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野樱是很著名的生物学家,也是阿笠博士非常要好的朋友。
女医生接到电话二话不说立刻赶到这里。
进了屋,检查轩尼诗腹部的伤情,女医生皱起眉头:“阿笠,他这样的伤需要送到医院治疗!”
阿笠博士推了推眼镜,神情尴尬地说道:“小樱啊,他,他的身份比较特殊,能不能不去医院?”
春野樱眉头轻蹙,问道:“阿笠,他到底是什么人?”没等回答,春野樱叹息着说道,“算了,算了,我也不问了,如果要告诉我你早就会告诉我,你一直没说,就代表你不希望我知道患者的身份。放心,阿笠,我相信你不会骗我。”
阿笠博士羞愧地挠了挠头。
女医生站起身:“我需要划开伤口检查里面的内脏有没有问题,手术需要血液,阿笠,你知道患者的血型么?”
阿笠博士摇了摇头。
灰原哀说道:“我知道,他是A型血。”
女医生用皮套把短发扎成发髻,淡粉色的两缕头发从眉毛两侧垂了下来:“你是……患者的女儿?”
灰原哀低下脑袋。
江户川柯南憋红了脸,想笑又不敢笑。
阿笠博士解围道:“不是啦,小樱。小哀是患者的妹妹。”
春野樱蹲下去摸了摸女孩的头发,笑着说道:“你叫做小哀么?这个名字真好听。”
在女医生的催促下,阿笠博士很快穿好衣服,准备出门去取血袋,春野樱立刻跟着博士走到门口,很多话女医生不希望屋子里的两个“小孩子”知道。
春野樱小声问道:“阿笠,你和我说实话,他的伤是怎么弄的?”
阿笠博士舔了舔嘴唇,诚实答道:“是枪伤。”
咽口唾沫,博士生怕女医生误会,连忙解释道:“小樱,他是被坏人打伤的。”
春野樱盯着阿笠博士的眼睛,好半天才把视线挪开:“好吧,我了解你,也愿意相信你。可是按他的伤,我建议你最好还是把他送到医院里。”
阿笠博士点头表示认可女医生的说法,犹豫着要如何表达不能去医院的原因。攥着拳头,博士语气忐忑地说道:“你听我说,我也知道最好的方法是把他送到医院治疗,最不济也应该把他送到你的诊所里。可他的身份关系着很多人的性命,我们当然以他的性命为优先,在性命没有危险的情况下,如果能不离开这栋房子,最好还是不要离开。”
春野樱点点头,沉声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阿笠,我得提前和你打好招呼。患者体表的伤口看起来没有大碍,不代表他体内的脏器没有问题。你这里没有检测仪器,我只能通过划开伤口用肉眼判断的方式判断受伤的情况。”
“在你这里手术存在很大的风险,如果划开伤口,体内已经大出血……”
阿笠博士慌慌张张地问道:“那该怎么办?”
“实在不行,我们还是把他送到医院吧。”
春野樱一直盯着阿笠博士的眼睛,阿笠博士神情焦急,对轩尼诗姓名的关心不似作伪,女医生深吸口气,说道:“看起来你真的很关心这个人的性命,好吧,我试试看。”
博士反问道:“小樱,你刚刚说的大出血?”
春野樱答道:“确实存在那种可能,只不过体内脏器大出血的可能性不高。我刚刚测试过患者脉搏的速度,他的脉搏非常平稳有利,不像缺血的样子。”
春野樱摆摆手:“快去快回吧,我要准备手术环境了。”
……
20分钟后,阿笠博士从春野医生的诊所回来,带回了4个400CC的A型血袋。
这个时候,春野樱已经穿好了手术服,对手术的房间进行过充分的消毒。
阿笠博士回来,春野樱一把抢过血袋,扬了扬脖子:“出去!别耽误我的手术。”
……
手术需要非常多的时间,等待的时候,灰原哀下定决心,说道:“博士,我们把轩尼诗送到医院吧!”
