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菲和赵晓霞上完课，刚一走出教学楼，就看到一群学生在楼下看海报。她俩也前去观看。只见海报上面写道：
舞蹈，不仅可以强身健体，培养人的气质修养，丰富人们的娱乐生活，更是扩大社交范围、结交友人的最佳方法之一。其本身就代表着一种健康、高雅的文化。我们举办舞会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活跃校园的文化氛围，引领校园内健康高雅实用时尚的课外娱乐方式，提高我校广大学生的综合素质，彰显当代大学生的风采，为会跳舞的同学提供一个展示自我、相互交流的平台；同时也为不会跳舞的同学提供一个接触舞蹈、了解舞蹈的机会，从而让舞会在校园成为一种潮流，并且逐渐地成为校园内大学生课外的一种文化主流。为此，由学校团委和学生会共同在每周末晚19:00～21:30在学校灯光球场举办露天舞会，敬请全校师生光临。
校团委、学生会
一九九一年十月。
司马菲看完海报，问赵晓霞：“你会跳舞吗？”
“我见都没有见过，你呢？”
“也不会。”
“到时咱们去看看。”
“看看也是挺享受的。这几天你好多了。”
“是，就像做了一场噩梦。”
“你也够坚决的，一下就把他赶得那么远。”
“只有经历过那种刻骨铭心的灾难，才会产生那样的决心。”
“其实也给我敲响了警钟，让我知道在以后的生活里如何和男性相处，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周末的舞会咱们都去。”
“好，就是不会跳。”
“其实大部分学生都不会跳。听说学生会已经和团委说好了，由团委请舞蹈老师在每天晚饭后给同学们教上一个小时。到周末舞会，还可以教两三次，简单的三步、四步估计学起来不难。”
“那挺好。”
“感受一下集体娱乐生活，对咱们的身心都会有好处。”
吴为和几个男生过来，他和司马菲打招呼：“小菲，没事去学跳舞，舞会时做我的舞伴。”
司马菲笑了笑，却没有回答。吴为心知肚明，认为司马菲默许了。
周六晚饭后，司马菲在宿舍里看着舍友们梳洗打扮。她没有想到舞会对她们这些女生有如此大的吸引力。方方问：“小菲，你看我穿这件衣服咋样？”
司马菲见她举着一件短板的上衣问自己，她看了看说：“你穿啥都好看，这件也挺好。”
柴小鸽在梳头，她对着镜子说：“你看我这张脸，永远都像个中学生，一定不受欢迎。”
“到时候嫁不出去，谁愿意娶个中学生做老婆。”方方开玩笑说。
柴小鸽急了，说：“好你个死方方，这么咒我！看我以后还给你再带吃的。”
柴小鸽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每周周日早上，柴小鸽总会先起床去吃早饭，然后再给宿舍的人们带饭。
司马菲笑着说：“娃娃脸有啥不好？等到我们四五十岁一脸褶子的时候，你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
“就是。”柴小鸽转怒为喜地说。
王文影稍微画了妆，整个人显得更加妩媚、生动。柴小鸽看着看着不禁感叹道：“独行侠，我和你认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会这么一手。这画了妆就是不一样啊。”
王文影不无得意地说：“你才知道，让你吃惊的还在后面呢。”
“那就请继续。”张柯说。
王文影又从衣箱里取出一条裙子穿上，然后配上一双米色的高跟鞋。这么一收拾，她整个人立马显得时尚、亭亭玉立。方方眼睛都直了，说：“你啥时候搞这么一身行头？看来真是专门为舞会准备的。”
“那是。舞会上女孩子最好穿裙子，那样就会显得比较淑女、优雅。”王文影高兴地说。
“你还挺有研究。”方方说。
“那当然。”
整个宿舍只有赵晓霞和司马菲两个人没有动。她俩坐在床边看着她们几个人打扮。
张柯说：“我这么胖，怎么弄都弄不好，干脆不弄了。”她一会儿穿这件衣服，一会儿又穿那件衣服，最终她放弃了，穿上平时穿的衣服。
时间快到了，六个女生叽叽喳喳地出门朝灯光球场走去。
到了灯光球场，早到的学生已经把整个灯光球场围了个密不透风，偌大的球场似乎显得有些拥挤。在球场中间，已经有许多人在随着音乐翩翩起舞。看得出，敢下场的人，可以说都是舞林高手。当司马菲她们几个女生到来的时候，围在外边的男生很绅士地给她们让出道，让这几个女生进去，司马菲她们几个人就站在里边看着。王文影靓丽的打扮，立刻招来许多男生的目光。有几个男生小声说：“你看她多漂亮，你们谁去邀请？”
“我倒想去邀请，可是哥们儿不会跳舞啊。”
“那不等于是白说嘛。”几个男生站在那里嘻嘻哈哈。
