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师爷现在算是彻底的抖起来了,自从跟了曲进,虽然常常担惊受怕,怕丢了前程,可这一路走来,路却是越走越平坦了,不说别的,就是治安问题,现在已经是很多县头疼的问题,特别是河南受灾之后,流民到达湖北,形式显得越发紧张,杀人放火的,抢劫强奸的,图财害命的,在别的县时有发生。,而钟祥县,不但没有发生过一起恶性事件,现在连小偷小摸也逐渐的减少了,这要归功于曲进的衙役扩招计划,还要归功于当地人不断改变的思想意识。
在别的县,如果你是流民,看见你恨不得全家都藏在老鼠洞里,别说给吃的了,就是看你一眼,人家都不乐意,而吃的,自己还不够吃,怎么给,可钟祥不一样,流民,这是什么,财富呀,不论那来的流民,男的,女人,老的,小的,只要说外乡话,穿得破衣烂衫,就会有无数的人问你,要不要做工,适合什么样的工作,想要多少工钱,一但找到适合的,吃饭小意思,不仅管你吃住,还帮衬着你搭起茅草屋,提供粮食,安排好一家老小,然后再上工,而工钱也是安陆府最高,现在连钟地的都开荒雇人,那里还有闲人犯罪呀,所以钟祥竟然变成了一片乐土。
而对于真正犯罪的人,这曲大爷可不是摆设,人家手下不仅衙役二三百人,还有着吃官粮的军士,一千多号,什么样的土匪恶霸能打得过当兵的,不是开玩笑吗,所以地痞流氓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土匪恶霸,早就消灭了,现在的衙门,只要是钟祥县的百姓,谁都可以告状,那怕你是一个种地的,家里丢了一只鸡,怀疑是某某大官人偷去了,放心,衙役绝对会领着人,把大户人家翻个底朝天,要是找到一根合适的鸡毛,那大户可倒霉了,连打带罚的,不死也得扒层皮,如果你真是诬告,放心,不过也就是打几板子了事,所以,在钟祥,以前是农家怕大户,现在改过来了,大户都怕农家,对农家更是好得受不了。逢年过节,下来慰问,每家每户都发,虽然东西不多,也就二斤猪肉,一小桶豆油,可也是心意呀,不逢年过节,也经常性走动,一听说谁家遭了灾,不用别人,大户们的眼睛都红了,摆着队的往家里送粮食,送衣服,为的是什么,别告我呀,我这大户也不容易,所以别告我,这曲大人我们惹不起,太厉害了。
而老百姓也最是善良,凭时别说是丢了一只鸡,就是丢了一头羊,也不会真的状告大户,能告的,基本上都是大户做得太过份了,逼得人家活不下去了,要不然,谁会告你,你当你的大户,我当我的小民,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所以钟祥县的邻里关系最为稳定,也最为和睦。
黄师爷由于帮助曲进治理钟祥有功,在曲进和县里的大户们拒保下,经皇上玉批,正适的成为了七品官中的一员,也算是正式混进了干部编制,而此时,正背着手训斥下面来个两二人:“王三,王四,你说,你们才吃保饭几天,手里才有几个闲钱,就学着人家大户的样子,恶心不恶心,还要向献皇帝表达孝心,献皇帝生凭就是为了让你等吃保穿暖,才忧劳成积,一病不起,今天他老人家看到你们的这一片心意也就够了,至于孝敬,还是回家途中多砍点肉,给老人孩子多补补才是正经,至于银钱吗,我是不会收的,你们回去吧。”
后面的一群三品官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来送钱的,还被人训斥一顿,这到底是唱的那出呀。正在几个人猜测这到底什么意思的时候,没想到这王三王四哥俩还挺拗,竟然直接的跪下了,然后跪了个头才由王二说道:“县老爷,您这话说得不对呀,王爷活着的时候,修水利,鼓农商,保边境,安黎民,所做所为是为了我等能吃饱穿暖,可以说是我们钟祥县全体百姓的恩人,也就是我们全体百姓的父母,今天,他老人家不在了,我们做为儿女的来尽一点孝心怎么了,不应该吗,这可不是我们二人的意民,是我们全乡人托我们来的,他们家中有事,都在后面,估计也马上就到,难到全乡人的心意,王爷就一点不在乎吗,我们没有太多的银钱,家里的粮食也没多的吃不完,但我们听到纯德山上停工了,我们难受呀,想想王爷是为了我们才累死的,现在连适合的地方都没得住,我们身为儿女,能不难受吗,再说,现在的日子不比众前,从前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我们没办法,现在的条件好多了,大人可听说过,有谁家里还揭不开锅,那有呀,所以我们来尽一尽孝心,那怕是多给献皇帝多加一块砖头,我们也算是尽心了,大老爷,就可怜可怜我们,收下吧。”
说完,两个人趴在地上不断的跪头,弄得这黄师爷心里也酸溜溜的,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这可怎么好。正在为难呢,发现外面又呼啦啦的走进来一群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什么样的都有,竟然还有残疾的,这些人来了之后,一言不发,就跪在院子中央,向着黄爷师不断的磕头,有的连血都磕出来了,要是再不收,估计得出人命了。
曲进看着这一幕,眼睛也湿润了,说实话,曲进对这位王爷以前并没有多少感情,只所以要给王爷在县衙里立碑,写传记更多的是一种政治投资,人家儿子厉害呀,一句话能让自己上天堂,也能下地狱,所以讨好他老子不也是讨好他儿子吗?况且还能在这些三品官上宰一刀,所以怎么算也不吃亏,可真的没想到,这位王爷的好,让这么多的老百姓记在心里,给他的触动出是巨大的。
曲进走上前去,先把王三王四搀扶起来,然后双手虚托双把众人托了起来,嘴里说道:“本官受皇命前来治理钟祥县,可以说,钟祥县是本官见过最好的县,因为里面有最善良的百姓,大家都安居乐业,努力生产,把钟祥县在短短的一年时间内就搞得有声有色,在这里本官要谢谢大家。“说完,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然后接着又说道:”可朝廷有朝廷的法度,不是我这个七品官可以做主的,特别是大家的一片心意,我只能在这里感谢大人,但钱财,我是万万不敢收的,大家多理解一点吧。“说完,给了黄师爷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黄师爷能够跟随曲进这么长时间,也算是摸透了这位大爷的脾气,心说:”这可不向曲大爷的做风,这么多的三品官在身后,这么多人前来献礼,这是多大的功绩呀,曲大爷没有理由不要呀,那他......“
”父老乡亲们,曲大人现在可以说是事务繁忙,这不,还要陪着各位京里来的上官多了体察体察我们钟祥县的民情,各位还是请回吧。”黄师他说完,还用手虚指了指曲进身后的一群三品官。
老百姓傻呀,一听说有上官,还京里来的,这群人呼啦一下子全都转头,面向这群三品官,嘴里齐声的喊道:“请京里来的大老爷做主。”说着,接着跪起了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