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筱暄……！”
范萱菱追得气喘吁吁，她扶着墙壁，看见王筱暄背对着她站在已经打开的门前。
范萱菱顺了顺气，“怎么突然跑那么快，发生什么了？”
“门是你开的吗？难道刚才那个视频里有密码……？”她走到王筱暄身旁，向门内看去。门那边是一条纯白色的通道，尽头是一扇上下开合的舱门，门边是有一个红色的按钮。
“我到这里的时候门已经打开了。”王筱暄没有看范萱菱一眼，“刚才那只丧尸可能就是从这里跑出来的。”
“我要马上找到他。”
“找到谁？”范萱菱问。
“萧子泉。”
报出这个名字之后，王筱暄径直走进白色通道。
“保护系统已关闭，舱门将在三分钟后开启。”机械的电子音在王筱暄进入通道后马上响起。
“萧子泉是谁？”范萱菱站在门口大声问道。
“……”王筱暄没回头，“我小看他了……也理解错了他的意思。”她说了一句毫无关系的话。
“我从没想过公司隐藏了这样的研究计划，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病毒，为什么会突然带走她，为什么是她呢……他们是不是用同样的手段对待她了？不敢想，我不敢想……”王筱暄喃喃地自责里，有着范萱菱从没听到过的绝望。
“究竟怎么了？！王筱暄，你的朋友是不是——”
“我的朋友，梁婉怡是，”王筱暄的声音很轻，“我所知的，唯一一个，不会被病毒感染的人类。”
一直流连于各个避难所之间，多亏了她才能活下去，被公司强行带走了……范萱菱直到此刻，才终于想通了王筱暄之前话语里的玄机。
“我们是在一次意外中发现了她的特殊性。当时她被丧尸袭击了，伤了很大一个口子，我们都以为她也要变成那个样子，她留了遗言，我已经做好了杀了她的准备，但是……”
“两天过去了，她的伤口都已经开始愈合，也依然没有变成丧尸的迹象，我们才发现，她是那一类特殊的人。”
“……天选之人。”范萱菱接话。
“没错。”王筱暄说道，“由于没有做疫苗的条件，我们开始在各个避难所间寻求帮助，这也不是轻松的旅程。可能是太过高调，我们马上就被公司盯上了。”
“你当时说她是被强行带走的，那……”
“当时，他们的交涉人说，只有用婉怡的血清才能制作出疫苗，而且也只有公司拥有这样的技术支持了，所以我们和公司是互相需求的关系。”
“也就是说，实际上是你们自己同意的……”范萱菱下了定义。
“那，萧子泉是？”
“他就是当时的交涉人。”
“舱门开启倒计时，十、九、八……”
“我不该让她去的……”王筱暄上了枪膛，“婉怡……”
“一。”
舱门应声开启。
范萱菱还没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王筱暄就已经开了两枪，她边开枪，边向后退。同时从舱门里涌出了十几只丧尸，原本安静的通道里充斥了丧尸的吼声和一声又一声的枪响。
打空了一梭子弹，王筱暄马上退出空弹夹，用枪托敲爆了一只冲上来的丧尸的头，她滴落了一滴冷汗，动作也开始力不从心。
范萱菱紧握着手枪，瞄着眼前的丧尸，虽然它们已经不算是活生生的人了，但是人类的外表还是让她感到恐慌。
“快开枪——！”
一只丧尸突然向范萱菱扑来。范萱菱的睁大了眼睛，余光看到王筱暄望过来的慌张的眼神。
她在关注她，范萱菱的心突然静了下来。
“砰——”
无头丧尸在空中跌落到地面上。
又是几声手枪响声，围在王筱暄身边的丧尸也应声倒地——它们全都失去了控制中心。
范萱菱大口呼吸着，停在扳机上的手指颤抖着，几声掉落的弹壳声细不可闻。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王筱暄惨笑了一声，“你的准头挺好的么。”
范萱菱看了看手中的手枪，她不敢相信是自己开的枪。
“快走吧，我想早点找到婉怡，”王筱暄催促她，“想知道她现在还好不好。我怕她——”
“她一定还好好的。”范萱菱打断王筱暄的话，拉着她进了舱门。
舱门内也是一片纯白的，正对着门口有一张电子地图。地图上显示着舱门内的情况。
“梁婉怡，实验体202号。”“……萧子泉！”
在这一层的最里面，梁婉怡和萧子泉的房间紧挨着，范萱菱二人同时看到了他们的名字。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随着这个声音，电子地图逐渐隐去，一个男人的脸浮现在屏幕上。男人像是坐在某个实验室内，身穿着白色的大衣，就像别的研究员一样，他的眼里写满了疑问。
“——！”王筱暄顿时睁大眼睛，“萧子泉！婉怡呢？”
“你是谁？”
“婉怡呢？！”王筱暄逼近屏幕，紧盯着屏幕上的男人喊道。
*
萧子泉坐在监控前，眯着眼睛看着屏幕上的两个女人。
紧盯着屏幕的女人是他头回见过的，而她旁边的那个是……
“你——”萧子泉睁大眼睛。
*
“我想问问你，你承诺过婉怡的疫苗，做得怎么样了？”王筱暄冷下了脸，“你们公司到底想怎样？！”
“快点离开她。”
“……？”范萱菱感觉这个男人在对她说话。
“趁你还能走，快离开她。”
什么意思？范萱菱刚想开口询问，男人的脸就消失了，本该重新显示的电子地图也没有再次出现。
“奇怪的人。”范萱菱嘟囔了一句。
“看来我的担心是对的，”王筱暄看着范萱菱，“刚才的地图你还记得吗？我们现在就走。”
范萱菱回应了一声，王筱暄马上拉着她向里走去。
离开她……离开谁？范萱菱看着王筱暄的背影，她从没怀疑过王筱暄有问题。王筱暄似乎从没骗过自己，而且……范萱菱想起短信上的内容，萧子泉……萧子泉！任务中的人名变成了实体出现在自己面前，她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吗？想到这里，范萱菱的心跳加快了一点。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萧子泉是想挑拨她们之间的关系，为了保全自己的计划？
“婉怡！”王筱暄的声音把范萱菱的思绪拉回现实。
她们正停在一扇大门前，门上显眼地标着“梁婉怡，实验体202号”的牌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