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江县衙后堂,坐着三位身穿长卦的老者和一个身穿红色锦袍的中年人。这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潜江县令张叶红,而那几个穿长卦的一个是陈家庄的庄主陈天,另外两个是赵家庄的庄主赵无权,还有一个是马家沟的马天一。这几位今天来找张县令,没别的,就是听说,县令己经下令让林家铺子进行搬迁,而这几个人都活了心。
特别是陈家庄的陈天,想起这些年来,就有气,陈家庄和林家铺子两家紧挨着,凭什么能产庄稼的好地全让林家铺子占了,就因为你祖上跟着洪武皇帝造反了,可我陈家庄也没少死人,可分地的时候,你陈家庄就占好地,而陈家庄只能占山林地,和坑坑洼洼的泥沼地,如果光是泥沼也罢了,自己还能种些水田,可这地里不定期的往外漂石脂水,这就要命了,不仅仅庄稼给毒死了,而且地还受到了污染,以后更是种什么都不活。可全庄一千多户人家要吃呢,怎么办,只能抢了,先是卖通里正,从新量地,抢过来一部分,尝到了甜头,然后就想着怎么样,才能把林家铺子彻底的赶走,好独霸这片好地。
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么一个机会,谁知相临的两家也来摘桃子,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可赵家庄和马家沟,人家的土地比自己的好,产出比自己多,和县令的关系也比自己近,又比自己有钱,自己还真没什么好办法,让这两人退让,看来独霸是不可能了,但三分应该还是可以的吧,必定是要把林家铺子安排进陈家庄,把他们的土地分给自己也是应有之意。
张县令喝了一品茶说道:“你们几位谁也别急,这林家铺子的事情并不简单,人家手里可有着圣祖洪武皇帝的亲笔召书,谁敢乱动,而且新来的大知县就要到了,这节骨眼上,还是小心为妙,再说,林家铺子,也是本县的县民,不能光想着分人家土地,不给人家留活路,那是要逼人家造反的,你们都想想,看看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马家沟的马天一想了想说:“大人,我看这样吧,必定这林家铺子是要搬迁到陈家庄,也就是说两家就要和成一个庄子了,陈家庄安排这着人也很吃力,我们庄子也可分担一些,就定为二百户如何,而林家铺子的土地,我们不想让县尊为难,我们要三层,不多吧。”
一看马家沟表态了,赵无权也坐不住了,就也说道:“马庄主这主意不错,我们赵家沟也按马庄主的意思办,分担二百户,地也占三层,必定都是乡里乡亲,为县里分忧也是份内之事,所以,我们吃点亏,我们不说,哈,哈,哈。“
这话说得把坐着的陈天气坏了,还吃点亏不说,你们还想怎么说,这林家铺里也有着一千三百多户人家,你们加在一起,才分了四百户,剩下九百多户,而地却去了六层,我拿四层地,却要多安排九百多户人家,这得多大的费用呀,你们真是太狠了。”
可又一想,算了,就算自己争了又能怎么样,能争得过吗,人家敢这样说,不用说是和知县大人商量好的,自己这胳膊能拧过大腿吗?而且自己也不算太吃亏,随让自己聪明呢,好多土地早就变成了陈家庄的了,他们这两个傻逼还不知道吧,嘿,嘿,嘿。
知县一看这三人没有什么意义了,也很满意三个人识实务,于是端起茶杯,嘴里说道:“喝水,喝水,这茶水可是秋后的新茶,大家品一品,看看怎么样。”
在人自古讲究端茶送客,这也是不成文的规距,如果谁不尊守,会被人不待见的,三位庄户一看县令大人端茶了,嘴里恭维的说了两句,就准备告辞,就在这里,就听衙门口的鼓突然被敲响了。
鸣冤鼓一响,这知县再也顾不得坐着的三位了,忙喊人更衣,更是一路小跑,直达大堂。到大堂一看,蒙了,下面人的人跪满了,还没跪下,院里里还有很多,这是什么情况,那来的这些人。
前面的一个人自己倒是认识,是林家铺子的管事人,这些人不用说是林家铺子的乡民了,你林家铺子要干什么,难到以为人多示众,要逼本官就犯,(裁撤林家铺子早就不是什么新闻了,连街坊们也早就听说了),林家铺子听到点风声不为过,但请愿也没有这样请的,动不动就敲鸣冤鼓,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张知县越想越生气,特别是听闻县里的大老爷就要来了,你现在敲鼓不是给我上眼药吗。
心里有气至然嘴里也不会说好听的,只冷冰冰的说道:“林管事,你和本官打交道也算是老人了,怎么今天这么大的阵仗,连衙门口的鼓都敲响了,你想干什么,还来了这么多的人,你想要造反吗?来人,除了女人和六十岁往上的不打,其他人给我每人重打十大板。”
这张知县还是有点水平的,也怕把事情闹大,更怕打出人命,所以,下令的时候多少留了点花招。之所以打,是因为你敲响了鸣冤鼓,打多少还是要控制的,这要是按以往的惯例,打三十大板,要想不死人,恐怕很难。
曲进此时正悠哉悠哉在院子里闲逛呢,当看见两名衙役拉起一个壮汉,按在凳子上打板子,也没出声阴止,直到板子结束了,才慢悠修的走进大堂,看了一眼坐在堂上威风凛凛的县太爷。
曲进嫌明代的官服来裤档,所以很少穿,除非接圣旨,一般的时候,即使上堂也多有不穿,为这个牛五没少警告他,可他屡教不改,慢慢的牛五也就习以为常了,其他人,谁敢管呀,这名可是有着踹屁股狂魔的称号,所以大家象没看见一样,谁也不说,慢慢的,穿不穿官服对曲进来说,一样了。
潜江县的衙门和大多数的衙门一样,并没有多少人,今天一下子来了一二百口,跪的满院子都是,弄得衙役们也如临大敌,这时根本没人注意到,还有一个人在县衙的院子里闲逛,就算注意到,现在也没时间管,都围着这群跪着的人呢。
曲进慢悠悠的走进大堂,在县官老爷的对面站立着,抬起眼睛是无忌惮的打量着这位县太爷,然后说了句:“把他给我拉下来打十板子。”说着,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这下衙门里的人可愣住了。
潜江里的衙役愣了,可曲进带来的人却没愣,这些人太知道这位曲大爷的脾气了,他说打你敢不打,好,弄不死你,所以,曲大爷一声令下,衙役们就冲了上去,把站在一旁的师爷都挤了个跟头,更把县官老爷吓坏了。
“你,你,你是谁,凭什么打本官”
曲进看着他乐了一下,然后对这位有些小聪明的县官老爷说道:“别着急,打完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