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勋正在家里喝茶,昨晚被新娶的第十三房小妾累得够呛,想一想小妾发浪的样子,还真是个迷人的小妖精,昨晚本来酒喝得就多,又被小妾折腾了一晚上,还真他妈的累。
正一边捶腰一边喝水呢,突然门房领着“燕来楼”的管事来报,说是”燕来楼“被人砸了。这还了得,谁不知道这”雁来楼“是自己的产业,这不是赤祼祼的打脸吗,今天这场子要是不找回来,自己也不用混了。
忙叫齐家丁,拿着家伙就出门了,这郭勋可不是简单的货色,人家的祖上可是跟着圣祖混的,在名将排行榜中,排名第五的郭英,听说原是圣祖的贴身护卫,后来成长为一代名将,一生历经百战,而且为人忠厚仁义,人缘极好,在历次的大清洗中,都能保全其身,由此可见一般,而他的后人,多与皇室联姻,可以说是勋贵之中的巨无霸,一时风头无两。
而这郭勋也不简单,是郭英的六世孙,正德年间就镇两广,入掌三千营,后在”大礼仪“事件中,揣测圣意,首助张璁,于皇上有恩,大得宠幸,加封”翊国公“,又是当朝的太师,权柄极重,为人更是飞扬跋扈,睚眦必报,一相都是他惹人,可今天竟然有人敢惹他,真是奇了,怪了。
曲进这次可算是捅了一个马蜂窝,而且是极大的那种,如果在平时,五品官在人家面前,可能都不会正眼看你一眼,可今天,这五品官,竟然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不但不害怕,而且还多少有点兴奋,为什么呀,曲进别的不知道,但曲进知道,这郭勋就死于今年,这得益于他看过不少明朝的电视,才知道这么一位牛人,皇上没有杀他,他去也没有走出监狱,因为人品实在是太不好,暗中下黑手的太多,弄到后来,皇上都不知从何查起,所以最后就得到一个结果,不了了这。虽不知是那次事件,但他今年恐怕活不过去,皇上一时半刻还不会杀自己,那么自己熬也能熬死他。
郭勋领着一票人马,一路飞奔而来,到了地头一看,脖子上的青筋都绷起来了,为什么,太气人了,只见”雁来楼“外面早以被人围住了,不只是普通的老百姓,还有锦衣卫,还有大理寺的一众官员,这叫一个人山人海呀,比过年时都要热闹几分。而”雁来楼“远近闻名的十八美女,各个穿着贴身衣物,被人五花大绑,娇体被勒得玲珑有致,正低着头跪在一边,这还没完,另一边跪着的是”雁来楼“的伙计,包括打手,龟公,也有着三四十号,这是什么情况,难到皇上有旨,要抄”雁来楼“的家,可我这当朝太师是一点消息也没听到呀,这是怎么了。
不管怎么说,郭勋也算是将门虎子,竟管他本人有很大的问题,但该有的胆量还是很足的,一声”散开“让后就挤进了人群,嘴里喊道:”今天我看看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来老子的燕来楼撒野,看我今天不活扒了他,说着一双眼睛四周的乱看,给人的样子真像是找什么人似的,明眼人一眼都可以看出谁是主角,因为别人除了跪着的,就是站着的,就曲进一人很没样子的坐在椅子上,还翘个二郎腿,样子要多欠揍有多欠揍,偏偏另一位主角看不到他,不由得有些尴尬。
活动活动脑袋又扭扭脖子,然后指着郭勋说道:“我说那个谁,你别在这里瞎咋呼了,你要找的人是我,来,来,来,到我这边来,我根你说说。”说完,还背起了双手。
这话不仅把郭勋说得有点愣,连赶来劝架的大理少卿吴一惯也愣住了,见过猛得,没见过这么猛的,砸了人家的场子还不算完,这一见正主马上就像打了鸡血一样,这是要掐架呀,可这里天子脚下,作奸犯科之事,都归我大理寺管,这两人一人有着锦衣卫的保镖,动不得,另一人更吓人了,是当朝的太师,虽是虚衔,但也是名副其实的一品,这两人要是真掐起来了,我管是不管。
郭勋也不是吓大的,连自己的爵位都是自己争取来的,怎么可能被曲进这一嗓子吓倒,不由得拿眼睛看了曲进一眼,然后冷冷的说道:“不知你是那位,为什么砸了我的店铺,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词,别怪老夫翻脸无情。”说着,还晃了晃剑。
曲进只是笑了笑,然后说道:”郭勋,你也是朝廷里的老人了,自己犯了什么事,难到你自己一点不知道,你以为我这是砸你场子,告诉你,我是在救你,但我也把话摞在这里,今天一会你要不给我一个说词,我也不会放过你,现在你想要说词,行,随我来。“说着,转身走了进去,还朝锦户卫摆摆手,说了句“你们所有人都在外面等,谁也不许进来,违令不尊者,斩。”
郭勋想了一想,又看了看大街两边的人,也学着曲进的样子,吩咐了几声,然后也施施然走了进去。
相对来说,一间还算干净的屋子里,坐着两人,两人相各而坐,个个面沉似水,还是曲进先拉开了话匣子,说道:“郭大人,我只是个五品的小官,想必你是看不上眼,也对,你是将门之后,看不上我也属正常,所以我说,我要救你,你可能也不会相信,我这个人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我只问你:”这雁来楼,是你的产业不,常常听说此楼还有个别名小皇宫,更有人断言,此楼里的种种韵事,连皇上也享受不到,是也不是。“
这郭勋虽是将门之后,但并不是傻子,平时也多看四书五经,对诗词歌赋,也多有涉猎,但还是被曲进这几句话给弄蒙了,一时之间划不过来拐,嘴里不由得说道:”是又怎么样,我这燕雀楼,是有人叫他小皇宫,怎么了,犯法了。“
曲进笑了,然后说道:”爽快,我就愿意和你这样的说话,一点不藏着掖着,那我在问问你,听说你家大业大,在京城就有两千多户宅子,属实吧,那么多的宅子,想必用人也不会少,门客,打手之类的更不能少,你又是将门之后,领过三千营,又主掌过宫里的侍卫,现在还弄出了个小皇宫,我要干什么,是不是小皇宫住久了,不过瘾,还想住住大皇宫。“
这话也真把郭勋吓住了,心想这好像真能说过去,从推理上来说,一点错误没有,自己现在位高权重,可以说是在京城一呼百应,要是皇上听了这样的话,也多半会相信,虽然自己没有谋反之心,但架不住有人猜忌,万一有人真像皇上进言,我该如何解释。
想到这里,在也坐不住了,站起来朝曲进鞠了一躬,然后说道:”今日多谢曲大人提醒,雁来楼的事在也休提,我这就命人彻底的拆了这坐惹事的宫殿,也好向皇上表明心意。“
曲进又乐了:“郭大人,别急,你就算现在拆了,也于事无补,听我把话说完,你再做决定。”
还说,郭勋的汗都下来了,心想:“这曲大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把我的底细摸的这么清楚,但看其样子,并不像与我为敌,他到底要干什么。”
曲进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失时机的把扇子拿了出来,扇了扇,这下子,郭勋好像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