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几点了,你还打电话啊!”刘老师声音嘶哑,睡眼惺忪。
“真不好意思,今晚我偶然发现了7班的一些事情。很严重,我得提前告诉你一声!”我一看手机,已经晚上十一点整了。
“你已经不是7班班主任了,小吴同志!再说,学生能有多大能耐搞出点事情啊!”刘老师一听这话,顿时精神起来,话语中透出严重的怒气。
我也顾不上和刘老师一般见识了,“7班和10班要打群架。你可知道,咱们学校对于打仗的处分可是最严重的啊!开除学籍,孩子这辈子就完了!”我的语速越来越快,激动地话都飞了起来。
“现在打仗了吗?”电话那头异常地冷静,“小吴同志,你就别瞎操心了!我明天还要起早上班,我挂了啊!”
“别,别,明天中午,……!”我的话还没说完,对方已经挂断了。
这一宿,我失眠了,终于在接近天亮时,我似睡未睡。那一刻,我做了好多梦。梦的内容都是一致的,我来到学校门口,看见一群孩子正在混战,我熟悉的孩子脸上都是血。我吓得一身冷汗,顿时精神起来。
第二天,我早早地来到政府办公室。十一月的天气还是有些凉,但我依旧可以感觉这个办公室扑面而来的热气。我迅速打开所有窗户,清晨明媚的阳光一下子照射进来,我靠在窗户旁边,无心去欣赏这独特的清晨美景,“今天中午怎么办呢?”我心里的谜团一直没有解开。“给傅主任打电话?不行,这样孩子不打仗都容易受处分啊!”
窗户边上虽然有阳光照射,但这儿些许的明媚依旧无法温暖我的内心;十一月的秋风还是很清凉,但这儿些许的凉气依旧无法使我的思路清晰。
“到底怎么办啊?”我越想越急,脑袋一阵一阵地疼痛。
我正一筹莫展时,忽然,电话声响了,我还以为是刘老师打来的,可偏偏是我的女朋友亚茹的声音。
“吴为!今天中午你请我吃饭,庆祝我减肥成功!”
“什么?哪有让对方请吃饭还这么理直气壮的!”我的内心世界发出这样的抗议声。
“你减肥成功!我请你吃饭,你不又长回来了吗?”我笑着对亚茹说。
“你找死啊!我不是想你了吗?”亚茹显然生气了,“你当老师都当傻了?”
“我已经不是老师了!”我见缝插针,顺势给亚茹来了一个回马枪。
“你,你大学就学会了跟我贫嘴!看我中午怎么收拾你!”亚茹哭笑不得。
“行了,你等我电话吧!咱们好久不见面了,我也有点想你了!”想起新工作给我带来的苦痛,我也需要找一个人倾诉。
甜蜜对话结束后,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我也可以开始我的工作了。都已经8点20了,办公室里还是一个人也没有。我不情愿地拿扫帚,拿起拖布,十分钟后办公室的环境就焕然一新了。
刚清洁完办公室,一些同事陆陆续续来了,他们似乎没有发现这里半点的变化。小雨等人依旧拿起当天的报纸,水杯里依旧是刚泡的茶水。这群公务人员,看报、喝茶,他们一天的工作已经开始了。
我也随着大家的工作节奏拿起今天的日报,报纸头条都是国家领导人出访外交的消息。“弱国无外交啊。祖国真强大了!”没想到天天看看报纸也是很惬意的事情。以前当老师时,我根本没有时间阅读任何报刊,而这里看报竟是最重要的工作。
报纸的中页是本市的新闻,忽然一则教育消息再次掀起了我的涟漪。这是一篇有关高中生心理疾病的调查文章。现在社会对于高中学生的关注越来越大,一些亟待解决的学生心理问题越来越突显出来。
“对了!7班的事还没解决呢!”我还是去一趟吧,“亚茹怎么办啊?如果不去,我的小命不保啊!”
学校门口旁边有个小巷,这是很多学生聚堆打仗的场所。但因为近几年,李校长加大了对打仗学生的惩处力度,现在打仗的学生明显少了许多。
今天中午,我早早来到这个小巷周围,找了一个奶茶店靠窗户坐了下来。
中午11点30分,学校门口一下子冲出好多学生,他们都穿着校服,我也无法辨认哪个学生是我熟悉的7班学生。
我一边喝着已经凉透的奶茶,一边仔细观察这条小巷学生的行走轨迹。
“没有任何异样啊!”我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我多虑了!”我刚要离开,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地站在小巷的中央。
“这不是赵奎一吗?他怎么在这儿里,我去问问他!”见到久别重逢的学生,我抑制自己的激动,我只想弄明白打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当我走出奶茶店时,忽然赵奎一不见了。我顿时慌了起来,“难道这帮孩子转移地方了吗?”我也不敢多想,绕着校园周边仔细查找起来。
突然,我发现在校园对面的一个小区里,里面有二十几个穿校服的高中生,我飞奔过去想一探究竟。
“你们十班真是欺负人,打球就好好玩!凭什么输了就骂我们,还打我们7班的同学!”赵奎一指着其中一个大块头说。
“你就是一中的赵奎一吧!你的老大陈天来呢!你这个千年老二跟我横什么啊?”这个大块头比赵奎一还结实一些。
“赵哥!他就是二中的大块头陈天。因为和陈哥名字就差一个字,初二还和陈哥打过一架,结果输的很惨!他知道陈哥走了,明显他是来找茬的!”猴子侯赢小声对赵奎一说。
“你到底想干什么?吴老师不让我们打架,今天你只要道歉就行!”赵奎一指着大块头大喊道。
“什么?笑话!我道歉!今天我们十班就想灭灭你们7班的威风!”陈天哼了一声,“你们班主任不是秃子刘老师吗?怎么改吴老师了呢?”
“那是我们的原班主任,你不要瞎说!吴老师还和我们一起打过仗呢!”胖子孙浩也加入到和大块头言语对峙。
“你们今天有能耐把吴老师找来啊!今天我让你们趴着出去!兄弟们,给我上!”陈天冷笑一下,命令10班的学生冲了出来。
“我是吴老师,你们敢动一下我的学生试试!”时间刚刚好,我的到来让所有在场的学生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