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燕听完便无知觉的做着傻笑表情,不过她的眼中还是可以看的到儿子,两只手捧着王齐的脸,喃喃的:“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齐燕认识王齐,不过长久以来的疯傻她的神智也仅限于认识,别的什么也不说,王齐也只能是心疼母亲。
反应最快的莫过于记者,她们敏锐的嗅觉神经发现了其中的问题,这种猛料谁见过。
王念慈那么狼狈的样子别说见过了,以前可是听说过都没有。还有任天行身边的女人,这个女人是谁?
没有出现的王珂去哪里了?本来他才是主角,怎么突然就换人了?王齐还是个爆料人。怎么看,这些事情都像是他们内部的内斗,不过记者不关心这些。
就是内斗也跟他们没关系,他们要做的就是瞪大了眼睛拿到最隐秘的资讯,也就是头条。
陈子谦抬抬眼看着原本空荡荡的大厅现在全部都是人,分成了几个方向。
王齐笑了笑,两手握着齐燕的手道:“放心吧,全世界都会知道你是我的妈妈,那个人他配不上你。所以…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齐燕傻笑的点头,不管王齐说什么她这里都是认同,她除了点头,别的什么都不会了。
王齐抚摸齐燕苍白的头发鬓角,内心早已波涛汹涌,那个三居室的房子她已经多少年没有出来过了。
精神崩溃以后,齐燕就被他锁在了家里,手上还保存着细微的疤痕。她总是无意识的去摸一些很危险的东西,除了他造成的伤口,还有她自己碰伤的。
那双手早已不像了女人的手了,到像个男人的手一般布满伤痕。王齐把母亲的袖子往下拉了拉,他还记得母亲正常时候的习惯,她是个讲究的女人,不喜欢把自己丑陋的一面放给外人去看。
任雪樱一直在看着王齐,她内心很好奇,不过大致的也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了,就是不愿意移开视线。
王齐感受到了任雪樱的视线瞪了她一眼,吓得任雪樱缩缩脖子。
这个时候的可怜视线就是讽刺,对于王齐来说是让他感觉恶心的东西。
记者拍够照片之后停下来了,全部安静的听着他们的谈话,手里拿着纸笔蓄势待发,脸上跃跃欲试的表情不可言说。
咯噔,皮鞋的声音,陈子谦一个侧头瞪了一眼怯懦的眼镜妹。耷拉着眼睑道:“看着我干什么?他们才是你们该采访的。连自己干什么的,是不是都忘了。”
吓得女记者一个手抖,手里的摄像机掉了。采访,身为一个记者他们不做该做的只是看。不知道是谁大起了胆子,“王警官,请问你和你旁边的女士先生分别都是什么关系?”
陈子谦满意的抱着胳膊后退两步任由记者包围了他们,陈小浩扎着耳朵听愣了。露了两个眼睛,慢慢的起来把手里的录音笔放在了桌布下面,他们不是陪着这群人演戏的。
陈子谦一个人先是往外走,按照现在的时间算起足够了。拖到林辰到,又看黄跃升的位置人不见了,怎么回事?
什么时候跑的,陈子谦视线扫过了大厅的角角落落里面,也没有看到黄跃升任何的影子,难道出去了?
陈子谦有些紧张,跑出去干什么?不过他没时间思考理由了,因为除了他不在现场,还差一个人,王珂,陈子谦挤着人群往外撞。
陈小浩看的一愣一愣的,哥这是去哪里?就这么把任雪樱丢在这里了,看着人群中间慌乱的任雪樱,是不是太放心了,他是担心任雪樱的毕竟离得王齐最近最危险。
倒是神父好像看起来着急了,她站起来也往外走。
陈子谦也没想到会有人跟着,往前走到了大门口才察觉到。神父毕竟是个十足的门外汉,他好像也不打算偷偷摸摸的。
陈子谦干脆一个转身右手手指弯曲往前抓,像是锁喉一样扣到了神父的脖子上,吓了一跳,神父他跟过来,奇怪的说道:“什么事?”
神父笑了笑,道:“年轻人,让我跟着你一起去吧。”
陈子谦耷拉着眼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若有所思的说道:“神父,我不是你不知道你内心的想法是什么。看在你救过小浩的份上,提醒你一句不要跟着我。”
黄跃升跟王珂的情况是什么谁也不知道,陈子谦只能提醒,他不会真的阻拦。神父已经做出来了决定,他走过了陈子谦。
就知道不是说了就会做,他还真是管闲事。陈子谦不理会神父的状态了,蹲在地上看着王珂爬过的地面,有拖行的痕迹,还正好是拐个弯。陈子谦起身看着拐弯的位置,手指指着那个方向。
“哪里有什么?”
