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竹殿就在离皇上寝宫不远。
由于忠义王是因为保护烨赫帝而伤了脑子,以至于昏迷不醒十多年,而忠义王又没有家小亲戚照顾,烨赫帝不放心把忠义王留在忠义王府,所以才会直接把距离他寝宫最近的松竹殿赐给忠义王,以备他有空去看看。
凯公公已经早一步来到了松竹殿的门口拉长了他那尖细的嗓门高喊道:“皇上驾到。”
随着凯公公的声音刚落,以忠义王的贴身侍卫敖祥为首,领着松竹殿里的众位宫女太监们都连忙来到了大殿门口,跪在地上高呼道:“恭迎皇上。”
烨赫帝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们,而是直接跨进了松竹殿里,并边走边习惯性的问道:“忠义王今天还好吧。”
跪在地上的敖祥在烨赫帝跨进松竹殿的时候,便站了起来,紧跟在烨赫帝的后面,他在听闻烨赫帝的询问以后,便连忙熟练的回答道:“启禀皇上,还是如原来那样。”
烨赫帝听了也不在询问了,而是直接走进了内殿,来到了忠义王躺着的床边才停下了脚步。
凯公公连忙端过来一个椅子,放在了烨赫帝的身后,侍候着烨赫帝坐了下去。
“你们都下去吧,朕想单独与忠义王呆一会。”烨赫帝在坐下以后,便挥了挥手,示意周围的人下去。
“是。”凯公公在恭敬的回答了以后,便转身,对着周围的太监宫女们挥了挥手,自己率先离开了内殿,而内殿里服侍着的那些宫女太监们也鱼贯的跟在凯公公的身后走出了内殿。
很快内殿里只剩下依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忠义王与烨赫帝。烨赫帝伸手拿起了忠义王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忠义王,半晌才低沉的说起话来:“可,你都睡了十多年了,怎么还不醒来啊,难道你就忘记了我这个兄弟了吗?”烨赫帝只有在忠义王面前才卸下了那与生俱有的威严。
烨赫帝也不管忠义王听不听得见,就只管在忠义王面前发泄着自己心中的压抑:“你知道吗?这几年自从你昏睡了以后,叶氏就无人可以压制了,经过十多年的发展壮大,如今他们已经开始蠢蠢欲动起来,要是你再不醒来的话,朕这江山可就堪忧了,你总不能看着你最疼爱的侄子陷入困境之中吧!”
“你快点醒来吧,炙阳皇朝离不开你,朕也离不开你,没有了你,朕如同断了一只手一样,做什么都无法顺遂。”
“只有你才能压制叶家,让叶家望而生畏,你真能忍心看着我们拼死打下的江山,就这样被人夺走吗?”
曾经他们同生共死过,也是马背上的兄弟,在烨赫帝的心里,一直都把忠义王当做是他过命的兄弟,对忠义王是毫无保留的相信,在忠义王昏迷之前,一般有什么事他都找忠义王商量对策的,那时只要是烨赫帝的事,忠义王从来都是义不容辞的全力帮助他,就是用他自己的命来换烨赫帝,他也是无怨无悔,所以虽然如今忠义王昏迷了,但是烨赫帝还是喜欢在忠义王絮叨,这已经是烨赫帝的习惯了。
就这样,烨赫帝絮絮叨叨的与忠义王说了一个时辰,把心里压抑的各种情绪逐个的发泄了一通,人也舒坦了很多,这才小心的把忠义王的手放进了被子里,小心的为他盖好被子,才低沉的唤道:“来人。”
一直守候在门口的凯公公在听到烨赫帝的召唤以后,才敢走进了内殿,跟着他走进内殿的人还有敖祥。
烨赫帝在帮忠义王盖好被子以后,才转过身,边往外走边吩咐着忠义王的贴身侍卫敖祥道:“好好的照顾忠义王,缺少什么直接与总管说。”
“是,皇上,敖祥一定会好好照顾王爷的。”敖祥是忠义王的贴身护卫,他只对忠义王效忠。
“好了,你就不要送了,回去照顾忠义王吧,朕有时间会来看忠义王的。”烨赫帝在走到大殿的门口时,便吩咐着跟着出来的敖祥道。
“是,属下恭送皇上。”既然皇上吩咐了,敖祥当然是照着做停下了脚步,毕竟在敖祥的心里,他的王爷最大。
敖祥待烨赫帝离开了以后,才转身走到了忠义王的床边,低着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忠义王半天,才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自言自语道:“王爷,你什么时候才醒啊,你吩咐属下去那片林子等的人,属下几乎每年的那天都去您吩咐的那个地方去等,可都等了十多年,依然没有等到,属下如今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王爷,您醒醒啊,告诉属下该怎么办才是啊。”
