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边第一个,叶思琏看了看,才走到江睿宸说的地方,被子太厚了,她只能够用两只手捂着,好不容易才半蹲下来,一打开柜子,就看到全部都是男人的衣服。
不由得一愣,就听见江睿宸悠哉悠哉的声音,“我没想过你会知道这里,所以没有准备过你的衣服。”
无奈叹气,只得快速拿出几件衣服,闭着眼睛随手丢了几件在床上,她就拖着被子进了洗漱间。
没有女人的衣服,昨天的衣服又不能穿了,只能够套上江睿宸的衣服,
男人的衣服总归是宽大的,上身还好,就是衬衫刚刚好直到大腿根,不由得一囧。
难道让她这副德行出门?
瞥见洗漱间的浴巾,她随手扯过,围住空荡荡的大腿,这才满意的出去。
等她出来,惊奇的发现江睿宸竟然自己坐到轮椅上了,惊的她下巴都合不拢,只是愣愣的看着他,不可置信的开口道,“你...你是怎么坐到轮椅上的?”
他挑眉,戏谑一笑,将叶思琏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与其问我怎么坐到轮椅上的,不如问问江太太你这身打扮是...新潮流行?”
“又没有我的换洗衣服,我只能这么穿着。”
她低着头闷声开口回答江睿宸的话,男人只是轻笑了一声,拉着她的手往厨房走。
“你不是说饿了吗?先吃饭,待会有人会送衣服过来。”
被带着走,叶思琏只能够迈着小步跟在他后面,本身也就没有做什么饭菜,只是煲了汤,因此她也只能够喝汤。
别扭的坐在凳子上,桌子上的碗还在冉冉升着白烟。热气晕染了碗边,氤氲出水珠凝结碗边。
她撑着下巴,定定的看着江睿宸,忍不住出声问道,“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桂花树啊?我看江宅也有,这里也有一棵,不是因为自己喜欢才栽种的吗?”
拿着汤勺的手一顿,他轻笑,“倒不是因为喜欢,不过只是个念想罢了。”
她摇了摇头,江睿宸的话说的太隐晦,她一句话都没有听懂,而后她听见江睿宸不急不慢的解释,“等以后,你会明白我说的话。”
他的话半真半假,有些事情暂时还没有必要跟她明说,何况她已经忘记了所有过去,即使他现在说了,叶思琏也不会有半分的印象。
直到很久以后,她才明白江睿宸的话,更是那个时候才知道有些人一出现就定下了不解之缘。
正如江睿宸所说,她才刚开始喝汤,就有佣人将衣服送过来了,那场景怎是一个尴尬可以描述...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佣人撞到这种令人羞赧的场景,可总归是会感觉到不自在的...
只见女佣低着头将衣服放好,余光瞥见散落床边的衣服,不禁面红耳赤的连忙从房内退出去。
自家先生和夫人还真是...恩爱。
叶思琏瞪了仍旧坐着喝汤云淡风轻的男人一眼,眼神满是控诉,而反观江睿宸倒是毫无所谓。
“江太太你不需要这样看着我,心爱的人在怀里,我要是坐怀不乱,你恐怕才应该生气。”
美眸一愣,纠结的蹙眉,怎么办?他说的好有道理,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别扭的轻哼了一声,所幸连汤都懒得喝了,起身离开,抱着衣服,就钻进了洗漱间沐浴。
开玩笑,难道要她一直穿着这不伦不类的装扮吗?
热水包围的那一瞬间,她满足的喟叹一声,无聊之际,她环顾四周,细细打量。
其实江睿宸的确是个很细心也很有情趣的人,这小屋里的细小摆设都很精致,就连这小小的洗漱间,都设计的令人眼前一亮。
可惜他不愿意靠近别人,也不喜欢别人亲近他,即使脸上带着浅浅笑意,也很难认定他就是出自真心,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疏离,跟人保持着安全距离,倒是真不知道该说他是有情还是无情。
也对,他的心结没有解开,就算是她让江睿宸告诉自己他母亲的事情,他也只是寥寥几句概括,这被省略掉的过去究竟有多心酸,又夹杂着多少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叶思琏长长叹气,她本身是很害怕江睿宸这种突然间的改变,可现在她竟然已经渐渐习惯江睿宸的喜怒无常。
自己对他,倒底也是心疼多过厌恶,如果不是因为真心喜欢,又怎么可能会逐渐接受现在的他。
从浴池站起身来,水声泠泠,换上衣服后,她才出了洗漱间。
出来后,却没有看到江睿宸的身影,站在原地愣了半瞬,她找了一圈都没有看见江睿宸。
见门打开了一条小缝,她才推开了门,清丽花香阵阵,抚平了人焦躁的心坎。
风起,卷起了满地残花,树枝摇摇晃晃沙沙作响,随风起舞,簌簌白花飘落。
花瓣落到树下人身上,他定定坐在轮椅上,眺目远望,就像是在等故人归来。
很久之前,那还是在江宅的时候,她无意中看见了江睿宸的设计稿,问后才知道他是设计师,也曾经为自己着身打造了一次时尚秀。
跟他设计出来的衣服不同,他设计喜好色系是纯黑,而他自己穿衣服喜好的却是纯白。
两种极致纯粹的色系,就如同他极端的性情,白者,温润如玉;黑者,恨不得将一切都毁灭。
衣柜里几乎都是白衬衫,很少有其他衣服,现在,他穿着白衬衫,坐在树下。
就像是一副美好的画卷,令人不忍去破坏其唯美意境。
风声带来了他清润的话,“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你很久。”
不由得一愣,见不远处的人神色淡然,她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可转念一想,许是江睿宸说的话,自己没仔细听,她还以为是江睿宸在抱怨自己洗澡用了太久的时间,他等了自己很久。
可很久以后,所有的事情已经大白于天下,她回忆起今时今日的此情此景,他说过的话,叶思琏才明白,他说的等了自己很久,是别有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