了手里准备想买几只红薯回去当宵夜而掏出的银币。
人家幸福,是因为有钱啊!
心里缓缓留下了羡慕嫉妒恨的泪水,恨不得掏空整个城做一篇“小城致富经”!
转眼走到了祁府的大门前,意外的没有想象中那样的豪华奢侈,仅仅是比较气派地挂上了御赐的府邸牌匾,红油的大木门两边一副还未褪色的对联。
正正经经的大户人家模样。
但奇怪的是,祁府作为城主府,并没有座立在城中央或是城塞的要处,而且比较偏僻地建在了靠近西洛河的附近,不过这里也是好地方,面朝城街,背向河岸。
算是风景宜人处了。
最高的一棵树上,琉璃和阮一鸣谨慎的躲藏其中,从上方观察着祁府内的情况,放眼看去,也不过是很普通的宅子,主人们应该都休息了,只有仆人和巡逻的守卫。
“似乎没什么特别的。”阮一鸣如此结论道。
琉璃摇了摇头,“你看。”
“那是……”阮一鸣看过去的时候,院子里的黑影非常警惕地扫视了过来。
琉璃反应敏捷地将阮一鸣带到了树下。那个黑影抬头看向被风吹落几片冬叶的树,发现没有其他异样,又无声无息地隐藏。
阮一鸣承认自己有些轻敌,“他刚刚差点看到我们了,可我们这个位置理应是最不会引起注意的。”
琉璃点点头,“他们接受的训练恐怕不亚于我们,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暗使。”
暗使,是冥海帝国的高等御卫,地位几乎等同于天海皇帝身边的御龙卫,属于从小经过重重挑选而出的秘密暗卫,几乎从暗杀到偷盗无所不能。
他们很厉害,但他们的出现也说明了,现在的冥海皇帝身边的设防应该不如当初。
但他肯将保护自己的刺分散出来,也就说明了哪怕输,他也不会轻易投降,等他能够将所有刺收回来的时候,他才会变成最难对付的一道进攻线。
“看来冥海帝国已经设好防备,百姓们没办法全护,知道要先护主。”阮一鸣道。
这样一来难度就增加多了,至少想要直接进行暗杀就已经被大大地限制。
“嗯,冥海皇帝不算笨。”琉璃倒是没有觉得太担心,对她来说,很多事情都能够迎刃而解,更何况现在刃还未出鞘,“所以我们没办法直接潜入了,一旦被发现,可能再也没机会。”
“那应该怎么办?”阮一鸣几乎已经都很听琉璃的话了。
对她,他有种莫名地信任感,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的姐姐,有着许多力量。
琉璃思索了一阵,斟酌道,“想办法调查一下城主府最近有什么节日,例如谁生辰祝寿之类的,还有他们府上的人的资料,明日下午前交给我。”
“好,那今晚我们先回去吧。”阮一鸣不再打算久留,在府外是打探不到什么的,反而还会被怀疑引起注意。
琉璃正要转身,蓦然看到远处的河岸对面,有一个身影一闪而过,“等等,你先走吧,我还有点事要做,接着就回去。”
阮一鸣点头,“那琉璃姐小心。”
他很快离开。
琉璃毫不犹豫地往河岸方向追了过去。
是错觉吗?那个紫色的身影,不,不会有错的,她记得,她记得那个人的样子……
“站住!”
琉璃朝着对岸边,那个将要走进林间的身影大喊了一声,她觉得自己的气息有些不稳,那不是害怕,是……愤怒!
而那个穿着长袍的身影闻声停住了脚步,缓缓回过身来,摘下的宽大斗篷,露出了那张曾是梦魇一般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