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冰赶紧查看母狼的伤势,发现已经无力回天了。
母狼温顺地盯着穆冰,眼角滑落出泪水。
穆冰读懂了母狼想要表达的意思,母狼在说,希望她照顾一下它的孩子。
“你放心的去吧,我会照顾好它的。”穆冰怜爱的伸手,轻轻摸上母狼的头。
母狼低嚎了声,依依不舍地看向幼狼,最后一次舔了舔幼狼的毛发,闭上了眼帘,再无生机。
幼狼痛苦的仰天哀嚎,随即看向简诗影逃走的方向,呲着牙,目露凶光。
“狼儿。”穆冰及时出声,阻止了幼狼准备报仇的举动,“现在我们不适合在这里停留,所以还不是报仇的时候。”
幼狼再次仰天嚎叫起来,眼里的凶光更盛。
穆冰蹲在幼狼身边,摸着它的毛发,动作很轻柔,一遍又一遍。
即使穆冰只是夏暖的一个人格,但身为圣女本体的她,仍旧有着安抚百兽的能力。
幼狼眼里的凶光渐渐散去,趴在了母狼身边,低呜出声,似孩子丧母的痛哭。
穆冰不忍地看着幼狼。
无论是人还是兽,母与子之间的爱都是一样的。
“我是不会让你的母亲白白死去的!”穆冰眼里一闪寒光,随即她抱着睡熟的小婴儿站起身,对幼狼道,“从今天起,你跟着我,名唤小狼。”
……
“爵哥哥,救命啊……夏……夏暖操控着狼……在……在杀人……”
南宫爵的脑海里回响着简诗影所说的话,看着鸟语林里血流成河的场面,他的紫眸划过一抹震惊。
叶炎的震惊更是体现在了脸上。
他知道夏暖是训狼师,但不知道夏暖竟然可以操控狼到这种地步。如果不是他亲眼看到,他还以为简诗影在说谎呢。
眼前,可为是横尸遍野,而这尸体中还包括两匹狼的。
“爵……”叶炎刚要讲话,却见南宫爵俊脸阴沉,跑出了鸟语林。
叶炎赶紧跟在了南宫爵身边,一路两人无语,回到了别墅。
“暖暖!暖暖!!!”
南宫爵在空旷的空厅里大喊道。
躺在洗手间里被吓得瑟瑟发抖的简诗影听见南宫爵的声音,扔掉了手里的枪,立即跑了出去。
一见南宫爵,她就扑进他的怀里,声泪俱下地说道,“爵哥哥……我……我以为再也见……见不到你了呢……呜呜……”
南宫爵推开了简诗影,低沉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急切,“暖暖人呢?她不会无缘无故操控狼杀人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简诗影吓得惊魂未定,哭个不停。
南宫爵咆哮道,“闭嘴!”
简诗影被吼的一愣,眼里噙着泪水委屈地看着南宫爵,止住了哭声。
“告诉我,暖暖人呢?”南宫爵激动的双手摇晃着简诗影的双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简诗影眸底是过一抹精光,边哭边道,“我看见夏暖在书房,书房里有一间密室……”
早在简诗影刚提到书房的时候,南宫爵就已经松开了简诗影,三步并两步的跑向了书房。
“密室?”叶炎也赶紧跟了上去。
南宫爵站在密室门口,密室的机关并没有被破坏,可保险柜的门却是被打开的。
他箭步走到保险柜前,所有房契地契都在,唯有那套被世人所觊觎的,罕见到独一无二的“旷世之恋”首饰不见了。
他只带夏暖来过密室!
南宫爵高大的身形一晃,不由的后退了一步,“不,不可能是暖暖!”他转身,箭步来到了监控室,发现除了大门口以外的监控器都被破坏了。
南宫爵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唯一的画面。
在漫天的大雪中,夏暖怀里抱着襁褓中的小婴儿,身边跟着一匹幼狼,缓慢而坚定,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雪色中,只留一排淡淡的血色脚印,证明她曾出现过。
‘我夏暖保证,绝对不会离开南宫爵’
夏暖承诺的话语回响在了南宫爵的耳畔。
南宫爵俊脸阴冷得骇人,紫眸妖冶如魔,如癫如狂,咆哮道,“你骗我!原来你是为了那套‘旷世之恋’才出现在我身边的!你骗我!!!”
南宫爵布满着血丝的紫眸盯着腕着戴着的红豆项链。
‘这条项链真的是一个男人送的?’
‘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样?’
‘杀了他!’
‘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你是我唯一的女人,而我却不是你唯一的男人!’
