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云道:“花盏?你也是由花修成的花仙吗?”
花盏道:“不是的,我原本是人,只是起了个带花的名字罢了。”
春水道:“春云,你都多大岁数了,怎么还是这么异想天开?以为名字带花的,都是花仙?你看你的名字里,有花字吗?”
花盏道:“没关系的春水,春云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了,能做花仙也不错啊。不过,我听你们这么一说,倒是想要冒昧的问一句,你们是花仙吗?”
春水道:“不瞒你说,我们两个是荷仙。”
花盏道:“万物众生,皆平等,修仙得道,却要看个人的仙缘与造化。我也认识几位由草木修成仙身的仙友,改日,我可以帮你们引荐一下。”
春云道:“我们住在这里,很少出去,你若是要引荐我们认识,那就得带他们来攀涯湖,只是水君一向不喜欢外人来,恐怕是要辜负了你这番好意罢。”
春水道:“花盏,谢谢,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引荐不引荐的,再说罢,倒是现在,我们该回去了。”
花盏道:“不客气的春水。好,我们回去罢。”
花盏他们回到了府里,春云春水还有事情要忙,就走了,花盏在水府里转悠了一大圈,也没碰见个什么人,花盏想:“这水府里成天都是这么死气沉沉的吗?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花盏跟春水打了声招呼,说要出去一会儿,晚点就回来,花盏想着来都来了,干脆到水府外面看看,有什么稀奇的东西没有。
花盏在水府外,四处游着看着,离水府远点的地方,花盏实在是不敢去,那里光少,黑压压的,看着就很吓人。过了一会儿,花盏便回水府去了,春云春水这会儿也闲了,他们一人拿了一本书,坐在园子的石凳上看着,石桌上也放着两三本书,花盏拿起其中一本,随他们一起,也看了起来。
翻看了一会儿,书里的内容多是深奥难懂的,花盏也没多大兴趣去认真看,只草草的看了几页。
花盏道:“春云春水,你们每天都会看这些书的吗?”
花盏在这儿待了半天了,春云春水还在看书,这些书她又看不下去,只好没话找话的故意跟他们搭话了。
春云道:“是呀,这么多年,早已经养成习惯了。”
花盏道:“那水君,也会看这些书吗?”
春水道:“这些书,水君已经看过了,你若是喜欢看,可以借去看,看完再还回来就是了。”
花盏道:“谢谢,不用了,这些书,还是留下你们看罢。”
春水道:“没关系的,这些书,我们都已经看过了。”
花盏道:“好,那我就拿手里的这本回去看好了。”
春水道:“可以。”
花盏道:“春水春云,你们是怎么和水君认识的呀?能跟我说说吗?”
春云道:“这事啊,倒是还可以说给你听的。”
花盏道:“那我就洗耳恭听了。”
春水将手中的书合上,道:“我来说罢。”
春云道:“谁说都一样,那就你来说罢。”
春水道:“六千年前,攀涯湖被几个道行高些的大妖占据,妖孽横行,肆虐残害攀涯湖方圆百里的人畜。
距攀涯湖三里地的地方,有一片荷花池,现在那片荷花池,已经没有了,六千年前,我和春云也不过是刚刚在荷花池里,修炼成精的小妖。
攀涯湖方圆百里的小妖,都要听从攀涯湖大妖的派遣,所有的小妖,都是大妖的奴仆,我和春云也不例外,被派到攀涯湖里去给大妖做事,我和春云在大妖那里,可是没少受罪,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恨之入骨。
好在,很快来了一位神仙,救我们于水火之中,我和春云一心想着,踏踏实实的好好修炼,从未想过要害任何一个人,这才在那些大妖被绳之以法,天罚地除之时,得以脱身的原因。
这位神仙,就是现在的水君,那时候,我们也只是听说,天上新封了一位天神,要来治理攀涯湖,一开始那些大妖们,听到这个消息,一个个的,都还讥讽嘲笑,不以为然。
天神来降伏他们之时,他们都后悔了,后悔早前听到这个消息时,没有早早离去,如今落得个这番下场。
依旧清晰的记得,那天的情形,一条青龙从天而降,化作一个身穿青衣的天神,他手持神剑,威严庄重,那些卑虐低下的妖孽,哪里是他的对手,不下半个时辰,攀涯湖就变成了人间仙境,妖孽化成了灰烬,草木复苏,湖水清澈。
这一切,都是我和春云曾经翘首以盼,梦寐以求的啊,如今它真的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一时间,我们只想永远的沉浸在这里,哪怕就此死去。