这是学校多年来的第一场舞会，各个专业的辅导员和部分老师也都来了。王文影突然看到，在场地中间杨惠斌正拥着一个年轻女子翩翩起舞。王文影看得出来，杨惠斌带舞的动作娴熟老练，随着音乐，两人犹如在水上飘移。在所有的跳舞人中，唯有杨惠斌这一对儿配合默契。杨惠斌跳舞的舞伴长发飘飘，一袭长裙，脚穿一双银白色的高跟鞋，整个人显得端庄、优雅、洒脱。王文影知道她是经过精心打扮的，她也知道这个女子是谁，是在那个夜晚和杨惠斌一起散步的女子。看着两个人如此默契地跳着，王文影内心的那个痛，简直无法形容。她真想扑上去，把她从杨惠斌的身边拉开。正在这个时候，一曲终了，杨惠斌和罗娜来到边上休息。杨惠斌看见司马菲她们，就过来说：“你们几个都来了，咋不去跳？”
“我们刚刚学了几次，不熟练，不敢去跳。”方方说。
“没关系，我一会儿带你们。”杨惠斌说。
罗娜过来大气地说：“让你们杨老师带带你们，不难。”
当乐曲再次响起的时候，杨惠斌说：“司马菲，来，我带你。”
其实司马菲前几天放学后学了几次，就很快掌握了。当杨惠斌带她跳时，她就很自然地随着他跳起来。杨惠斌说：“你的乐感不错，以前跳过吗？”
“没有。”
“那你学得真快。”
“是你带得好。”
王文影虽然精心打扮，可没有人请她跳，这让她感到郁闷。看到场地中央被杨惠斌带着跳舞的司马菲，王文影心里有种酸酸的感觉。自从司马菲和舍友一来到这里，王文影的衣着打扮和外形就引起一位男生的注意。王文影的表情没能逃过他的眼睛。此时，他上前很绅士地说：“你好，我能和你跳一曲吗？”
王文影看着眼前的男生，她本来想除了和杨惠斌跳舞，其他人一概不跳。王文影上中学时，为缓解学习压力，在学习之余专门学过两年的民舞。人说音乐是相通的，交际舞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前几天她去教习舞蹈的地方看了一次，象征性地走了几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现在见杨惠斌对她视而不见，可惜她为他所进行的精心打扮。她又看了看眼前的男生，只见他模样周正，身材也不错，就索性说：“可以。”
王文影和男生一起来到场地中央，在那个男生的引领下，翩翩起舞。王文影发现，这个男生无论是舞步还是引领的手势，都不比杨惠斌差。这个男生边跳边问：“你是大几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王文影似乎没有听到他的问话，只是随着音乐迈动着脚步。杨惠斌注意到她，跳到身边时，冲她点头示意。当杨惠斌带着司马菲从王文影身边经过时，王文影出乎意料地没有随舞伴避开，而是反客为主地拖着舞伴朝杨惠斌横着撞过去。杨惠斌猝不及防，被王文影两个人撞得一趔趄，司马菲身体也随着杨惠斌倒向一侧，杨惠斌站稳后把司马菲拉住。司马菲明白王文影为什么会这么做。和王文影搭伴的男生立刻对杨惠斌说：“对不起，是我没带好。”
他拉着王文影朝一边走去，王文影不高兴地说：“我累了。”说着她松开男生的手朝场外走去。杨惠斌带完司马菲后又带方方、柴小鸽她们。赵晓霞只站在那里用心看。吴为虽然来得早，却一直没有上场。他看到司马菲和杨惠斌一起跳，就欣赏似的看着。王文影跳舞时对杨惠斌的故意冲撞，他全看在眼里，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当杨惠斌和柴小鸽跳完一曲后，王文影上前对杨惠斌说：“杨老师，你也该带带我了。”
“当然。”杨惠斌很自然地说。
乐曲再度响起时，杨惠斌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王文影负气似的和他走向中央。可让杨惠斌不解的是，两个人配合不到一块儿，王文影要么是踩不上鼓点，要么就是该出左脚时却出右脚，弄得两个人不时地停下来调整步子。杨惠斌说：“你刚才不是跳得挺好？”
“那一定是你看错了。”
“我看错了？”
“对啊。杨老师，我根本就不会跳舞。”
杨惠斌不理解。
“今天晚上我看见你和司马菲她们跳得不错。”
“她们学得快。”
“那你的意思是我太笨，学得慢了？”
杨惠斌猛然意识到，王文影是有意的。他不禁想到这个学生从进校到现在对他的苦苦期盼，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向他索取补偿。于是他说：“那你想怎么办？”
“今天晚上你就教我。”
“教你？”
“对。不愿意吗？”
“咱们专业的女生都来了，我总不能只带你一个吧？”
“我就要你带我一个。”
杨惠斌说：“那我就先带你一会儿。”
