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明了，我听二哥说：“你虽只是帮了那女子，你可知你的话或许会被别人当作是司徒家的话，如今朝中局势混杂，这天下姓楚，你必须时刻铭记于心。”
二哥的话让我惊醒，我恍然间懂了，但又好似更糊涂了。
我一时沉默，当时听那女子将四哥同太子相比我便知道那女子说的话逾矩了。
她虽没点名说四哥，但只单单牵扯出欧阳家便已经是以下犯上，若是传扬开，少不了一场祸事。
君便是君，臣便是臣，君臣怎可相比？
这些我自是明白。
“你是如何同太子说的？”
“我只说是见那女子出言不逊，便好心开口指点而已。”
“太子也是这样想的？”
“他以为我偏向那女子是因为四哥？”
二哥表情凝重，道：“小七，这些年你与欧阳卿尘书信来往密切，你老实告诉我，你对他可有意？”
“只兄妹之谊。”我答得诚恳。
我自知二哥担心什么，但我同四哥算是知己，我对他绝无半点男女之情。
这也正是楚珏说我与四哥时我会恼怒。
“那便好，今日之事阿爹阿娘尚不得知，你且想好如何同他们交代。”
我点了点头，心想，若是阿娘不问这事就过去了。
“那青薇他们？”我试探着问二哥。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阿娘不会饶你。”
我看二哥的态度不经咬了咬牙。
傍晚，王姑姑唤我与二哥去紫竹苑用膳，意料之外的是楚珏还在。
进屋，便看见他坐在阿爹身边，他正带着浅笑看着我。
我在阿娘身旁落座，埋头吃饭，鲜少插话。
只听阿爹同楚珏谈论着朝堂之事，二哥时而搭话，阿娘不言语。
“今日你不到隅中便出门了，去哪了？”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理着碗里的米饭。
耐不住阿娘的眼神，我小声回答道：“去了醉仙楼。”
“自个儿去的？”
我点了点头，埋着头，不看阿娘的脸色。
阿娘不再言语。
饭后，我送楚珏出府时雨已经停了。
他临走时提起明日来接我，我才想起明日同他一起去秋水榭一事。
“我还没同二哥说，阿娘怕是也不会同意。”我有些犹豫。
依今天二哥的反应，他是很反对我出去抛头露面的。
至于阿娘，今晚虽还没责备我，但想来也是因为太子在席上给我留几分薄面，一会儿回去，指不定如何教训我。
“我已同他们说好了，你且和你二哥知会一声就行。”楚珏看我皱眉，抚了抚我额发，说道。
我笑着点头，送他上马车。
车驾远去，我才进府。
“刚进凤凰阁，便听见阿娘同阿爹的争吵声。
“你就半点不顾念璞儿日后的幸福吗？”
“到底是我不顾及，还是你顾及得太多。”
第一次听见阿爹如此同阿娘说话，我心里不是滋味。
我奔跑着进屋。
阿爹阿娘都气红了脸，地上还有茶杯的碎渣，我立在门口，一时不知作何。
他们看我进来，都冷静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