阿笠博士吃惊不小:“小哀,你……”
灰原哀摇摇头,偷偷看了柯南一眼,小声道:“不用担心我,倒是柯南……”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小,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这句话,无论如何,她都说不下去了。
送轩尼诗去医院有可能暴露自己身体缩小的事灰原哀如何不清楚,暴露这个秘密,意味着她的生命随时受到威胁。可此刻轩尼诗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为了自己有可能受到的伤害而不顾轩尼诗的安全,灰原哀心痛如裂,痛得简直要喘不上气来。但是,送轩尼诗去医院,除了可能暴露灰原哀,同样有可能暴露柯南,进而威胁到阿笠博士、毛利小五郎、毛利兰的性命,甚至连只是小学生的步美、光彦、元太的也有可能受到牵连。让灰原哀为了轩尼诗牺牲自己的性命,女孩没有怨言,可为了轩尼诗就蛮狠的让柯南把他的生命置于危险面前,甚至让那么多的人都处于人身危险之中,灰原哀做不出来,她很纠结,很痛苦,也很无奈。
女孩原本是张不开这个口的,刚刚的一刹那,灰原哀心中的情感战胜了理智,所以女孩才说出了刚刚那番话,话说出口,理智再次战胜了情感,所以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却无论如何再也说不下去了。
这番道理柯南懂,阿笠博士懂,他们对视一眼,同时低下了头,心生愧疚。
刚刚的对视,二人已经明白彼此心中的想法,让他们为一个黑衣组织的成员、一个虽然见过面,但确是实打实的“陌生人”的人献出生命,他们心中一万个不愿意。
所以柯南和阿笠博士都没有搭话,如同没有听见刚刚的那番话。
……
1个小时后,第二个血袋瘪了下去,轩尼诗从床上悠悠转醒,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绿色的菱形图案,然后是一张有着粉色头发的女人的脸。绿色的菱形标记是春野樱自己画在额头的,女医生看见轩尼诗醒过来,长出一口气:“醒过来就没有危险了,你真挺幸运的,子弹穿体而过,没有打中任何重要的器官。”
女医生锤了锤疲惫的后背,转身走出木门,打开门,差一点撞到一直守在门外的灰原哀。女医生对众人说道:“放心吧,没问题了。”
灰原哀搂住女医生的腿,失声痛哭,这哭声,有对轩尼诗大难不死的喜悦,也有对自己不能为他做些什么的无奈。
……
春野樱走了。
轩尼诗躺在床上,电话忽然响起来,灰原哀默默拿过电话,递给轩尼诗,打来电人是佐藤美和子。
轩尼诗捂住领口,深吸一口气,没有使用变声器,他的声音竟然在一瞬间变成山下智久的声音,这是苦艾酒传给轩尼诗的绝技,山下智久说道:“喂,佐藤警官?”
佐藤警官问道:“你在哪里,山下?”
轩尼诗毫不迟疑答道:“警官,我看见两个黑衣人从米花饭店别馆跑出来,现在正在xxx街附近搜索他们的踪迹。”
佐藤美和子说道:“黑衣人?山下,放弃搜索,尽快归队。米花酒店的仓库发生火灾,大发集团董事长枡三宪三死亡,宇野忠义参事官(约等于公安部刑侦总局局长)下达命令,大发集团是国际企业,董事长的死享有最先优先级。SIT(特殊犯罪搜查科)正派人赶过来。你也赶快回来参与调查。”
轩尼诗咬牙回复道:“是!”
电话挂断,轩尼诗捂着腹部强撑着站起身。
灰原哀轻轻拉住他的手指,双眼通红。
女孩小声问道:“非得去么?”
轩尼诗点点头:“必须去,”指着腹部上的纱布,“不然没办法解释这件事。”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个U盘,递给灰原哀,房间里只有他们,轩尼诗小声说道:“把这个收好,组织安排我加班警察为的就是它,查查里面的东西,也许能和你的药有关系。”
女孩还要说些什么,轩尼诗掐了一把女孩白嫩的脸,说道:“你快点把东西查出来,我也好快点脱离摆脱这个身份,才能有时间好好休息。”
这句话轩尼诗带着一些玩笑的味道,落到灰原哀的耳朵里,却变成了嘱托。
女孩郑重的点了点托,她的表情实在太严肃,弄得轩尼诗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轩尼诗勉强坐直身体,他的动作非常慢,生怕动作太过剧烈会扯开伤口。男人右手拄着床,左手拂拭女孩眼旁的泪水,笑着说道:“没关系,别担心,伤口已经被处理得非常好,我到那就站着,不干重活,放心吧。”
咬牙站起身,膝盖和后背传来伤口撕裂的疼痛,那里在从烟囱下坠时摩破皮,现在糊着大片药膏,散发出难闻的味道。
轩尼诗深吸口气,一步步走到门口,女孩亦步亦趋跟在后面,把手里的U盘攥得死死的。
门外,阿笠博士和柯南正在说话,看见轩尼诗出来,阿笠博士迎上前,劝道:“河内,你这么起来了,快回去躺下?”
轩尼诗摇了摇头:“博士,我现在的身份是东京警视厅搜查一科第一组警员,山下智久。”
“皮斯科,哦,就是大发集团董事长枡三宪三死在米花酒店,这件事警视厅非常重视,现在正在召我归队。”
“短时间内我的身份还不能暴露,所以我必须回去。”
他的理由非常正当,阿笠博士不好再拦,转头求助地看着柯南。
柯南从沙发上跳下来,扶了扶眼睛,说道:“轩尼诗,我这么叫你没问题吧?”
轩尼诗点点头。
江户川柯南说道:“你一定要回去?”
轩尼诗还是点头。
柯南递过来一枚“少年侦探团”的胸章,轩尼诗接过来,举到眼前,柯南说道:“这是‘阿笠博士’的发明,有效通话距离1000米,留给你,如果有什么问题不方面见面说,可以用这个随时和我们联系。”
轩尼诗点点头:“谢谢,拜托你们照顾好雪莉。”
柯南说道:“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灰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