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什么呀？”方那兰笑得天真又得意：“你是我的哥哥，你答应过妈妈会一辈子照顾我保护我。所以我知道不管我做错什么事，你都会帮我的。”
方天穆拂茶叶的手一顿，心底的厌恶突然再也无法抑制，重重地把茶杯放在茶几上。
“方那兰，昨天晚上发给我的信息，我可以当作没有看到。你不要想着用任何手段去伤害她，我有的是手段让你后悔。”
“我才不会后悔！”方那兰有恃无恐地叫起来：“哥哥，当年叶家人都没能得你袒护。她舒沉婉区区一个离过婚的二手货，凭什么让你这么护着？还为了她专门回家一趟，就是为了警告我？”
“我容不得她有半点闪失。”方天穆站起来，用冰寒的目光压迫她，“没有什么会是一辈子不变的，任何承诺都会有被耗光的一天。自从八年前你把我的未婚妻杀死，我就不必再遵守对母亲的承诺照顾你。你好自为之。”
“哥。”方那兰追上去就想扯住方天穆的衣袖，接触到他毫无情绪的眼神，伸出的手又马上缩了回来。
“哥，你不能这么对我。那个舒沉婉，她不但离过婚，现在还有男朋友的，你为什么会看上这种女人？不过八年的时间，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那个高贵孤傲的哥哥去了哪里？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没有格调了？”
方那兰最喜欢方天穆身上那种冷冷清清，却仿佛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骄傲模样。
她不能接受哥哥会爱上另一个女人的事实。
“你敢调查她？”方天穆的语调没有情绪，却让人觉得头皮发麻：“是真的不把我说过的话放在心里，还是在里面没呆够，想重新进去再修炼八年？”
方那兰看着方天穆那双不像人类的眼睛，冷冰冰的，说出的话也是冷冰冰的，就好像她不再是他的妹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
她不满地叫道：“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冷漠？就为了那个女人？”
“我说最后一句，不许你动她半根头发。”
方天穆大步走出去，明越连忙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方那兰快气疯了，用力把茶几上的茶杯统统扫落地上，怒得哇哇大叫直跺脚。
佣人奔过来，惶惶然地说：“小姐，这是少爷的专用茶杯，您怎么能把少爷的茶杯打碎……”
方那兰一巴掌甩过去，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敢管本小姐的闲事？我自己的哥哥，他的东西我想摔就摔，难道他还会为几个茶杯责怪我？”
佣人捂着被打肿的脸连连弯腰应道：“是，是。”
方国严听到客厅动静，走出来看到一地的杯子碎片，对佣人说：“你下去吧，叫人来把这里打扫一下。”
佣人如获大赦，赶紧退下去。
方国严严肃地说：“那兰，你在里面呆了八年，好不容易出来，就应该修身养性重新做人。你的坏脾气是时候要改一改了。”
方那兰对着方国严可不敢撒泼，心里虽有不满，但还是低下头恭顺地应：“是，二叔。我知道错了，我一定会改的。”
方国严想起大哥大嫂临死前的叮嘱，没有再训责，摇摇头，转身返回书房。
天气越来越冷，眼看平安夜就要到了，街道上商场上都开始装饰起圣诞树和各种五彩小星星。
天空偶尔会飘下小雪，热闹又应节。
舒沉婉以前很少会注意这些，更不会特意去过这种新潮节日。她认为这是西方节日，她连自家本土的传统节日都没有正经过过，所以对这些外来节日更不会上心。
往年这种节日她都会跟歌儿一起过。歌儿对这种节日也不上心，给自己放半天假，随便弄个圣诞树，再来一桌丰盛的菜。然后二人围着美食吃得津津有味，就能算得上是最好的过节方式了。
姜慎今年倒是在百忙中抽出一点时间，亲自把家里布置得很有节日氛围。他在圣诞树上挂满会闪闪发亮的彩色灯烛，还有各种色彩绚丽的小装饰。
很美。
姜慎布置好，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特别满意，拉着舒沉婉来看，“怎么样，你老公我的动手能力不错吧？”
舒沉婉把脑袋靠在姜慎的肩膀上，看着一树五彩缤纷，眼底有了很明确的幸福。
只要这辈子都能和姜慎在一起，那她确信，自己以后的每一天每一刻，都会如同今天这般幸福。
她笑着说：“厉害，这树真漂亮。”
姜慎带着她去逛超市，亲手挑选新鲜营养的菜食，俩人又一起动手，做出了一顿很丰盛的晚餐。
晚餐还有烛光红酒玫瑰，很浪漫。
吃过晚饭，正好是四点钟，姜慎又带舒沉婉去看四点半那场电影。
今天是一部很清新的小电影，男女主从初恋到结婚，过程一直很欢乐纯真。没有撕比戏码，更没有小三加堕胎戏。直到最后男主向女主告白，美好的结局让人感动到想落泪。舒沉婉靠在姜慎的肩膀上，静静地红了眼眶。
姜慎用另一边的手指点点她的额头，“哭什么，以后你嫁给我，会比那女主要幸福百倍。不许哭，再哭就要变成丑八怪了。”
此时电影已经落幕，在电影最后的圆满尾声里，舒沉婉带着鼻音应他：“嗯，我不哭。”
姜慎温柔地亲亲她额头，惹来后面两个小姑娘羡慕的吃吃笑声。姜慎看回去，那俩小姑娘马上小声解释：“不好意思啊，我们只是觉得先生你好像哄孩子一样，你女朋友真幸福。”
舒沉婉大大方方地承认，“是啊，我真的很幸福。”
电影散场，俩人走出去才发现外面飘起了小雪，天色沉沉暗暗，已经差不多要黑透。
舒沉婉说：“我们沿街边散散步吧，不要坐车回去了。”
“好。”姜慎牵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拉着她一步步沿着有屋檐遮盖的街边，慢慢地走。
天气太冷了，估计大家都躲在家里取暖，灯光昏暗的街道上很冷清，偶尔有三两路人也是行色匆匆。姜慎很有耐心地配合着舒沉婉的脚步，缓慢地朝前走着。
走过一座天桥，突然听到身后一阵烟花升空破裂的声音，舒沉婉回过头，就看到了满天的火树银花。
整个天空就像被炸亮了，烟花的味道四处弥漫，让空气变得有些暖。
她惊喜地叫道：“今天怎么会有人放烟花？”
“这是为你盛开的烟花。”姜慎轻声问：“本少专为你一人准备的，你喜欢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