吴为在王文影和那个男生跳舞时，就发现她舞步娴熟。可当她和杨老师跳舞时，动作一下子变得笨拙。吴为发现，杨惠斌带人带得很不错，可是他们两个人为什么会是这样？吴为发现杨惠斌在边上带着王文影，似乎在教她。这就引起了许多学生的注意。吴为感到王文影是有意纠缠杨惠斌。
司马菲也看出王文影的用意。她想如果王文影继续这么纠缠下去，会对杨惠斌不好。这么多的学生聚集在这儿，王文影又是如此的耀眼。
吴为过来拽了一下司马菲，两个人来到场外。吴为问：“你的舍友是怎么回事？”
“让杨老师教她跳舞。”
“傻子都能看出，她会跳舞。”
“她是想和杨老师跳。”
“她对杨老师有想法？”
“你别乱说。”
“那咱得替杨老师解围。”
“怎么解？”
“你不能去，我去。”
“那好。”
吴为返回场地，王文影和杨惠斌还在那里笨拙地跳着。杨惠斌耐心地给她说着：“踩着鼓点，别着急，慢慢走。”
王文影嘴上说着：“对，对。”可是就是出错脚。她两只手紧紧地抓着杨惠斌，杨惠斌感觉到她手心都是汗。他明知王文影是故意的，想摆脱她走掉。可从她的架势看，杨惠斌担心她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只好忍着。突然，场地边缘一阵骚动，吴为火急火燎地跑到杨惠斌跟前说：“杨老师，你快过去看看，那边有几个学生打起来了。”
杨惠斌忙甩开王文影的手说：“在哪儿？我去看看。”
等杨惠斌过去看时，几个男生正从地上爬起来。杨惠斌问：“你们几个在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我们不会跳舞，有劲没处使，就摔跤。”
“让我咋说你们！想摔跤以后在体育课上去摔，在这儿捣什么乱。”杨惠斌大声训斥着。
几个男生嘻嘻哈哈地说：“遵命，老师。”
当杨惠斌被吴为叫走的时候，王文影失落地站在那里。其实刚才几个男生的胡闹，是吴为的几个好友自导自演的。杨惠斌不再去跳舞，掉头往宿舍走。今天晚上王文影的举动，让他感到后怕。杨惠斌想，这个女生胆子大，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他打算在适当的时候和她再好好谈谈心。他来到单身楼前，正准备上楼。可王文影却从楼旁黑暗处过来，叫道：“杨老师。”
杨惠斌停下步子，问：“你咋不跳了？”
“你都走了，我待在那里还有什么意思。”
“别这么说，那里还有很多同学。”
“可我眼里就你一个。”
杨惠斌想，索性和她好好谈谈，就说：“那咱们去办公室谈。”
王文影说：“就在校园里走走。”
“也好。”
两个人在单身楼前的林荫道上走着，杨惠斌想着该如何说，才能让这个女生迷途知返。王文影先开了口，说：“自我来到这里，我给你是一次又一次地写信，可你却从来没有回复过我。难道在你的眼里，我的感情就这么廉价？”
“不是你的感情廉价，是你用错了对象。上次我已经说过，这都是我的错。”
“你有什么错？是我贱。”
“王文影同学，咱都别赌气。你是这么年轻，充满朝气，就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未来是多么美好，你要珍惜。不要再把这么美好的感情浪费在我这么一个不值得你爱的人身上。”
“可我认为很值。记得我上一次说过，就算你已经结婚，我还是要照样追你。”
“你咋这么固执呢？”
“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从小到大，我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包括感情。”
杨惠斌心一横，说：“我这么对你说吧，我虽然受的是现代教育，也受西方文化影响不小，可我骨子里是一个传统的人。我认为，在自然界里，雄性追求雌性是天性；就人而言，男追女是顺应自然界的规律的。如果女追男，我无法接受。”
王文影惊讶得合不拢嘴，半晌她说：“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有这种思想！”
“我就是这么一个不合时宜的人。”
“这样更显得你与众不同。”
司马菲在场外骚乱的那一刻起，就暗暗注意着王文影。司马菲发现，王文影在杨老师离开去制止混乱后，就离开舞场。司马菲想到杨老师的嘱托，就在王文影离开后，也跟在她后面离开灯光球场。吴为发现司马菲和王文影一前一后走了，他和那几个男生说了几句话就跑去追司马菲。看到气喘吁吁的吴为，司马菲问：“你咋也走了？”
“你不也走了么，下次再去。你的舍友呢？”
司马菲知道吴为指的是王文影，说：“在前面走着呢。”
两个人身边不时有散步的人走过。
“在哪儿？我咋看不见。”吴为问。
“你走就是了。”
