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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新年

话说到了除夕之夜,宫里举办宴会,皇上、皇后、太后、众嫔妃及皇子公主一起团圆,因为今年晋王妃也在宫里,所以她也参加了这个皇帝的家宴。皇上坐在正中,左右两边坐着太后和皇后。皇后下手便是肖贵妃,语诗坐在太后下手。诸位嫔妃带着自己的孩子,皇上就在这里享受着自己的天伦之乐。席间,大家相互交谈,待宴席快散时,忽然放起烟花,有些人便跑到殿外去看。语诗向来喜欢看放烟花,以前在宫外时,每到元宵佳节,八个城门上就开始放了,她就会很兴奋的去看,今天见这场景,也跑到殿外。皇上见她出去了,也走到殿外,站在她身旁。刘全为他披上斗篷。看着烟花映照下她的笑脸,他欣慰地笑了。她没注意到他就站在自己身旁,等到一组牡丹花图案的烟火升起在夜空时,她极其兴奋地叹道道:“哇,真是漂亮啊!”

“是呀!”他说道。

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她站在原地,茫然的盯着他。他注视着她,烟花在空中爆响,院中炮仗声噼啪。整个世界在他们耳畔似乎顿时安静下来,眼中只有彼此,那是自己熟悉的眼神。这种宁静被肖贵妃打破了,她娇小的身躯偎依在皇上怀中,娇笑道:“皇上,您看!”他把视线从她身上收回,朝着肖贵妃手指的方向看去。肖贵妃见语诗转身要走,故意说道:“妹妹,怎么不看了?”她自己刚刚清楚地看到了皇上和语诗相互注视的样子,虽不明了其中缘由,她知道皇上那种情意绵绵的眼神。语诗笑道:“有点晚了,我该陪母后回宫歇着了!”说罢,转身进殿。他注视着她远去的身影,眼中充满着不舍。

陪太后回到慈宁宫后,她回房休息了,躺在床上想着刚才和他默默相视的那瞬间,自己真是舍不得他。可是,对于他来讲,自己始终都什么都不是。明明想要忘记他,可是能骗得了自己的心吗?

这晚,皇上夜宿坤宁宫,皇后已经习惯于他对自己的冷漠,早早就准备就寝。却没想到皇上竟然主动解开她的衣衫,她觉得十分意外。3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等衣衫褪尽,他没有吻她,只是直接完成了所有的动作,完后就进入了梦乡。在梦里,是语诗灿烂的笑容。刚刚他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她对自己的爱意,他明白那种眼神是什么意思。她还是爱自己的,可是,为什么要故意避开自己呢?皇后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她已经别无所求了,皇上主动要她已经很难得了。

翌日,皇上和皇后一起来到慈宁宫,看着皇后幸福的笑容,众人都不明白怎么回事。后来才说是昨晚同房了,太后也说这样好,夫妻和睦,天下太平。只是这事听在许多人的耳中不是滋味,首当其冲就是肖贵妃,自己被皇上专宠这么多年,以为皇后早就是落了毛的凤凰,没把她放在眼里,没想到皇上竟然还——本来昨夜她还担心皇上和语诗会怎么样呢,看来,自己最大的敌人始终还是皇后。语诗也听说了这件事,她深知自己没有理由去嫉妒,便一笑而过。

元旦这天下午开始,宫里便在皇极殿开宴会,宴请宗室、大臣、命妇等。好不热闹!

正月里,每天都像是有什么事一样,宫里大聚小聚不断。语诗只去参加了坤宁宫和永春宫的两场宴会,两宫像是打擂一样,战斗的号角从新年就开始吹响了。那日在坤宁宫,众妃便恭贺皇后重沐圣恩。皇后也十分得意,只说从新年开始,便要安排侍寝的妃嫔。姐妹们只须尽心服侍皇上,广续龙脉。“后宫向来讲求雨露均沾,不要像有些人一样,狐媚惑主。”皇后说道,大家都知道指的是肖贵妃。语诗也只是听听而已,想想这后宫,那么多女人都等着皇上一人。大家都是那么美丽,自己哪里敢比!还是不要牵扯到这种事里的好。皇后见语诗在,宽慰她,说是不用担心,晋王的心终究会回到她的身上。还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发妻毕竟是不同的。她只有言谢。

第二日,语诗后来去了肖贵妃的宴席,众妃又恭维肖贵妃多年以来始终能把皇上的心抓在身上,是怎么怎么叫人折服。肖贵妃也是相当骄傲的,只说是想专心伺候皇上,别无他念,不愿去和别人争什么。还说皇上是怎样温柔多情之人,只要心里想着皇上,终将有机会的。因为语诗在,肖贵妃便把她大肆夸奖一番,还说当时要不是语诗规劝自己,自己就误会皇上的苦心了。所以,心里一定要时时刻刻为皇上着想,不能有二心。

