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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端午

(亲们,我也知道我是个拖延症,更文更的不及时,伤了大家的心。我也是今年上半年状态不太好,又是眼睛出问题,又是过敏,不过现在水逆都过了,我也开了新文。我现在准备囤几章背着,还请大家继续支持我,也支持我的新文《情开半夏君可知》,是个都市言情文,谢谢各位。)

皇帝的旨意以及镇国公和谢屹然被罚俸禄的事情被人传了出去,不出半天的时间祁门城街头巷尾都得了信儿。东府老太太李氏被外面的风言风语传的头疾更加严重,一时间谢王氏和谢悠然倒是不好走了。

在消息传遍祁门城的第二天,“西谢”的正门开了,郑氏和谢澜清出来,对着等候在门口的祁门的世家、官宦和乡绅宣布,胡韦之和谢陶然的高烧退了,已经醒来,再调养几日就可痊愈。管事们都将此消息传回了各家,各家也都咂摸出了味儿,知道这是胡谢两家联手了。

谢格物自那日真实的感受了有些东西在改变之后,就开始忙碌自己的事情。每日莲心都有单子递进来,说是张璋和张全采办的东西,她都一一过目,还准备谢陶然“痊愈”后就出府去看看。

话说发生了这么多事,眼见端午也就临近了,格物把大厨房和小厨房的管事都喊了来,让他们提前准备好糯米、鸭蛋等物,到时候多包些粽子,给亲朋好友送了去,众人因为谢陶然醒了,脸上也都洋溢着喜气,高高兴兴的应了。

皇帝的消息传来还没几日,谢屹然的消息就随着儿子谢澜沁的到来送了回来。消息回来的当天,除了谢悠然及二房女眷,所有谢家人都聚到了李氏的敬慧堂。

李氏明白,老大这是要分宗另立祠堂了,她眼神空洞,对着谢王氏和谢卓然道:“怎的就到了这一步?”

谢王氏踟蹰了一会,道:“母亲,这是公公的意思,并且我们也只有这一条路了,只有这样,皇帝才能相信我们没有掺和到太子和三皇子的事情里。母亲,咱们谢家一向只做皇帝的臣子啊!”

听到谢王氏的话,刚才还失魂落魄的李氏瞬间眼神凌厉起来,是啊,是啊,谢家只能做皇帝的臣子!这也是她今天没有让自己女儿来的原因。随即,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对着谢卓然说道:“你今日拿着我的信去请你三叔,务必让他来一趟。”

隔日,谢三老太爷就被请到了东府,开门见山的和李氏说,自己知道了谢屹然的决定,这也是大哥临终的嘱托。双方意见很快达成,因为他们都分家好多年,除了祖产有些田地外不涉及金钱,所以开了祠堂,给祖宗上香,和族人说明后就准备另立堂号了。

只一样,因着谢陶然也是大房的人,他的何去何从成了问题。谢三老太爷着人去请谢陶然,来的却是谢澜清。他给李氏和谢卓然都磕了头,言明西府已经分家出去多年,根也在祁门,既然祠堂里依然供奉着祖父、祖母,他们就不去上京了。李氏虽得了谢屹然的知会,却还是有些意难平,谢三老太爷把谢老太爷的临终嘱托拿了出来,李氏就闭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还沉声对着谢澜清说道:“你以后若是入仕有问题,还是去找你大伯父,一家写不出两个谢字。”但厅上的人都听了出来,李氏这是再告诉谢澜清,他只要走仕途,还是要去求东府。

谢澜清又磕了一个头,应了,自此谢家东府开祠堂另立堂号的事祁门城都知道了,再提起东谢,别人就会道,哦,原来是“上京谢家”。

老太太李氏办完这件事后,身体居然好了起来,这其中的原因也有在另立祠堂的时候,谢屹然传话说,既然谢陶然不入上京谢家,他母亲的牌位便留在祁门谢家吧,反正那边也供奉着父亲的牌位。

谢悠然虽说嘴上没说什么,却被那天大哥来信,母亲将自己排除在外的事情生了气,知道东府另立祠堂后更是生气去找母亲李氏吵了一架。李氏只是阴着脸道:“事情由镇国公府起,谢府二话不说的配合,出了事情,镇国公却只是催你和翎儿回去,把谢府置于何地,你可曾想过?要是谢府真的做了皇帝厌弃的事情,被皇帝弃了,你在镇国公府就能独善其身?!”

