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两名衙役就要拉张县令,张县令也是激了,张嘴就来:“你们到底是谁,谁给你们的胆子,让你们在大堂上胡做非为,这是潜江市的大堂,岂容你们放肆,来人,把这些人先抓起来,然后再审。”
这话把曲进说乐了,拉你还不行了,还得抬呀,看到两个衙役不敢动手,怎么的,难到还得自己亲自上去请你,你的谱也太大了,曲进坐在椅子上把腿一翘,嘴里说道:“张大人,怎么的,还得本官亲自去请你,刚才看你还威风八面的,现在腿软了,下不来了。”
说着话又用眼睛看了看潜江的衙役,朝他们招了招手,这两个衙役颤颤惊惊的来到了曲大爷的面前,曲进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又指了指自己,看他们还是没明白,不仅的怒上心来,嘴里去说道:“那个谁,你,就是你转过去看看后面。”然后猛然抬腿踹在他的屁股上,嘴里还不忘喝骂到:“你们这群没眼色的,没看本大爷坐半天了吗,也不上茶,是不是想要渴死本大爷。”
张县令还坐在审案的桌子后面,只不过一左一右站着两个衙役,跟两个保镖似的。
张县令有点不敢相信似的擦了擦眼睛,一定是看花了,一定是看花了,那有这样当官的,来不来的就踹人屁股,踹你就踹呗,还撒谎,让人看后面,真是我们当官的之耻,可这是不是真的,能不能是我看花了,好出现幻象的毛病难到加重了,真得看大夫了。
曲进可不管这张县令在想什么,只是朝他摆摆手,然后拿着一枚大印朝他晃了晃。
曲进的这枚印章没什么出奇的,就是普通的钟祥知县大印,朝廷并没有给他新的官职,在职位上还是钟祥县令,只不过是在圣旨里说了,让他统管五县,但没有给他提级别,所以用的还是知县大印。这印章不仅曲进有,张县令也有,所以一看他拿着印章朝自己摆手,再加上刚才还要打自己板子,心中就有气,嘴里冷冷的说道:“本官还以为是谁呢,有这么大的胆子,一来就要打本官屁股,原来是曲大人架到了,真是见面更盛闻名,有礼了。”说着,报了报拳,而屁股还牢牢的坐在主位上,也就是审案的位子上,一丝没动。
曲进看了看这张县令的反应,跟自己料想的出入很大,并没有跑过来点头哈腰,而是一付不在乎的表情,完全没拿自己当回事,曲进又笑了。
“张叶红大人,本官刚刚想打你板子,你一定不服是也不是,你一定认为你是七品知县,本官也是七品,凭什么打你板子,对也不对,而且本官身穿便衣,不像你身穿朝服,所以本官打你是对朝廷的不敬,是不是。”曲进看张县令不说话,只好先把话挑明了。
张县令朝南报了报拳,然后说道:“本官是嘉靖九年的进士,位居二甲第十九名,得皇上亲自任命掌管潜江事务,而曲大人虽然得皇命统管五县,但级别上你我一样,你凭什么打我,再说,就算曲大人的级别比下官高,也得抓住下官的错处,请皇上免了下官,才能对下官用刑,这些在大明律里可是有着明文记载,难到曲大人要明知故犯吗?”
曲进心里一惊,这张叶红的不简单呀,一本大明律背得挺熟,看来自己想打他,还真得下点工夫。
“张大人说得言之有理,但不知张大人连原告的问话都不问,就真接打了原告十板子,这怎么说。”曲进又问道。
张红叶哈哈一笑,才说道:“衙门门口的鼓为鸣冤鼓,这鼓可不是随便敲得,也不能想敲就敲,除非是各级衙门都递了状纸,但无人受理的情况下,也就是说在状告无门的情况下,逼不得以才能敲,而凡敲鼓聚众,不论何因,都要先打三十大板,古有定律。而今天林家铺子林老汉一不曾申递状低,二也不曾向上级衙门告状,而各级衙门也没不受理,反而敲响了鸣冤鼓,这还不该罚吗?
本官念着都是乡里乡亲,又不一群不曾开化的愚人,所以法外施恩,没有打他们三十大板,反而轻罚,打了十下,难到这做的还不够吗?
曲进一看这是要糟呀,本想难为一下这张县令,好抓他的错处,没想到这张县令引经具典,反而把自己说个哑口无言,而听他说的,他是一心为民着想,打得还挺有道理,老百姓不仅申不了冤,还要遭皮肉之罪,想到这,不仅就火了,什么狗屁的大明律,一点有用的没有,竟是一些坑人的东西,看看堂下跪着的一百多位百姓,真是感到脸红了。
曲进这回想了想才说道:”张大人,不管你说的多么有道理,但林家铺子的百姓就跪在这里,我想问问,张知县为什么要裁撤林家铺子,而后你又要怎么办,难到你想看着这些百姓活活的饿死吗?
“曲大人,这百姓是皇上的百姓,是你曲大人的百姓,也是我张某人的百姓,我怎么会忍心让他们活活饿死。想必大人也知道,林家铺子是圣祖所封,历经永乐,洪熙,宣德等十位皇上,到本朝以达十一世,由最初的十七户一百十八人,到现在的六千人一千三百户,可以说是很大的改变,而当初圣祖所封,不过百十亩地,后经过族人的不断开肯,达到一万多亩,而这一万多亩地,却是潜江最好的土地,这些年,由于这些土地,纷争不断,每年都会有大规模的械斗,所以下官请示安陆府,经安陆府批示,重新规划土地,重新分配族人,下官做的何错之有。“这张大人越讲越理直气状,而曲进越听越憋屈,明明有理的事,怎么弄来弄去,自己的理没了,哎,都怪自己读的书太少了。
曲进本就是纨绔子弟,什么时候让人家抢白抢的这么狼狈,在曲进的字典里,好,说不过你,那就打吧,说不定打着打着,就来理了,文的不行,这么多人看着呢,只能来武的,由于把手一挥,强横的说道:”张大人到是能言善道,本官自愧不如,但本官是个粗人,即然文的不行,那还是见真章吧,来人,把他给我绑了。“
没想到曲进横,人家也不软,这张知县一看要动武,也大声的喊道:”来人,这群人聚众闹事,把他们也给我绑了。“
这下子热闹了,两伙衙役各个炒家伙,一场火并马上要产生,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两个饭桶,真不知皇兄为何让你们上官,真是朝廷之耻。“
这下子更乱了,有人公开的大骂两位知县,下面的人一时都反应不过来了,这又是那路神仙,又是那路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