天神道:‘你们两个就留下来,跟我一起治理攀涯湖罢。’
我和春云一齐跪下,道:‘多谢神君,从此以后,我二妖定忠心耿耿,万死不辞,永远跟随神君,侍奉神君。’
我和春云,不知道他的前事,但从那一刻开始,我们就知道这位天神,是值得我们跟随守护的神君。
天神道:‘你们身为荷妖,一心向善,潜心修炼,得道成仙,指日可待,我留下你们,不是为了让你们侍奉我,而是因为这里,也是你们的家,住在这里,也是理所应当的。’
我和春云便跟着水君,住在了这里,相处了这么久,我们的情谊,自然不同于主仆之情,更多的是亲情与友情。”
花盏道:“原来是这样啊。”
春水道:“那些妖们,虽然被灭了,可是他们的怨念所化的浊气,还留在湖底,那些浊气若是不清除干净,经过长时间的积淀,也不知会生出什么样的妖怪来,这些年来,水君一直在清除这些浊气,如今,那些浊气已经被清除的差不多了。
也正是因为这些浊气,是不能轻易碰得的,水君这才不愿意让外人来攀涯湖,就连我和春云,也不允许在水府外面多逗留。
花盏,你莫要再独自出水府了,免得碰到浊气。”
花盏道:“好,我以后不乱跑了,其实我刚才出去,也只是在水府附近转了转,马上就回来了。”
春水道:“花盏,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提醒你一下,毕竟,你也不知道攀涯湖的状况。”
花盏道:“春水,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对了,涅槃湖公主,她不是在攀涯湖住过吗?”
春水道:“她住在攀涯湖的岸上,你怎么会认识涅槃湖公主呢?”
花盏道:“我不认识涅槃湖公主,我认识榅琬。”
春水道:“榅琬可是涅槃湖公主一手带大的啊,怕不是前世,这涅槃湖公主欠榅琬的,这辈子来还她的。”
花盏道:“此话怎讲?”
春云道:“涅槃湖公主当年,是为了躲避亲事,才到攀涯湖来的,涅槃湖龙王知道,水君最不喜有外人来攀涯湖了,自然不会想到女儿到这儿来了。
涅槃湖公主便在攀涯湖住了下来,她不能住在水府里,便住在了岸上。
有一天,她在湖上捡到一个女婴,认她当了妹妹,给她取名叫榅琬,待她极好,她将自己所学的本领全都教给了她,教她修炼,作画学诗,无不自授教。
榅琬最擅弹琵琶,涅槃湖公主最擅吹箫。
涅槃湖龙王,终究还是找到了涅槃湖公主,她迫不得已,不得不回去完婚。
临行前,公主帮榅琬占卦,竟算出她前世是尚方府,齐渊的娘子,便将榅琬托付给水君,让他带榅琬去尚方府,给榅琬寻得一个能托付终身之所。
涅槃湖公主在攀涯湖住了这么多年,跟我们也是有些来往的,何况她人也不错,这事,水君自然是没有推脱。
涅槃湖公主来攀涯湖这一趟,最终还是逃不了被安排完婚,反倒却阴差阳错的,使得尚方府齐渊夫妇再续前缘。
莫不是前世,这齐渊夫妇有恩于她,还是涅槃湖公主,曾欠齐渊夫妇一番债,再者,或是巧合罢了。”
花盏道:“不管如何,听你们这么一说,涅槃湖公主,真是个大好人,但愿她能幸福。”
春水道:“但愿罢。”
花盏道:“谢谢你们跟我说了这么多,春云春水。”
春水道:“花盏,跟你说这么多,其实是因为,这么多年来,水君从来没有让任何一个外人,私自到水府里来,更没让外人在水府里住过,你是第一个,所以攀涯湖里的事情,你还是应该知道一些,在这里要多小心一点。”
花盏道:“你们用心良苦,我都记得了,我不出水府就是了。”
春云道:“花盏,我们和你说过的话,你不能说出去,这些话,水君也许会再和你说一次,你可别和水君说,我们已经告诉过你了。”
花盏道:“好,你们放心罢,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春云春水,你们也是知道的,我来这里是为了打听我朋友息硝的事情,你们要是知道关于息硝的事情,可千万一定要告诉我啊。”
春水道:“花盏,有关息硝的事情,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水君带息硝来过水府,不过很快息硝就离开了,水君没几天,也离开了攀涯湖,过了好几天才回来。
息硝的事情,他也没跟我们说,也不让我们再提。”
花盏道:“是吗?那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