那日,她惨白着脸跑了出去,很多天没有露面。谢王氏却是不想等了,看李氏身子好了,就撺掇儿子一起说服李氏跟着他们上京,说新立祠堂家里也得有老人镇着,李氏痛快应了,却把还在小产阴影中的胡氏乐的要命,很明显家中无老虎,猴子做大王。

她却不曾想自己的两个女儿就没那么高兴了,她们现在正绞尽脑汁的想要跟着老太太李氏去京城,因为萧璟翎在要回家。

离着端午没几日了,格物忙碌了起来。她让张嬷嬷带着竹语和几个打络子、做针线好的丫鬟开始编百索,剪艾虎。又让小厨房准备菖蒲、生姜、杏子、梅子、李子、紫苏,切丝,入盐暴晒做百草头。李娘子还准备了香糖果子、百团,并将多余的梅子拿糖蜜渍了,做了酿酶。一时间“西谢”上下都为端午的到来忙碌着。

谢陶然和谢澜清父子居然有了一种胡氏还在的错觉,觉得好久过节都没有这么热闹了。胡韦之又在谢府待了一日,便被郑氏母子接了家去,总不能在人家家过节。

西谢门口探听消息的人终于散了,祁门城的人也开始准备过端午了,街上开始有人卖桃子、柳枝、葵花、蒲叶,还有人家早早的在门上钉上了艾草扎的小人儿。

端午节前两日的早上,谢澜清进了环翠园,丫鬟婆子们都很老实,行礼之后皆眼看脚,不敢多言。竹染要去通报,被谢澜清阻止了,他绕过前面两排房子,走到了后罩房。

因着天气回暖,张嬷嬷早先就遣了人将后罩房的窗户换了桃红色百蝶穿花图样的蝉翼纱,本来格物想拒绝,但竹语拿出蝉翼纱给她看时,她觉得这颜色和园子里青翠欲滴的竹子刚好呼应,便应了。

这些在谢澜清的眼里,就觉得是小姑娘们喜欢的颜色。他掀开帘子,走了进去,确见格物在书案后面读书,很是认真。他轻咳出声,把格物吓了一跳,见是他又赶忙拍了拍心脏,娇嗔道:“哥哥怎么走路没有声音!”

谢澜清被她的样子逗笑了,拿着她放下的书瞅了一眼,是本游记,就又放了下去。

“哥哥可是找我有事?”

“嗯,端午节我带你去徽州府看龙舟。”

“是真的吗?去徽州府看吗,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看着格物因为高兴揪着自己衣袖的手,谢澜清突然觉得很幸福,上一次她这么高兴揪自己的衣角还是小的时候。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

“你收拾一下,咱们明日就出发。”

“啊,这么急?爹爹也同我们一起去吗?”

“爹爹身子虽无大碍,可还是要休养一段时日,并且爹爹也有事情要处理,就不同我们去了。”

他又补充说道:“你还有别的事吗?”

格物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只是想下午就得把给各个府上的东西都送完。”

“嗯,你看着弄,我们明日用过早膳就出发。”

“好,哥哥。”

谢澜清走后,格物没敢有一丝怠慢,让张嬷嬷带着屋里的四个大丫鬟开始拟送礼的单子,挑了自家包的粽子、香糖果子、百团、蜜饯装了食盒,又添了些端午节的小玩意儿银样鼓儿、花花巧画扇一起让婆子们送去了各家,比如黟县的谢家、胡大人家、王琳琅外祖家、父亲的好友,还有东府。

各家收了节礼之后都表达了感谢,也都派了人送了回礼。黟县谢家的老太太和太太更是单独给格物备了礼,什么花露、胭脂、做衣服的料子,谢格物很是感动。胡圆也送了她荷包,用五色丝线缝制的,图样常见但很讨巧,王琳琅则是送来了些镇江小吃,说是兄长从家里带来的。

傍晚的时候,谢澜清派了夜九来传话,说明日赵楚辞和他们一起去徽州府。格物一怔,这几日家里事情多,居然忘了家里还有这么一号人。

她对他是好奇的,她可以肯定赵楚辞的身份,可这样贵重的身份不是应该很忙吗?怎么会到处的游山玩水,赖在自己家里不走?还约着父亲南下,细细想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可是怎么回事她也说不清楚,毕竟父亲只是一个商贾,对于赵楚辞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因为赵楚辞要去,谢陶然还将谢澜清和谢格物叫去檀干园说了好一会话,无非就是赵楚辞是长辈,要听长辈的话,遇事和长辈商量云云。又嘱咐谢澜清照顾好妹妹,最后从书案上拿了两张各二百两的银票给他俩,说有喜欢的东西就买,不要委屈了自己,弄得谢澜清和谢格物哭笑不得,敢情父亲还是把他们当小孩,最后却也收下了。