语诗向来不胜酒力,也许是在肖贵妃那里多喝几盅,她竟觉得有些醉了。因为有些不舒服,她便早就离席了。肖贵妃本想派人送她回去的,被她谢绝了。本来就有些晕,出门后又吹了一阵风,竟然真的醉了。不知道走到了哪里,见前面有人过来,走进一瞧,怎么看着有点面熟。她以为又是自己做梦梦见皇上了,便苦笑着走开了。谁知那人见她这般醉态,抱着她坐进了轿子。跟随她的宫女灵儿也一路跟着去了,要是回宫的话,她是说不清楚的。

她的胳膊环在他的脖间,头靠在胸前,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反正是在宫里,她也不会担心被人卖了,安心的睡了过去。轿子停在了乾清宫门口,刘全支开了所有的宫人,皇上抱着她进了西暖阁。迷糊中,她睁开眼,看到有个背影,他扶起她,给她喂了醒酒茶,她觉得很难喝,差点吐出来。谁知他将一碗茶全部含在自己的口中喂给她,她无力地推开他!

话说语诗在肖贵妃处喝醉了,迷糊中不知被谁抱进了乾清宫西暖阁,原来真是皇上。当时他正要去肖贵妃处,没想到还没到永春宫呢,就看见她摇摇晃晃的过来了。他有些担心,过去一看真是醉了,便命人把她直接抬到了乾清宫。

“不许碰我!”她推开他,他怔在原地,想着是因为她还是不想见自己所以才如此,便站在那里看着她。谁知她话一说完就倒在床上睡着了,他放下茶杯,为她盖上被子,坐在床边望着她。此时的她,整个脸红扑扑的,在他看来别有一番风情。看着她有些出汗了,他解开她的衣领,露出了白皙的脖颈。他想起自己曾在上留下的印记,便伸手去摸。她的嘴唇一张一合,胸前随着呼吸起伏。他低头吻着她的唇,唇齿间依旧有残留的酒精味道。他迟迟舍不得放开她,便侧身躺在她身边,缕着她额前的秀发。他抬起她的头,轻轻拔下她的银簪,秀发便散开来。他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前,拥住她。自她上次溺水事件以来,自己未曾真正和她单独待在一起,现在只有这片刻的宁静,真是应了古人的话“偷得浮生半日闲”,这短暂的相处真的跟偷来的一样。

可能是因为抱得太紧了,她推开他,转过头去。他轻轻解开她的衣扣,脱下外衣,又给她盖好被子,自己也脱下袍子,只穿着中衣,抱着她躺在床上。他把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臂弯里,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这纤细的手如此无力,不由得让他心疼起来。凝望着她的睡容,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眼睛、鼻子、嘴唇,在她的面颊上摩挲。觉得有点痒痒的,她在梦里笑了。他觉得有些可笑,同时又是那么可爱,问道:“你又在做什么梦?不知你的梦里有没有我?语诗。”她好像听见他的问话,以为是在梦里,便依稀说道:“我梦见我们躺在草原上,看着风吹天上的云。”他笑了,心想,这家伙还讲梦话。虽然觉得有些不道德,他还是想知道,于是便继续问道:“你和谁呀?”

“和皇上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她这句话,他听得十分清楚,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你还生我的气吗,语诗?”他轻声问道。

“我从来都没生过你的气!真的好想和你在一起!”她又说了一遍。就在他高兴的时候,她说:“可我不想和别人分享你,只想你属于我一个人。我好怕失去你,真的很怕!”说着说着,眼泪从眼角流出。他紧紧抱住她,这么多天,他没有一天开心,因为他觉得自己可能永远失去她了。现在,她亲口表白了对自己的感情。哪有比这更让他觉得满足和骄傲的事?他吻去她眼角的泪,谁知自己的也滴在她的脸上。

他覆在她的身上,吻着她,她也闭着眼回吻他。只听见他说:“对不起,原谅我好吗,语诗!我真的很爱你!”泪水自她的眼角流出,她伸出藕臂,环住他的脖颈。

他把她抱在怀中,她闭上眼倾听着他的心跳,平稳有力。他把玩着她的发丝,闭着双眼。差一点就失去了彼此,这一刻的安宁是他们期盼许久的,谁也不忍打破这份宁静。不知过了多久,他抬起她的下巴,注视着她。她低下头吻他,她不知该如何做,只是很拙劣的模仿他。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她以为是他在笑话自己,停住动作,用被子盖住自己。他把手伸进她的腋下,她笑得一下坐起身。见他的眼神,她赶快拿被子准备遮住,却被他制止了。她闭上双眼,任由他在自己身体上的探索。

他把她拉回自己身畔躺着,突然,他说:“语诗,给我生个孩子好吗,我们自己的孩子!”她支起身,疑惑地望着他,只见他继续说:“我怕有一天要是我不在了,就没人照顾你了!”她把一根手指放在他的唇上,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她把头靠在他胸前,说道:“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如果真到那一天,我也会随你而去的!”他说道:“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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