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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庆祝

就在皇上为了语诗的考试高兴的时候,慈宁宫里太后邀请皇上过去。

“母后怎么了吗?”皇上问道。

来人禀报:“娘娘说今儿是晋王妃的好日子,娘娘请万岁爷、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并几位太妃,还有晋王爷和柳大人去慈宁宫赴宴!”

“好!你禀奏母后,朕马上过去!”待那人离开,皇上说道:“母后出手还真是快,每一次都被抢先了!”刘全禀道:“这事儿老佛爷出头要比您合适!毕竟慈宁宫有由头,万岁爷您庆贺的话,就——”那个词他没说出口,皇上说道:“你想说‘名不正言不顺’,是吧!是呀,你是对的,朕要出头还真是那样!”他苦笑着摇摇头,随后说道:“朕该给她送个东西,你说,应该送什么?”他问刘全,刘全陪笑道:“这,这个,”他也不知应该给什么建议,若是给宫里的娘娘送,就去内务府库房里挑就是了,可是给晋王妃送?一要能表达万岁爷的心意,二来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皇上想了一会,眼睛一亮,说道:“不是有新进上来的湖笔吗?朕挑一支给她!”

对于语诗来说,这是人生的一次胜利,她用自己的努力向所有人证明了自己。很多人都不能理解她,做王妃锦衣玉食的,何必这么辛苦的学习?再说了,学了有什么用?但是,语诗却是很开心,她终于走出了第一步,终于能做一件事了!她知道这一切不单是自己努力的结果,还有太后和他。如果太后没有同意,如果他没有在朝堂上将大臣们的反对声压制的话,自己是不可能走这第一步的。

说起语诗这件事还是在朝廷里引起了一阵争吵的,有些大臣就上奏说“晋王妃一介女流,涉足太医院,有伤风化,与体制不合!晋王纵容王妃,有失察之过!”这确实很麻烦!毕竟自古以来,官方就没有女子学医,民间是有一些,但是这是为传统礼教所不容的一件事,何况语诗作为亲王妃,更不能行此悖理之事。太医院虽有内侍,但是毕竟太医们都是外官,她一个女人经常出入,岂不是坏了太医院的规矩?而且也会伤到皇家的脸面!

此事一出,晋王根本就没有说一个字,任你们谁在我跟前说,我都是不理,反正来来回回就一句话在那儿放着“这是母后同意的”!他的心里,深知容语诗与别的女人不一样,成亲两年以来,她可以忍受自己的冷落,与书为伴。进宫以后,伺候太后任劳任怨,不争不夺。但是,可能是长时间受到自己冷遇的缘故,她和自己总是有很深的隔阂,两个人在一起感觉不是夫妻,更像是两个毫无关系的人。她总是有意地躲着他,就算是面对面,她的眼光从来都不会停留在自己身上。有好几次他都想让她真正成为自己的妻子,可是她对自己那副态度总是让他很恼火!“总有一天,我要你来求我!”他就是怀着这种想法,他以为她是自己的妻子,她会永远在那里等着自己,可是他不知道,没有人会愿意期待一个缥缈的明天!

也有人把此事禀报了太后,请求太后收回懿旨,但是太后根本没有要改变心意的意思,反而说“语诗若真能学到些真本事,对哀家的身体也好!她只是在这慈宁宫里伺候哀家,又不会去到别处,从何而来的‘有伤风化’?”到了内阁,意见也不统一,本来推荐语诗进宫服侍太后就有薛怀远的份,他也知道语诗做事很认真的,支持太后的做法。只是别人就不这么想了,生怕此事会给天下人带来不好的影响!在皇上那里更是简单,皇上直接说:“晋王妃学医,本是个人爱好,玩一玩又有何妨?你们大惊小怪的成何体统?除了这件事,天下就没事让你们管了吗?无聊至极!”

于是,这件事就这样给平息了。没有几个人会想到语诗能够通过考试,他们认为除非柳惠之放水,否则她是绝对不能通过的。太医院对此事也很重视,虽说语诗曾经在皇上面前保过他们,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他们不可能是冒改变太医院传统的风险的。于是,从柳惠之准备考试一直到最后评分,太医院都在进行监督,生怕柳惠之放水。如果她能凭着自己的本事考过,那还真是一个可造之材;如果不能,那么柳惠之这个考试的主意不失为一个好方法!既然有言在先,你不过那就是你的事了,怨不得别人!柳惠之准备的题目确实不简单,与平时太医院的考试难度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认为这样一来,她肯定过不了了。这样,他们既能把这件事给阻止了,而且对上对下都能交代!出乎意料,晋王妃竟然通过了全部的考试,而且取得了那么好的成绩!

慈宁宫里非常热闹,太后还叫了宫廷乐班前来助兴。太后对晋王妃的恩宠可见一斑!

