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南风》2012年第05期
栏目:爱笑话
爱情这场博弈里,从来没有什么输赢。
从慕尼黑工业大学完成硕士学业后,我回到了北京这个孤独的城市。大学期间的女朋友已经嫁为人妻,生活节奏和方式同国外相比也有所不同,北京对于土生土长的我而言,竟然有点陌生。好在,工作并不难找,在高中当教师的父母也还都健康,周而复始的生活重复了将近半年之后,我开始打算找个女朋友。
当我和同事李明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一脸惊讶的表情,让我有点受伤:“哥们儿,是说你已经清汤寡水面一年了么?”
我不愿承认,但是干巴巴的笑容还是出卖了我。
李明从怀里抽出了一根烟递给我,我摆摆手,把烟给推了回去。
他点上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你找什么女朋友啊,找了女朋友就得负责,你现在打算结婚了?”
我摇了摇头,虽然并不认同他的说法,“其实,还是想要再玩几年的。”
“这就是了。”他嘴里吐出几个烟圈,“女人们都是累赘。动不动就问你去哪了,干嘛啊,什么的,烦不烦啊。还是别谈恋爱的好。你瞧,咱单身者多自由,想干嘛,就干嘛。”
他用食指和中指掐着烟,在烟灰缸里掸了掸,“你上过豆瓣么,里面有一个小组叫吃喝玩乐在北京,你可以发展几个姑娘。”
“行,我回去看下。”虽然李明的话直白了些,但是“几个”那个数量词还是让我不舒服了一下。
“对了,新来的前台你看见了么?那大饼脸,长得跟加菲猫似的,一笑起来一脸的褶子,也不知道人力那边什么眼神。”他把烟按死在烟灰缸里,灭绝了它最后一丝气息,“我去逗逗她去。”
李明起身往公司门口走去,我继续回到座位工作。
下班回到租住的房子里,合租的小伙子正在跟苍老师学习,声音从门缝里喷薄而出,好像葫芦娃里的蛇精变出的法宝一般,箍在我的耳边。我过去敲了敲他的门,示意他我已经回来了,苍老师一下子停止了讲课。
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内疚,毕竟,这么美好的事情,被我打断了。
凡事都不能十全十美,我这样安慰着室友,也变相的抚慰着自己。
打开电脑,在百度里搜索出了豆瓣,注册了一个账号,加了几个被推荐来的小组,随便逛了逛,觉得这里应该是一个文艺青年聚集地。
“李明说的那小组叫什么来着?”我自言自语,一边打下了“吃喝玩乐在北京”这几个字。
搜索出来的结果有好多,其中就有一个十四万人的小组。
“这该是有多少寂寞的人啊。”我感慨着,耳边却又隐隐传来苍老师教课的声音。
对于年轻人来说,在打根基的时代,最厚的就是脸皮了。
我默默地拿起耳机,随便点了首歌听,却不小心点到了阿桑的寂寞在唱歌。
吃喝玩乐组里的贴,并不全是吃喝玩乐,有一些对于生活的牢骚或者发表一些可有可无的看法,但绝大岁数还是征友玩乐。这很正常,毕竟在这样一个各种关系组成的社会,没有人陪伴,独自一人的生活,相当寂寞。
帖子的前列有个叫九姑娘的姑娘,说她一个人很无趣,我看了看她的空间,照片上的人虽然并不是很惊艳,但是看起来还是个懂事的姑娘,我便给她发豆油,问她有没有兴趣在第二天晚上一起去看电影。
很快,她回复了,问我:你开什么车?
我被这回复弄得一头雾水,想必可能姑娘是要调查一下我是不是比较靠谱,便如实回答她:我还没摇到号呢。
点了寄出去之后,还没看两个帖子,她就发来回复:你给多少钱?
我心里一惊,便回复了她我的不解:为什么我请你去看电影还要给你钱啊?
等再刷新页面的时候,我发现她把我给曝光了,题目是:你叫我说什么好。两封豆邮被原封不动的复制过来,贴在帖子中。
我像是一块没有经过剥除鳞片的生鱼在她暗含讽刺的言语中任人宰割。
她大概是比较缺钱吧。我这样安慰着自己,尽管我不太理解她的做法。
在几分钟之后,九姑娘的贴就被一大群男男女女围攻,被批判不道德或者残害清纯少男。
渐渐地,我开始了解,豆瓣的水很深。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很多好女孩装出了一副坏女孩的样子作为保护层,提防坏男人的伤害,而另一部分的真正的坏女孩,利用男人的寂寞心理,做一些并不违法但是很不地道的事情,比如酒托。
刷帖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好玩的账号,叫颜颜,每次她发完回复,在楼主或者其他人有所回应之后,她就删帖了。这种欲盖弥彰的发言方式,让我有点好奇。
俗话说的好,好奇害死猫,当我点开她的个人主页的时候,自我介绍让我不得不对这个女孩刮目相看:
“小时候,我的梦想是做一名AV女优。被捧在手心里,温暖融化的感觉。再后来,慢慢了解,原来AV女优会被人不耻。我的理想就转化成为了带给男人满足感。
渐渐的,我发现,一个女人即使内在再优秀,如果没有过硬的床上功夫,依旧是会被自己心爱的男人所遗忘或者背叛。我开始渐渐地恐惧起男性了。回归到动物的本源上,他们的选择并没有错:努力扩张自己的领土,然后让自己的血脉繁衍继承。从一些意义上来说,忠贞是反自然的。因此,我不奢望去找一个可以一心一意对我好,为爱情而执着于我一人身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