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二混子的种种举动,总觉得二混子的举动,让人亲近,青青更开心了,被折腾了快一夜,拿着簪子想着二混子,青青竟然就睡着了。
青青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依旧没有看到颜如玉,也没见着王妈。
青青知道自己在太子寿诞的所作所为,可以彻底失去颜如玉,很有可能颜如玉从此以后再也不来她这里,虽和颜如玉有那么多曲曲折折,多少有些不太可能说忘就忘到脑后,但青青懒得去后悔,只是王妈的所为让她觉得心寒,不过一想整个王府,也就王妈将颜如玉当做主子,紧跟颜如玉的步子也是使然。
青青捏着簪子等着颜如玉的处罚,只是除了等来喜鹊送来饭菜,她硬没有等到颜如玉和王妈。
青青把那只簪子拿在手里看了好一会,发现身上依旧穿着那身去参加太子寿诞的衣服,那是一身让青青备受凌辱的衣服,她赶紧七手八脚地脱了下来,扔到一边,看着用颜如玉旧袍子改的衣袍,虽然那衣服穿着实在是暖和,但青青还是穿上那身有点单薄的蓝灰色的下人服。
洗完脸,却没有束发的,没用那套水晶首饰的之前,青青都用木棍之类,用了,就觉得木棍还是有些寒酸了,于是便用二混子送的簪子束了发,挂上腰牌,顺手在颜如玉日常穿的衣服里摸出十来个铜子,就往那角门走去。
快到角门时,青青想到朱云奇在所有的大小门前都加派了人手的,上次是跟着颜如玉,出去,这次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中门遇到的事,都走到角门了,青青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结果那守门的没一盘问,她就走了出来,青青摸着腰牌,心里充满了疑问:难不成颜如玉这主给的腰牌只在角门管用,在正门和中门都不管用?
青青先到二混子摆摊的地方,没找着二混子,又蹩进二混子常混的那家茶馆,还是没见骗吃骗喝的二混子,青青带着满腔热忱准备找到二混子寻求一番安慰,没曾想扑了个空,这让青青十分失望。
没有寻求到安慰的青青奔走这一会有些累了,便要了壶热茶,坐在那里边喝边想二混子还能去哪些地方混吃混喝。
青青从心里不想回王府,以前不喜欢王府是不喜欢颜如玉,现在不想回王府,是因为不想见着颜如玉。
一壶茶很快就喝得青青离开位置往恭房去,这种大茶馆的恭房在馆子后面,很简陋,也不算太干净,青青才发现自己跟了颜如玉不过两三个月,竟然已经无法忍受这种不干净了,她才知道有些事,不是自己想忘掉就可以忘掉的,颜如玉在这两三个月,至少用他那憨傻的形象占据了她的心房。
青青很快决定回王府,找颜如玉把事情问个清楚明白。
只是青青一转身就看到了那天找二混子的那个丫头,看打扮象在茶馆做帮手,青青一喜,想这颜如玉在王府,哪天都见得见,于是又把颜如玉扔一边,朝那丫头走了过去。
青青走近丫头,才发现是这丫头比自己远处看着还标致,丫头见着一个年青的小哥朝她走来,有点吃惊,青青问她叫什么名字时,她才回过神来道:“我叫二丫头!”
青青愣了一下,哥哥叫二混子,妹妹叫二丫头,这家人起的名字可够乱七八糟了,那二丫头见青青吃惊,于是又小声道:“不过有个有学问的人给我另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
青青“呃”了一声问:“什么样的名字?”
“叫杏儿!好听吗?”
青青眨眨眼,大约红杏这词听多了,所以听到“杏儿”这名字,青青怎么都别扭,仍觉得那二丫头听上去还实在些,于是假咳一声道:“好听!对,二丫头,问你个事,你哥二混子今天怎么没来茶馆?”
二丫头一听青青是来找二混子,便笑了起来道:“你是我哥的朋友呀,我哥逢四逢八都不会来茶馆的!”
青青有些纳闷,一想今天正好是十八,于是便道:“难不成你哥逢四逢八都去摊子上?”
二丫头就笑道:“我哥逢五逢十才去摊子上!”
青青只得问:“那你哥逢四逢八会去哪里?”
二丫头便道:“我哥逢四逢八是要去给人做法事的!”
青青愣了一下问:“你哥还会做法事?”
二丫头一听非常自豪地道:“那当然,我哥会做好多事,我爹整天都不管我们,全靠我那个能干的哥养活我们一家人!”
