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回过神才叫了一声:“主子爷!”
颜如玉声气立刻低了下来道:“给丫头收拾一下,明天一早跟本王出发!”
王妈连忙应了一声:“是!”又有些担心地道,“只是...”
“没有只是!”颜如玉有气无力地讲完这句话就走了出去,青青见颜如玉走出去,才小声问:“王妈,奇娘娘刚才讲的话是真的吗?”
王妈替青青整理了一下衣服道:“如果是真的,王爷怎么会处置了她的贴身嬷嬷?”
“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真没想到奇娘娘恼恨公主到了这般地步,这样低劣的招术也想得出来,好在王爷英明!”
青青很疑惑地看了王妈一眼,不过想颜如玉那么个弱主都杀人了,肯定这朱云奇做得太过了,王妈扶着她站起来就立刻转到要去军营的事了:“青青才不想去什么军营?”
王妈笑道:“王爷没让别人去,独让你去,可见王爷多稀罕你!”
“青青巴心不得他稀罕别人去!”
“又胡说八道,走,老婆子给你收拾收拾去!”
青青跟着王妈走进房间,没见颜如玉,便将那为数不多的东西,胡乱地裹成一团,也就只有两三套换洗衣服,还都不是冬天的,青青看了看,觉得带去也没有用处。
王妈便道:“公主日常穿的用的,老婆子都收拾好了!”
青青哦了一声,想问颜如玉在哪儿,自己好把那想好的十个借口拿来试试,忽想起应儿那张脸还没给解药,赶紧拿出药膏递给王妈道:“王妈,过几日,这是应儿来管玲珑要的东西,你只管跟她讲是好东西,要她在用药膏的时候,不许往脸上涂任何香粉胭脂,否则与玲珑这药膏冲撞了,没治着脸,就不要来找玲珑了!”
王妈没想到青青在这个时候还记着这些事,一边收了一边应道:“好了,好了,公主,你呀把心思多放在主子身上,少与那些个没斤量的下人纠缠,有失身份!”
青青一听极是郁闷,在她看来自己的身份不如陆采珠院里的几个丫头,按理讲这几个丫头来纠缠自己,才有失她们身份,自己应该无限荣光才对。
王妈见青青的样子又忍不住叮嘱道:“跟着王爷去军营,可得注意些,这次着凉是身子虚的缘故,按老宋讲的意思,你至少还得养一两个月,才能把虚的身子调理过来,唉,王爷又离不开你,所以只得自己注意了!”
青青一听那句“王爷离不开你”的话,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五日没见着颜如玉,那颜如玉不是一样好好的,似乎还变得凶狠了,便问:“王妈,王爷几天前不就说要动身去军营吗?”
“还不是你身子不好,王爷等你的缘故!”
青青一听嘴噘道:“谁稀罕他等,他走了才好!”一边说一边刚把那两三套换洗衣服拿出来,颜如玉就走了进来,因为刚才的颜如玉实在与平日完全不同,青青冷不丁看见他还有几分不确定是不是颜如玉,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颜如玉哼了一声道:“怎么不认识为夫了?”
青青回过神来,也不知道要不要行礼,行礼吧,好象这王府上没有几个人把颜如玉当回事;不行礼,颜如玉的那些举动,又明显不是什么善类。
青青还没想好的时候,颜如玉走上前把青青拿在手里的衣服拿了过去,用手翻了翻道:“等从军营里回来,找几个裁缝来做两身衣服!”
青青忙道:“王爷,不用了,玲珑就穿这些衣服挺好的!”
颜如玉看了青青一眼,把青青那两三套衣服扔榻上道:“去军里,就暂时先穿旧衣服吧,都是用我的改的!”说完颜如玉又叫了一声,“王妈!”
王妈赶紧拿着一个包袱进来了,小心地递给青青道:“王爷的衣服虽不适合女孩子穿,但都暖和、舒服!”
青青点点头忙接过来道:“谢谢王妈!”
王妈赶紧问:“王爷,今天就在公主这儿歇?”
青青不知道王妈平日挺心疼她的,自从被颜如玉收房后,王妈最最希望的就是颜如玉每天都能歇在她这儿,前几天侥幸被颜如玉给糟蹋一次,王妈一整天都跟过节一般,青青都不知道王妈是真关心她还是假关心她了。
于是青青打心里希望颜如玉一口回绝王妈,可是颜如玉却点点头道:“今天就歇这儿,明天一早就要赶路!”
王妈一听心花怒放地应了一声:“是”赶紧吩咐喜鹊端水拿帕之类的,喜鹊看了青青一眼,虽然她年纪小,这些天多多少少可以感到发生了什么事,只以为是颜如玉几日没来这里的缘故,心里很替青青叫屈,青青配这个面团王爷,哪一点不是绰绰有余,而最气愤的就是面团王爷这德性还生了一副花花肠子,于是对那颜如玉极没有好感。
不过喜鹊比较怕这个王妈,看人的眼神,从来都是冷冰冰的,所以也不敢造次。
王妈与喜鹊很快就退了出去,青青爬进被窝,很老实要缩到里面那一边。
颜如玉坐在榻边,看了一眼恨不得缩进墙里去的青青,这丫头有个习惯,恐惧、害怕的时候就喜欢紧紧地蜷着,好象唯有此种没一点用的姿势才可以让她觉得安全,若大的榻上大半都空着,蜷着的那一小块就越发显得可怜。
颜如玉掀开被子,慢慢躺了下去,伸手把快蜷到墙里去的人给拉了出来。
青青力气不如颜如玉大是一回事,如果真的又惹怒了颜如玉,王妈是过节了,她可又不知要受多久的罪,也没敢挣扎。
颜如玉搂过青青道:“睡吧!”