“你们吃饭就在涌金楼吃,住的话就去你外祖父在徽州府的园子,一直有人打扫,我也让人去收拾了。”

兄妹两人应了,谢澜清嘱咐谢陶然好好休养身体,谢格物则是跟他说节礼都送了出去,让他不用担心,要在家吃好休息好,看着一双长大又懂事的儿女,谢陶然很是欣慰。

张嬷嬷听格物说了要去徽州府看龙舟的事,就指挥着几个丫头开始整理箱笼。格物本来只想带着莲雾去,可看着竹染那期待的眼神,又有些不忍,就差莲雾去问谢澜清,能带几个丫鬟。谢澜清回话,都带上,省的你行动不方便。

谢格物觉得谢澜清这个兄长面冷心热,对她很体贴,有时他不说话,可是做的事情都在告诉她,兄长很疼她。她高兴着对着一众丫鬟说:“都去,竹语、竹染、莲心、莲雾,你们四个都跟着我去,去见见世面也是好的。”

听了这话,就连平时最稳重不过的竹语也都是满脸堆笑,竹染更是冲到她面前,道:“小姐喜欢吃什么点心,我去厨房准备个攒盒吧,咱们多带点点心去,路上吃,对了,不是还有赵老爷和大少爷吗,嗯,我立马让厨房去准备。”

“我看不是小姐想吃,是你这个嘴馋的想吃李娘子做的点心了。”莲心调侃她道。

说到这格物拍了一下头,道:“让大厨房多包些粽子,给府里的管事家里也送一些,过节那日,家中众人粽子管饱。也让李娘子做些白团、糖果分给大家,咱们都过节。”

张嬷嬷听了,欣慰的看着格物,小姐是真的长大了。环翠园里因为格物的出行又是一阵的人仰马翻,丫鬟婆子们齐齐把箱笼准备好了,格物还吩咐竹语将书案上她没看完的游记也带上。

环翠园晚饭后依旧是灯火通明,雨墨园确是静谧无声,赵楚辞在认真的刻着一枚印章,竹青领着几个丫鬟安静的准备着明天出门用的行李。

安歌和齐欢立在赵楚辞的对面,好一会子,赵楚辞眉毛一挑,低声问:“京城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

安歌答道:“没有。大爷单独召见了镇国公,说了好一会话。镇国公出去的时候,全身都脱了力,还是太监们送回去的。这个月的初一大爷也没去大太太屋里,反倒是抬举了二少爷的娘。三少爷。。。。”

“行了,我知道了,家里人多就是事多。母亲呢,母亲身体怎么样?”

“老太太很好,就是怪您这次出去了这么长时间。”

听到这,赵楚辞的眼神里透露出了不多见的柔和,轻声道:“这不是给兄长出来办差事吗?”

“是,小的也是这么说的。据说您走了后,老太太把大爷叫过去说了好一阵,说派谁去不好非让您去?”

赵楚辞笑了笑,心中暗道:“这还真是娘亲能办出来的事情。”

“对了,老太太夸了您送的点心,说是样子好,味道也好,到底是和京城离着远,有不一样的风味,让您回去再带些,就连大爷并着少爷小姐们也都说好。”

齐欢抬眼看赵楚辞,见他满脸笑意,就撞着胆子说:“肯定好吃,那可是谢家小姐让人准备的,这谢家小姐的点心真是绝了,我倒是希望以后她能去京城开铺子。”

赵楚辞看他满脸希冀的样子,嘲讽道:“开去京城好让你天天吃?你还是攒两钱娶媳妇吧。”

听到主子说“娶媳妇”,齐欢不由得嘟囔道:“您这不也没给我们找女主子吗?”本以为赵楚辞会开口斥责他,赵楚辞确是没说话,放下了手中的刻刀,摩挲着那没还未刻好的鸡血石印出神。安歌用手肘碰了一下齐欢,用眼神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齐欢耸耸肩表示,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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