‘好啦,不逗你啦,这条项链我也不记得是谁送的,但潜间识里就觉得很重要,如果这条项链让你郁闷的话,那么我就将这条项链赋予新的含义。
也许这条项链真的是一个男人送给我的,但那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是过去式,而你才是我的未来式,我所以这些条项链送给你。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她温柔的话语还是耳旁,可她却彻彻底底的背叛了他!南宫爵的脸色惨白如纸,单手捂住疼痛难忍的胸口,喉间一股血腥味儿,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他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双眸渐渐瞌上。
混乱意识里一幕幕似曾相识的画面闪过,遥远到来自前世的对话响在脑海。
飞机失事,他通过跳伞侥幸活了下来,从昏迷中苏醒,他的眼神里闯入一张绝美的少女面孔。
“你是谁?”他问。
“我是18岁的夏暖。”她反问,“那你又是谁?”
“我是25岁的南宫爵。”
……
“送你。”南宫爵将精心编好的项链送给了夏暖。
夏暖拿在了手里,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是我用红豆编好的项链。”
“红豆?”夏暖不明白,“为什么要用红豆编项链啊?”
南宫爵眉眼含笑,将夏暖搂在了怀里,“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这么明显的情话,让夏暖红了脸颊。
南宫爵接着道,“暖暖,这是我送给你的定情物,你要收好,这样一来,就算我们被迫分开,就算我们忘记了彼此,可只要你把定情物拿给我看,我就会认出你。”
冰冷的泪水自南宫爵的眼角滑落,他不断低喃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能认出你……对不起……”忽尔,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彻底陷入了昏迷。
两个月后。
位于山上的一栋奢华别墅里,保镖层层把守。
消瘦了许多的叶炎身穿白大卦,忧心地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南宫爵,南宫爵亦消瘦了许多。
各种检查都证明南宫爵身体很健康,可南宫爵就是如同五年前被搜救队发现后送进医院的情况一样,用一种医学无法解释的情况昏迷不醒。
叶炎拉了张椅子坐下,叹了口气道,“这些日子我把夏暖可能出现的地方都找过了,可都没有找到夏暖,连同小言也不见了,就像你说的一样,她们很神秘,神秘的来神秘的去,仿佛一切只是我们的幻觉。。”
敲门声突然响起。
叶炎微微蹙眉,对门口道,“进来。”
神色憔悴了许多的简诗影抱着一束鲜花走了进来,看着仍在昏迷中的南宫爵,她的眼框不禁泛红。
“今天也不拍戏吗?”叶炎道。
“不拍。爵哥哥现在这样,我还哪有心情拍戏啊。”简诗影将鲜花插放在花瓶后,看着叶炎道,“叶炎哥,爵哥哥究竟还要多久才能醒过来啊?”
叶炎长长地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回答简诗影。他是个医生,被医学界誉为天才,但现在面对他最好的兄弟昏迷不醒,他却无计可施。
“南宫,躺够了,就醒醒吧。”
南宫爵瞌着眼帘,没有一点儿反映,昏迷中的他失去了冷冽的气场,像个沉睡的王子。
简诗影看着南宫爵,心疼不已。她后悔,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并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如果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会联合表哥陷害夏暖,也不会盗取“旷世之恋”嫁祸给夏暖。
这样,虽然她还是不能和爵哥哥在一起,可至少爵哥哥是健康的,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躺在这里像个活死人。
“爵哥哥……”简诗影趴在南宫爵的身上,失声痛哭。
叶炎从椅子上起了身,来到简诗影的身边,伸手想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劝慰,可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手。
简诗影对南宫爵的深情,他从最初就知道,这两个月来更是看在眼里。
她每天以泪以面,他劝慰过她,她的家人劝慰过她,南宫家族的人也劝慰过她,可任何人的话她都没听不进去,只能等她哭累了才行。
叶炎悄声无息的退离了房间,关上了门,留给简诗影和南宫爵独处的空间。
“看好,别让媒体或外人进来。”他嘱咐两侧站成排的保镖道。
保镖恭敬地点了头。
不知哭了多久,简诗影哭累了哭倦了,她才从南宫爵的身上抬起头,握住他的手,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腕上的红豆项链。
这条被赋予了新含义的红豆项链,她非常清楚是夏暖送给南宫爵的。
她嫉妒地红着眼框,愤怒地一把扯了下来,“夏暖,你这个贱人,你的遗物竟然还留在爵哥哥身上!你去死!”
“啪啪——”
两个响亮而又速度惊人的巴掌煽在简诗影的脸颊上。简诗影惊恐地瞪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