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
北辰烨愣愣地听着她说出那一番坚定不移的华,眼看着她扭头就跑了,却也没有能够追出去。
他还能说些什么呢?这丫头一旦认真起来,谁也拦不住。
心底又是一阵唏嘘,这世上,有情人难道就不能都终成眷属吗?他跟随着主人的脚步,见证着他的强大,隐忍,也见过他跌落深谷中,挣扎狼狈地起死回生。
只是唯独面对她,他才拥有了“脆弱”这样东西,只是他也知道如何去隐藏自己这一份懦弱,这是他不可言说的弱点,但他绝不会将村归咎于她半分。
这样的男人,不论是哪一点上,都让北辰烨佩服到了心底。
只是实在不忍心看到琉璃这般伤心,却又无可奈何,摇了摇头,他独自离去。
琉璃在小巷里跑着,一路茫然地跑回了自己的住处,宋纤纤还在等着她回来,见到她失魂落魄,眼睛还红彤彤地,不禁有些诧异,“琉璃,你怎么了?”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才一靠近,就被那娇小柔软的身子扑了个满怀,“呜,呜…纤纤,他们,他们都仗着沐然不在欺负我!”
平常温柔似水的宋纤纤闻言眉头一拧,从未有过地恶言恶语道,“谁?谁胆子那么大敢欺负你,我现在就去帮你出气!看我不把他们给揍回娘胎里!”
说着,还一直轻拍琉璃的后背安慰着,她什么时候见琉璃哭过?心疼得不行,自然是愤愤不已想着为她打抱不平的。
琉璃吸了吸鼻子,眨了眨湿润的眼睫道,“还,还是不要了,他们娘亲都不在了,怪可怜的。”
顿了顿,宋纤纤猜测道,“琉璃,你该不会是见到了北辰烨吧?”
“你怎么知道的?”琉璃也不哭了,刚刚不过也是发泄一下自己的委屈,现在闻着院子里满满的花草馨香,也好受多了。
果然纤纤和沐然都是能让她很安心的存在。
宋纤纤随即道,“你不是一直跟我念叨着,要问他关于天神大人的事情吗?他一定是说了什么不好的,才让你变成那么可怜的小花猫!”
说罢怜惜地用手绢轻轻揉了揉琉璃发红的眼角,将泪痕都仔细地擦了去。
“纤纤,我想进皇城去。”琉璃忽然一句话,差点没把宋纤纤噎住,“为什么,你不是拿到那样东西了吗,怎么还要进去?”
她实在是不想让琉璃再进皇城了,哪怕现在是新的皇城,可也终究是一趟深水,哪里有随意进出的道理,若不是上一次皇城出了大事,他们想离开估计还要费一番心思。
琉璃又固执地道,“白墨他,他就是天神大人,但是他好像不想认我了,我要去找他,当面问清楚。”
“白墨……你,你说的该不会是新帝?琉璃,那个,真的是当初的黑麒麟?!可他不是已经……”宋纤纤万万是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居然会那么地难以想象。
怎么黑麒麟忽然就变成了一个少年,而且,而且还登上了帝位?
有些难以置信,更多的是震惊不解。
琉璃抿着嘴角道,“我也很惊讶…但这是北辰烨告诉我的,他还说让我回去沧海,我才不要回去呢,我明天就想办法进宫去!”
她已经决定了,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
宋纤纤本想着反对,可看到琉璃居然为了想见他,那么快就振作了起来,心想着自己也是多说无用的,只能够道,“真的就是他吗?可他为什么……”
琉璃连忙打断了她,“纤纤,先不管别的,帮我想个法子进去吧!”
她还不想去想萧末凡为什么要那样做,不论结果如何,反正她就是要当个跟屁虫,一辈子就粘着他,看他还甩不甩得掉!
她要让他尝试那种拿她没办法的感觉,这样就不会想再赶她走了。
宋纤纤无奈的道,“你不会还想着像以前那样当个侍卫吧?皇城前几日才招满了人,你若是想进入,除非……”
“除非什么?”琉璃眼睛立即闪了闪。
“除非你去参加殿试,考取功名后进皇城当官。”宋纤纤道。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琉璃心想这样的方法再好不过了,既能够名正言顺地进攻了,她要是真的有一番作为,他想当明君的话总不能当那么多人面把她踢出去吧?
“我这就去买书回来学习!”琉璃迫不及待了,宋纤纤叫住了她,“等等,不用去买了,我这里刚好就有。”
说罢,啪嗒啪嗒,从杂物间里甩下来厚厚的两叠书。
琉璃看着那两叠书,咽了口口水,有些发毛地道,“纤纤,这,这也太多了点吧?”
宋纤纤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多?这只是基本的,你别以为皇城里的官那么容易考啊,这可是要去上皇朝,给皇帝出谋划策,顾忧分虑的,是个要动脑子的苦差活!”
不然以为那寒窗苦读十几年什么的都是说笑的嘛?
琉璃秒怂,心虚地挪开了目光,“我觉得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
她学灵术的天赋和兴趣多的是,可不代表她看书学习什么的就行了呀!
宋纤纤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叹了口气,那几本书只简单地翻了翻几页,天花乱坠的文学简直让人头皮发麻,哪里是一般人学的进去的,琉璃的性子坐的住才有鬼了。
不过琉璃还是没有打消进皇城的念头,宋纤纤见状,只得坦言道,“琉璃,再过几日我和景之就要离开这里了,你确定你以后能好好保护自己吗,那个人,就真的那么重要吗?你跟我们一起回沧海吧,沐然她一定还在等你,你不想回去看看她吗?”
“沐然她身边有风萧在,不会出事的,至于天神大人……他对我来说比谁都重要,我一定要去找他。”琉璃的眼睛里,仿佛还有笑意几分。
哪怕他会对她视若无睹,哪怕他什么也不会对她说。
她就跟着,哪里也不去。
她忘了他两次,对他而言是辜负,是内疚,现在想起来,却发现一切都从手心流走了,她哪里甘心,她从不是听天由命的人。
更多的,是她坚信着,坚信着他其实是需要她的,只是不想连累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