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9年11月8日,天气晴,微风,温候温暖,这是钦天监给出的重要天气预报,也不知是不是湖北的天神地方官,看钦天监不顺眼,才预报完一盏茶的工夫,天就起风了,接着就开始下瓢泼大雨,这雨下得这个大,人都睁不开眼睛,而路边本就没有多少挡雨的地方,一时间,连工人干活的棚子里也挤满了人。
钦天监的周云逸尴尬的笑笑,然后才说道:“湖北这地方果然神秘莫测,不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揣度,这前言刚刚说完无雨,后脚它就来了,还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呀。”
这话把后面站着的曲进说乐了,周云逸这个人看来还不错,人还挺风趣的,又懂得自嘲,不应该在皇宫被活活打死呀,虽说这人没深入的接触过,但从电视里见到的周云逸可算是忧国忧民的好官,自己要不要救他一命呢,可自己人在湖北,离他三千多里地,可怎么救呢,再说,自己人微言轻,在一抓一大把官员的京城,自己真的有能力救他吗?
“周大人不可妄自菲薄,这湖北的天看不得,因为这里群山众多,气象多有不稳,乃人尽皆知,但这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不相信的话,是否可以和下官打赌,就赌这雨在一枝香的时来内准停。如果下官输入,下官给你一个保命的妙法。大人如果输了,请小人喝一杯酒即可”曲进想了想,还是挤到周云逸跟前小声的说道。
这周云逸开始时总以为地方上的小官为了讨好京里来的大员,而故意的来给自己解围,可没想到说到后来,是要和自己打赌,赌注居然是大言不惭的救自己一命。
自己是什么人,钦天监的主事,虽算不得什么大官,可也是专为皇上服务的,万一那个地方节气有个变化,皇上总是要问一问钦天监,是不是有奸臣呀,是不是自己的某些方面让上天对自己不满呀,是否是自己失德呀,而嘉靖皇上由于自己也修道,一心向往长生,犹其注意这方面的动向,所以钦天监就显得的重要无比,自己随便的几句话,可是有人要掉脑袋的,而这曲知县要和自己打赌,还真是可笑。
于是周云逸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曲县令,想看这位县令是不是吃错药了,没想到他看见曲进正眨着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这曲进到底是何人,为什么说这样的话,难到他别有所图。
周云逸看了看处面还下得瓢泼一样的大雨,又看了一眼天空中厚厚的云层,在心里计了一下,才说道:“果然英雄出少年,本官和你赌了。”曲进乐呵呵的和周云逸拍了一下手,没有一纸文约,没有一个证人,也没有一个外人听见,知道这事的只有他们两个。
好像老天爷也听见了二人的赌约,并对拿自己打赌表面出强烈的不满,雨下得越发的大了,而且还刮起了狂风。正当周云逸窃喜时,太阳出来了,厚厚的云层也被大风吹散,一时间,睛空万里,而且天气被大雨洗过,更加的清爽舒适。
来的这么多的大人,曲进都不认识,要不是旁边有个牛五的话,很可能出丑,但以曲进的厚脸皮来说,就算出丑也不怕,谁还没出过丑呢,但出丑可以,这么多的大人来到了潜江,可是不出点血,可真有点对不起自己。
各位大人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到潜江这个小地方,真是让潜江蓬荜生辉呀,但下官明白,各位大人也是身负重任,所以下官并不敢多耽误各位大人的时间,所以呀准备了一些小节目,各位大人请看,一条路好不好,下官认为第一是直观,这里的直观可不仅仅是直,不然直是还是很重的,因为可以节省时间呀,可以节省材料呀,可以节省人工呀,这些不都是钱吗,但下官所说的直观,可不仅仅是直,刚刚下过大雨,现在看,刚刚好,各位大人,请看,说着还用手指了指地面。
这条路修的时候,曲进就考虑过排水的问题,虽然沥青路面不怕水,但水也是好东西呀,怎么能浪费呢,所以修的时候有意的把路面修的比两边高,这样一来,排水就不是问题了,水往低处流吗,而且路上的水还可以灌溉两边的农田,一举多得,这不得不说,也是一种进步。
沥青路本来就比较黑,但在巨大的石滚碾压之下,反身着光芒,在大雨的冲刷下更显得熠熠生辉,给人的感觉就无比的舒服,走在上面才发现,下面还软呼呼的,特别是这群穿惯了朝靴的大官,以前走的都是石板路,走那里都硬梆梆的,那像这里,地都比较软,像铺了毯子,走起来舒服多了。
这路舒服是舒服了,可是能抗压吗,要知道就是石板路,时间一长也会出现裂缝,要是不及时更换的话,就会越碎越多,最后变成一个又一个大坑。而这条路,各人走在上面,都能明显的感觉到比较软,要说比石板路还抗用,还真的没有人相信。
曲进仿佛知道众人在想什么,只是朝后面挥挥手,然后就驶来一辆又一辆的马车,只见这些马车全都装的满满登登,从车轮和泥地的印记可以看出,载重都不轻,当这些马车驶上这条路的时候,曲进一摆手,车停下了,然后曲进喊到:“卸车”,立刻,从车旁边跳下几个人,连般带扛的,很快把这一车的物资卸在一旁。
曲进指着这些物资说道:“不瞒各位大人,前一段时间来,有一伙流民能有一万多人,从河南逃荒来到了湖北,当时我们正在修路,可不能看睁睁的看着流民饿死呀,我就私自做主,把他们安排在了当阳,今天这些马车上装的都是粮食,这些粮食是我从潜江当地的大户手里借的,为了就是给这些流民一口饭吃,每车装粮二十担,现在我把这些粮食分成两队,一队从这里出发,另一队从原来的官路出发,让我们看看两队粮食那一队能先到,但我各人考虑了一下,这样并不公平,官道必定修的时间长了,能有两年了,肯定会有破损,加上路程比这条多了二百多里地,那么在时间上,用的只定要多,我看这样吧,如果这条路不能比那一条少用一半时间,这算我们这条路不合格,行吗?
这话把众人心里说得直突突,两条路一条六百里,一条四百里,而用时四百里的比六百里的少用一样,但考虑到那一条年久失修,这条才上马,所以还算公平,可没等到众人表态,这曲进又说了,我双考虑了一下,这样也不太公平,虽然现在每辆车上一样多,但这条路平,那条并不平,所以我各人觉得,这条路上的马车比那条多装十担,才算公平。
这话可真把众人说炸了,一辆马车上二十担以经不少了,这曲进是不是疯了,还多加十担,他知不知道十担是多沉,是一千多斤呀,加上原来的二十担,就是五千斤,就算你这是两匹马,也用不着这么祸害呀,我大明朝缺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