司马菲发现王文影并没有回宿舍，而是去了单身教师公寓。司马菲看见王文影站在单身楼外面的树荫下，吴为这时也注意到了。他问：“你原来什么都知道？”
“是。我觉得她太执着。”
两个人说着话，看见杨惠斌过来。王文影和杨惠斌的一席话被两人听得清清楚楚。
杨惠斌听了王文影的话，真是无言以对。正当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时候，罗娜回来了。罗娜远远地就看见杨惠斌和一个女生在说话，近前她才看出是在舞场和杨惠斌跳舞的那个女生。想起跳舞时的那一幕，她满腹狐疑地看着杨惠斌，问：“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王文影挑战似的回答说：“我和我们杨老师在说话。”
罗娜被她的大胆直接给镇住了，心想，这个学生可真够个性。她微微一笑说：“那你们说话，我先上去了。”
杨惠斌急忙说：“我们话说完了，我和你一起上楼。”
“那好。”
可他俩谁也没想到王文影说：“杨老师，你的话说完了，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罗娜听王文影这么说，就定定地看着杨惠斌。几秒钟后，罗娜自顾自地朝楼上走去。
吴为和司马菲目睹这一切后，司马菲拉了吴为一把，说：“今天看到的一切，不要外传。王文影脾气很犟，又极爱面子，杨老师担心这事处理不好会出事。”
“这个人敢做敢当，杨老师的担心有道理。”
“看来杨老师似乎有对象，就是刚才的那个女老师，教统计学的。”
“是啊。”
“可从王文影的态度看，很固执。”
“对。”
“你不要让王文影知道你知道她的事，不然她会把你当对手。”
“这个我知道，班里就我一个人知道。哎，其实她是掉进深渊了。”
“深渊！你咋会这么看？杨老师可没有结婚啊。”
“可杨老师根本就没有打算和学生谈恋爱。”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不可能。”
“那你的意思是？”
“没有谁会经得起王文影这样的穷追猛打。”
“可杨老师似乎和刚才的那个女老师关系很近了。”
“那又能咋样？那个女老师可没有王文影那穷追猛打的劲头。”
“何以见得？”
“做老师的总以为人师表的模式要求自己，一般不合常理的事情不会去做。我说的是大部分情况，当然也有个例。如果那个女老师是一个狼性不足，羊性有余的人，那她一定会甘拜下风。在男人眼中，王文影也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儿。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杨老师不喜欢王文影这种类型的女孩儿。”
司马菲和吴为分手后回到宿舍，一进门，赵晓霞说：“大家都回来了，唯独你没有回来。你去哪儿了？”
“转了一会儿。”
王文影冷冷地看了司马菲一眼。王文影和杨惠斌分手后，在回宿舍的路上，远远地看见司马菲在她前面走着，她怀疑司马菲听到她和杨惠斌谈话。所以她从内心里开始反感司马菲。柴小鸽问：“老三，我见你的舞开始跳得挺好，可当杨老师带你的时候，你怎么又不会跳了呢？”
“谁说我会跳了？”王文影反驳道。
“可我明明见你和那个男生跳得好好的么？”柴小鸽又说。
方方说：“按说杨老师跳得挺好，带人也不错，可王文影怎么会和他合不到一块儿？”
张柯说：“王文影认人呗。”
“你们能不能别说了，我想睡觉！”王文影没好气地说。
司马菲见王文影情绪很不好，就说：“大家早些睡，累了一个星期了。”
杨惠斌和王文影分手后上楼。当他到楼上时，看见罗娜站在他门口。他开门说：“请进。”
罗娜阴着脸，进门后说：“你们专业的那个女生对你可是够认真的。”
“她是个小孩子，你别介意。”
“我有个想法，你现在必须和她说清楚，不然她以后还会更进一步纠缠你。”
“我早已经和她讲清楚了。”
“可她现在不是照样么？今天晚上在舞会上，傻子都知道她是故意的。”
“可我也没有办法啊。”
“我发现她做事极端，一看就是那认准方向不回头的主儿，可别出啥事。”
“不会的。”
“那你就干脆告诉她，我是你的女朋友。”
“我已经告诉她了。你猜她咋说？”
“咋说？”
“她说有女朋友能咋？就算咱们结婚了，她照样还追。”
“这个女孩儿，可真是的。”
“你也别生气。咱毕竟是老师，不和她计较。这个事情咱得慢慢来，实在不行，咱就结婚，到那时她就断了念头。”
“其实这种现象大学生里并不少见，只是其他同学都很含蓄，她比较大胆、直接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