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正
一
当形象的记录只剩下一些破裂的细片。闭上眼睛
睁开：有时候历史只是一小撮灰
你叉开的双腿有什么用（平台之上一个人的弯曲可以代表什么，你的制作是用你的自由来遮蔽，你在褶皱之中增长的手指，它够长吗？在一个个你所触及的领域，那些你刷在白纸上的墨汁，一滴滴，会说话的血）
为了瞥见，或者更远，你急忙中打着的手势。
二
人们默不作声
或曰：谷
在之间躺着，却不互相触碰，在你孤独的行程中途。我想起，你在垂帘上倒挂，在梦里我也时常遇见，你的独特的语言形象。
在人群之中，你的突变，无形的，如此变化
没有一种禁忌
长时间的跨越
我想你在飞，在任何一个我所知道的角落。
三
囤条是什么？一根根缠绕的硕大的线。
那红色是什么？桌子，椅子，簇拥着，我们低声地吟唱：边界上的人群，或许你还拥有别的东西，或许什么都不是，但在你思维的角度和我的视网膜里，它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没有
但存在过。
四
响亮的物
视觉的艺术效果或情感之子
一张你的变形了的脸
只是简单的描述，在你预先设计好的管道之中，我还可以看见
另外的一个。
更远的你，在卵形的范围。
一层一层：重要的却是开始永远没有结束——
五
如果你想摆脱，你就是摆脱。
现在之前以后，这个城市的门，一些有意重复的陷阱。
你惊讶：这么多的环；
你焦虑：关闭之后还会打开么；
你尖叫：拥有了它你就进入了它；
如果你转身：那些曲调始终准备着，那些旋转着的唱碟，那些门，它们会因你靠近之后的远离而开着……
六
在梦里：死亡和生命构成一种神秘的联系。那些被你叉开的嗓音，我跟着它，一个动物的形象，一个静脉的咽喉。
我听见，你的一环一环的圆圈，那些逐渐上升的高度与黑，沿着天空的弧形挺立、断裂，并摇晃着。
七
普蓝，或者幽蓝
我在游戏之中磨合着
像我在童年玩的积木游戏，那些旋转的地球，翻开的课本。你今天残缺吗，你今天开花吗？
看，那些混杂的残屑，你躲在里面够乱吗？你的乱构成了你一天的混沌吗？我屏住了呼吸。
八
如果你能拨开迷雾，看到旭日。那些开阔的空间，光线下抽缩的骨架，像伤口一样喘息一小段的孤独。
无声的极限处显现这个世界的厚度
哦，我们忙着去越狱。哦，我们试图打开，当太阳在太阳在遥远的地平线开始漫步。
九
举起你的手臂，一节一节的高度
我想你在攀爬，我想你在上升，伸长你的脖子，这是一次远的探寻，这是一次焦渴。忽隐忽现，我能感受你半空的脚跟，你的忧郁的手势。
十
弯弯的，你的身体。孤旅和弃
如果你熟睡成橘红色，如果没有风。旁边有夜晚的石头，没有根的你的脸部。
我遥想与之对应：不远处破裂的河流，隐匿的生命。
一些腹语：它们在这个星球的分布。
（原载《散文诗人》2016年第43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