翱祥当然知道王爷非常的在乎那个人,要不然绝对不会在昏迷之前让他一定要去等那个人。想到那个人,翱祥不由得陷入了回忆之中,记得那年,王爷带着他无意中闯入了一个如仙境般的园林中,他们在那个园林深处看到了一个如精灵般的绝美女子在园林中舞动,他与王爷当时就呆住了,就这样,王爷认识了那个女子,并与那个女子经常在那个园林中相约。记得那天又到了王爷与那女子相约的那天,王爷穿着新做的衣服正心情愉悦的准备去那个园林见那个女子,却突然获得一个有人要谋害皇上的消息,王爷与皇上可是情同兄弟,怎么会看着皇上被人谋害,所以王爷二话不说,直接就骑着马赶去救皇上去了,皇上是及时的救到了,可是王爷也就在那天救了皇上以后,伤了脑子。
在王爷陷入昏迷之前唯一吩咐的就是让他去找那个女子,而他也在王爷吩咐了以后就赶去了那个园子,只是他依然去晚了一步,没有见到那个女子,为了完成王爷的嘱咐,他在下个月的同一天又去了那个园子,为了不再错失那个女子,他早早的就在那个园子里等着那个女子,可是直到天黑了,也没有看见那个女子来园子里,后来的每个月的那一天他都如约的代替王爷去那个园子等那个女子,这一等就等了十多年,可是自那天以后,他也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子了,他猜想也许那个女子已经结婚生子,也许那个女子早就把王爷给忘记了,想到这里,翱祥不由得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王爷。
“翱祥护卫——。”内殿的门口传来了宫女小红的声音来。
“等等。”翱祥在听到了宫女小红的轻唤声以后,便从转过了身,怕吵着王爷休息似的,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内殿,往外面走去。只是他在转身之际没有看到,忠义王的手指竟然微微的有些颤动。
再说慕容昱绝他们一行,在离开了京城以后,便日夜兼程的往灾区的方向赶去,他们知道早去一天,灾区便少受一天的灾难。
“小姐,您还好吧?要不请示太子殿下休息一会?”宓紫知道这几天的赶路颠簸,她家小姐一直都在极力忍受着,看着小姐那泛白的小脸,她心疼的问道。
凰羽心悠闻声摆了摆手说道:“没事的,我受得了。”
“可是小姐,您的脸色——。”宓紫担心的看着凰羽心悠说道。
“好了,我说没事就没事的,不要去跟太子殿下说,救助灾区的百姓们才是第一大事,我这些小事,就不要在麻烦太子殿下了。”凰羽心悠劝阻着宓紫的同时,在心里不由得暗暗的叹息着,要是这在穿越前,一个飞机或者火车,只怕早就到灾区了,哪有像这马车这般,还慢吞吞的在路上走着啊。
凰羽心悠以为她与宓紫在马车里的说话,外面是听不见的,就是有人听见也是旁边服侍着的奴仆们。谁知道骑着马一直都在前面的慕容昱绝却是听得清清楚楚,要知道慕容昱绝虽然一直都骑着马在队伍的前面,但是他的注意力却一直都在注意着马车里,所以在宓紫与凰羽心悠交谈的时候,他几乎是一个字不落的听完了来,在马车里没有声音以后,慕容昱绝突然开口问着身边的侍卫长陈治:“陈治离灾区还有多远?”
陈治也是一个武林高手来的,马车里的说话声,他也听见了,所以他听闻太子殿下的询问以后,便知道太子殿下的意思了,于是几乎是想都没有想的回答道:“启禀太子殿下,由于这几天我们日夜兼程的赶路,已经超出了我们预期的行程了,依属下推测,最多还有一日便会到灾区了。”
“哦!想来这一路来大家都走累了,你去吩咐他们,今天我们就地休整一晚,明天继续赶路。”慕容昱绝在听了陈治的禀告以后,在心中估算了一下以后,便吩咐着陈治道。
“是,属下这就去吩咐。”陈治得到了慕容昱绝的吩咐以后,便立即拨转了马头,去处理慕容昱绝吩咐的事去了。
凰羽心悠正斜靠在矮榻上想着怎么实行消除蝗虫计划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马车停了下来,还不等她开口询问,马车的帘幔就被掀开了来,宓蔷从外面走了进来,满脸兴奋的对凰羽心悠说道:“小姐,太子殿下吩咐休整一晚,明天再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