青青是困了,是想睡,但是被颜如玉这么一搂,她就紧张得怎么也睡不着,一睁眼,却见颜如玉正用眼睛盯着她,青青赶紧又闭上了眼。
颜如玉却伸手解开青青贴身的小衣,青青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身子,颜如玉一伸手把她又拉回怀里,一手紧紧搂着,一手抚着青青的脊骨,反复地摩挲着。
有些紧张的青青渐渐觉得那条脊骨都要被颜如玉给摩挲酥了,那种感觉越来越舒服,本来害怕而绷得极紧的身体慢慢软了下来,困意一阵一阵地袭来,在感觉不到危险的状况下,就软在颜如玉怀里睡着了。
青青是被王妈给唤醒的,醒来的时候见天还没亮,不由嘟囔着懒懒地翻了个身,实在舍不得这个暖和的被窝,王妈赶紧低下头道:“公主,醒得了,今天可要跟主子去军营!”
青青一惊,忙翻身坐起来,才发现小衣没在身上,赶紧把被扯起来盖在身上,王妈一眼就看见青青光溜溜的身子,那本来冰冷的脸上立刻有了笑容,用极大的声气道:“怪说不得叫不醒呢,原来昨天夜里公主侍候主子累的!”
青青满脸通红,扯着小衣,无可奈何地看着又跟过节一般的王妈,王妈忙拿起烘暖和的衣服一边侍候青青穿衣服一边道:“公主,老婆子看主子爷是喜欢你的,所以你不要太担心了,现在身份地位虽低,等有个一男半女就好了,那时候就熬出来了!”说完又小声地在青青耳边道,“主子爷还没有一男半女,你可要争气!”
青青脸一下能红,能跟着颜如玉多久,她都不知道,王妈居然已经在考虑生儿育女的事了,忙道:“王妈,你说什么呢?”
“害羞什么,女人一旦有了男人,生孩子子不是迟早的事!”
颜如玉在起居间翻着书,王妈的话一字不拉地入了他的耳,他轻轻撇了一下嘴,青青给他生个一男半女,他是满怀惊喜地等着,想那孩子将来象青青一灵性调皮,应该不是件坏事吧。
青青赶紧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了,伸手从王妈手里拿过衣服,有些纳闷地问:“王妈,这衣服怎么是件新的,不是说用王爷的旧衣服改吗?”因为屋子只有两个火盆,早晨的屋子更不暖和,青青一边说着一边赶紧套上。
“是旧的,是王爷以前不喜欢的衣服,老婆子选了些看上去新点的!”
“王妈,这衣服怎么看着象全新的!”
“些衣服的颜色要亮泽一些,王爷不喜欢,也就穿过一两次,所以自然就象新的了!”
青青怕误了时辰,穿什么样的衣服对她来讲是无所谓的,打小到大她也没穿过什么象样的新衣服,但是在岭头村就知道水明月喜欢新衣服,水明月那娘水氏更喜欢新衣服,所以新的总比旧的强吧,于是急急走出来就见坐在起居间看书的颜如玉,王妈连忙福了一下道:“主子爷早!”
青青知道整个王府只有王妈把颜如玉当成主子,见王妈福了一下,也只得跟着福了一下,忽想到自己穿的是男妆,好象这礼节又有些不适合自己。
颜如玉看了青青一眼,青青穿的是一件色泽锦蓝的袍子,因为他在王府不穿的色泽比较亮的衣服,这类色泽的衣服基本没穿过,但改了给青青穿,便把这丫头衬得无端的明媚起来,这丫头也象带着露珠的花骨朵一般争气,睡了一夜起来,那花骨朵愣是又长开了一些。
青青见颜如玉盯着自己,忙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那衣服的料子绝对不差,甚至比颜如玉现在身上穿的那件衣服料子都好许多,难不成自己穿惯了破烂不值钱的衣服,突然换上好衣服,看上去成了一个暴发户?
王妈一看颜如玉盯着青青看,心里才美坏了,颜如玉这件袍子可是件好袍子,是一件极难得的紫貂皮,很大的一只貂,一整张正好做了一件袍子,只是颜如玉个子高,那件貂皮还略差了一些,不得已镶了别的貂皮,偏做好后颜如玉不喜欢那颜色。
王妈知道那块貂皮的价值,曾在心里为那块生得好没死得好的貂皮可惜了好久,颜如玉让她改几件旧衣服给青青穿,王妈毫不犹豫就挑中了这件,那皮子一直保存得极好,又恰够青青的个头,她就花了些功夫,精心改了这件袍子,心里想这袍了都放了两年了,也算是没有违背颜如玉改旧袍子的吩咐,没想到青青一穿出来就把颜如玉给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