青青不由得想起了岭头村的一家人,和这家人多想象,爹也从不管那姐弟,由得姐弟两自生自灭,看样子这样的爹还不仅此一例,这一家也是这样的爹,只是人家有个什么都会干的哥哥,所以没有发生什么入赘这类丢人的事。
二丫头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的小哥发起呆来,连叫了两声:“公子哥,公子哥,你怎么了?”
青青回过神来才摇摇头道:“没有什么,那我在哪里能找到你哥呢?”
二丫头听了皱着眉摇头道:“哥去给人做法事就没有定数了,是哪家有请就去哪家,二丫头也不懂,所以也从不知道哥都在给谁做法事!”说完二丫头忽又道:“哥出门前好象和爹讲过,说是给什么陆府家做法事!”
青青一听陆府,又愣了一下,水氏嫁的那户人家不就姓“陆”,于是赶紧与二丫头辞了行,往自己去过的陆府奔去了。
青青走得脚酸腿胀终于到了陆府,却没听到喇叭之类的响声,陆府并不算太大,她绕着陆府一圈,也没瞧出里面有做法场的动静。
青青又绕了两圈,终于确定这陆府没有人做法事,这会才想到这皇城姓陆的没有万个怕也不会少于千个,自己凭什么一听到陆府,就认定是这一家,知道自己有可能弄错,青青有些垂头丧气,看看天色也不算早了,回到王府弄不好就黑了,今天一趟算是白出来了,天下之大,似乎没哪可去的,于是只能灰溜溜准备回王府。
青青刚走进出府后面的巷子,准备抄近路回王府,却听到有人道:“这位公子请留步!”
青青一抬头发现叫她停步的居然是当年在岭头镇侮辱颜如玉的那个黑脸首领,头一下就大了,难不成自己让这黑脸认出来了,转念一想又不太可能,连颜如玉都没认出自己,怎么这个黑脸还会认得。
于是青青只得装糊涂:“你…你在叫本公子?”
黑脸首领点点头道:“对,就是叫你!”
“本…公子与先生素未谋面,不知道先生为何叫本公子?”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跟着走!”
青青没想到黑脸在宝阆城里,那种霸道的作风依旧,想着被他挥刀砍头的那两个冤鬼,极不想跟着,但发现进来的那条路站着两个抱胸的壮汉,于是只能放弃不跟着。
青青跟着黑脸一绕一走,黑脸停下时,她才发现是一家酒肆,正是当初颜如玉被连平南拉进去的那家酒肆。
青青不由得停了步,很怀疑自己躲柴房的事被人家发现了,她刚一犹豫,身后的两个大汉就把她推进了门!
青青无路可走,只能硬着头皮跟在黑脸身后进了那天颜如玉进的屋子。
一进屋青青才知道什么叫“金玉其内”,屋子布置得很富贵,因为地上榻上都铺了上好的皮毛。
青青想到自己穿都穿不起,人家却拿来铺地,心里一个劲叫“暴殄天物”,但又有种感觉,一般的人都不会把皮毛拿来铺地上,很有可能就是临时为之的缘故,极有可能这连平南到这宝阆城打的幌子就是做皮草生意,而其目的不是生意,所以只能屈就这些上好的皮子铺地板了。
青青刚一站定,就听到有人道:“这不是景王的小跟随吗?”
青青定晴一看,倚窗而站的果是连平南,于是讪讪一笑道:“公子好记性!”
连平南才转过头打量起青青来,青青不由得紧张起来,这连平南紧盯着自己看是什么意思,好一会那连平南才道:“一个男人生成如此模样,真是个祸害!”
青青才想到自己穿的是下人的蓝布袍子,但那件袍子不分男女,自己为了方便出门依旧束着男子的发髻,所以被连平南当成男子,也是正常,只是连平南这话,她有些没听明白,只听连平南淡淡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小青!”
“你在景王府担的是什么差?”
“小的是景王的跟随!”
“既然是跟随,怎么没跟着景王?”
“是替小的主子出府办事!”青青赶紧从肚里搜出这句话,连平南哼了一声才道:“既是替你主子出府办事,怎么你刚才在陆府外转了一圈又一圈,是何居心,难不成这就是你主子安排的差事,本公子很想知道。”
青青一听有些吃惊,自己在这陆府总共转了三圈,而三圈都是隔了一会子才转的,那是因为自己想确定这二混子有没有在陆府做法事,这转的过程中也没有向院中探望过,都是竖着耳朵听声音,一般人不注意,也只以为自己在院子外晃荡,怎么这连平南就瞧出自己是冲着陆府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