神父笑容尽失,说道:“埋葬,死亡。”
两个词陈子谦没心情问下去了,还真没想到教堂的东南方有那个东西,朝着那个地方跑。神父深一脚浅一脚的跟上去,脚下杂乱的石块路并不能跑的多块,不过陈子谦也不敢停下来。
只是扯掉了一只袖子,扔在了路边的草丛上。
等到陈子谦到了地方的时候他感觉瞪大了眼睛,自然倾斜下来的的斜坡面墓碑林立,长起来的杂草都有半人高,看到了两个影子晃动了两下,黄跃升就跟王珂对立的对峙着。
陈子谦一眼就认出来了两个人,快步跑上前看清楚了两个人的情况,两个人身上都有血迹,喘着粗气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这里相比较离他们最近还有两层的距离,两个人都和很专心没发现他们悄悄靠近的事情。
两个人打的红了眼,脸上的淤青青一块紫一块的,眼神里的冷漠寒意就算他们隔着两排墓碑都能看的到,一副有你没我的样子。王珂的两只手还在滴血,这就解释了他怎么清醒的那么快了。
陈子谦视线变得凌厉这么下去对谁都不好,包括他自己,随手抄起地上一根废柴棍子拿在手里捏了两下缓解手感,往前走。
神父一愣拉住了陈子谦的手腕,摇头道:“年轻人我不知道你是谁?听我说他们两个的灵魂在受地狱业火的灼烧,武力不能解决问题,必须救赎感化才行。”
陈子谦抬抬眼,冷淡:“放手。”现在哪里来的美国时间跟他讨论救赎。
黄跃升又把王珂推到在地上,整个人坐在他的肚子上。挥动拳头,一拳一拳雨点一般砸下来,王珂两只胳膊抱着头。不能再迟了,陈子谦耷拉着眼睑道:“得罪了,神父。”
直接上脚还是控制了力度的只是把神父踹到在地上,往前跑了几步甩开神父。神父踉跄了两步摔倒慢慢的爬起来,喃喃道:“等着我。”又爬起来。
陈子谦耷拉着眼睑走到了旁边,一个闷棍对着黄跃升的脖子打了下去。不商量不客气,眼神盯着王珂,那意思就是,你打算怎么办?
是就此停手,还是我一起放到了你。黄跃升侧头看了陈子谦一眼,一手捂着脖子,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要来阻止,他的眼瞳发红。
“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你不是不管闲事吗?你去做你的事情啊,滚啊。”
陈子谦耷拉了眼睑,说道:“是我带你出来的,你必须跟我回去。还有劝你一句,继续下去只会是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我不是早就万劫不复了吗?从微微死的时候,从我母亲死的时候,不是吗?”黄跃升的眼神变得悲戚,比那个时候还要悲戚的眼神。
“这个你不应该来问我,你的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是啊。”黄跃升笑了笑,眼睛变得越来越模糊,说道:“的确我这里是最清楚的。”他指了一下胸口,便失去了知觉。
王珂已经傻了,抱着头死瞪着陈子谦,之前的教训他还没有忘记,他是打不赢陈子谦的,这个事实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可是黄跃升,恨意不知从何而起,他的心脏下一秒充斥的就是报复报仇。
哪里来的勇气他早就忘记了,可是黄跃升松懈的时候就是他的机会,他却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随手一抄起地上的碎石块,朝着陈子谦的脸扔了过去。
陈子谦没有立马关注到王珂的事情,只感觉眼睛模糊一片看不清楚,眼睛里面小石子硌的生疼,一步一步后退捂着眼睛。
火辣辣的疼擦破皮了,让他烦躁也生气了,就算不是故意救人按照结果来说,他也是帮了王珂的。
模糊的看着晃动的人影,攥紧了手里的棍子,道:“王珂,提醒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不会干涉拦着你干什么,不过黄跃升他我必须带走。”
这不是商量,陈子谦把玩着棍子在手里转了一圈。按照他现在的身体素质来说脚步声肯定比平时重,索性直接闭上了眼睛。
王齐一个翻身坐起,看到悠然自得强烈的心里落差让他怒火中烧,抱着受伤的胳膊。怒道:“带走黄跃升,谁他妈让你多事了,陈子谦。你把黄跃升放出来让我们家败落受到王齐的威胁,你让我怎么活。
我活不了,你们也一个别想活。带走,那也得你走命才行。”
脚步深一脚浅一脚的靠近,陈子谦深呼吸了一瞬。他会用什么,也是忐忑了。眼睛发酸磨砂的感觉刺痛的不行直流眼泪,也没时间管了。
王珂随手抄起了一个石块拿在手里,他就不相信他还赢不了一个瞎子,驻足不动。看着三步远的陈子谦,压抑许久的怒气,石头直接出手。
就是陈子谦再灵敏,石头划过空气的声音也是不容易分辨的。陈子谦隐隐感觉不安想后退,肩膀上感觉到一双手,整个人身体失重像后倒。喃喃念叨的声音:“年轻人你是错的。”
陈子谦脑子一震,是神父。猛地睁开眼睛手里的棍子攥的滋滋发响,他摸索到了身后的后背,手按在了神父的背上,手掌心传来了粘腻的触感。
拿到眼前一股厚重的铁锈的气味,割伤了。
神父颤抖着身体抓紧了陈子谦的两条胳膊,喘着粗气道:“他们都在受地狱业火的灼烧,不要伤害他们,让我来救赎他们。”
陈子谦只感觉天空飞过一串,草泥马,圣母病也得分个地方吧?怒道:“救赎,开什么玩笑你能救了他。还是说用命来换,别忘了他想要的是黄跃升的命,让开,别碍事。”
陈子谦粗鲁的推开神父站起来,他不是神父不是神明不需要救赎任何人。他要做的就是把黄跃升带回去,前提是放倒王珂。这么一折腾缓解,陈子谦眼睛好了大半,就是模糊也不用这么被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