宴会上,太后对所有人都说:“哀家这个儿媳妇可是天下第一才女,之前啊,还有人在哀家跟家说三道四的,事到如今没话说了吧!”众人皆赞晋王妃之语不表。

语诗坐在晋王身边,只见她身穿蓝色长裙,外罩青色对襟长褂,上用金线绣牡丹花开,梳着云髻,插着凤簪,只别着小小的珍珠耳环,两腮粉红,朱唇点点。因为皇后着衣为真红色,贵妃为绛红色,身为王妃只选了相差较远的蓝色来配,不能太显眼了!可是在灯光下,她这一身在他看来别有风情!他只能用余光看她,掩饰着内心的喜悦。

晋王看妻子也是与平时不同了,瞟了一眼便饮起酒来。柳惠之虽是考官,但是语诗能自己通过考试,却也令他略有兴奋之感。

却说太后在慈宁宫为语诗举办庆贺的宴会,宴会上诸人皆夸赞晋王妃才华、太后好福气!

宴会进行了一个时辰就结束了,太后早早就准备休息,因为时间晚了,柳惠之回到太医院值班房,而晋王则留在慈宁宫过夜。本来心情极度兴奋的语诗和皇上,突然愣在了当场。他望着她,只见她的眼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可是,他当时什么都做不了!

皇上去了肖贵妃处,满脑子都想着自己心爱之人今夜却要和另一个男人同床共枕,心中无比懊恼!肖贵妃不明就里,还说“没想到语诗一打扮也是如此惹人,怕是王爷见了无法自持了吧!”皇上一听,想想语诗曾在自己怀中的娇羞之态,那样的语诗,竟然要——他不敢再想了!只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一个问题,自己就是一个插入者,她本是弟弟的妻子,人家夫妻之间怎样的,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因为爱她,他早就忘记了这一点,忘记了她不是自己的女人。

晋王沐浴之后,斜靠在床上,看着妻子整理自己的书本,他不知她的心中有多么慌张。看她迟迟不肯过来,他说道:“难道本王在你房里你就这么不情愿?”她头也不回,只答道:“妾身岂敢!王爷您也累了,请早些安歇!”

他走下床,一把抱起她,盯着她不知所措的样子,说道:“既然你我是夫妻,本王岂有独自歇息之理!”说罢,就把她压在床上,她满脸通红,想用尽力气推开他,可是晋王习武之人,孔武有力,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是他的对手,一切反抗只是徒劳。晋王倒是觉得好玩,不怀好意地笑道:“爱妃何必如此?你我成亲两年来,本王还从未尽过丈夫的职责,今儿是爱妃的好日子,本王就权当是给爱妃送个大礼!”她依旧反抗,陪笑道:“谢王爷抬爱,只是妾身今有不便,怕无法服侍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是吗?那还真是可惜了呀!”他盯着她,手指划过她的面容,听他这句话,她的全身突然放松下来。他竟然察觉到了这一丝变化,脸色马上变阴,目露凶光,大手死死地卡住她的下颚,说道:“你竟愚弄本王?”她使劲摇头,“你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容语诗!真是看不出来!你以为有母后做你的靠山,本王就不敢把你怎样吗?”他盯着身下的女人无助惊恐的神情,突然想起什么,说道:“皇上把剑对着你,你都不怕,你怎么就这么怕本王?”她想起他的笑容,想起他如何珍视自己的感受,面对着丈夫的恐吓,她竟然摆出一副誓死如归的架势!这倒是出乎晋王的预料,手上的力道不觉间竟松了下来,愕然地盯着她。旋即抛出一句:“像你这样的女人,本王才没什么兴趣!”倒在她身旁就睡了,她像是获得重生一般,只听他说道:“槿儿不在了,母后竟要叫娶你,唉!”之后,就再也听不到他的任何一个字。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不敢动弹,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听到他确实是睡着了,她这才坐起身,内衣竟然湿透了,她悄悄下床,给他盖好被子,放下床帐走到外间,叫灵儿为自己准备沐浴。

灵儿帮她脱去内衣,怎么全都湿了?她坐在水中,长叹一口气,苦笑了。想想成亲以来,她知道他有多么疼爱以前的妻子,知道自己无法与那貌若天仙的霍槿郁相比,尽管如此,也还是希望丈夫能够多看自己一眼。可是他不单对自己置若罔闻,就算是新婚之夜也可以抛下自己去找别的女人!她无可奈何地接受这个现实,她的心已经变成了冰块,只有继续和他做着这有名无实的夫妻,在外人面前强装笑颜,苦水只有自己往肚里咽!

自从进宫以来,尽管没有像在晋王府那样被人精心伺候,还得做些奴才们的活,可是她的心里很充实。她觉得自己还活着,每一天都是实实在在度过,不用再像以前一样要注意丈夫去哪里过夜了。

其实,她早就察觉到了皇上对自己不同寻常的态度。只是,她刚开始以为这是因为他对那件事还心怀一些感谢,后来才慢慢感受到这不仅是感谢那么简单,如果他要感谢自己做的那件事,给自己一些赏赐就行了。可是,他一直将那件事隐瞒下来,将自己的那幅画像收藏起来,不经意间总透露出对自己的关心。哪怕是他和自己下棋,她总以为那是因为他无聊,接触久了,她才知道原来他也是很苦的。“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她在心里无数次叹道,竟对他产生一种莫名的感情。是同情吗?做皇帝的人怎么会需要别人的同情呢?她慢慢地离不开他,开始不能适应没有他的日子,她总会在太后身边待到他来请安为止,哪怕偷偷地看他一眼,心就慌了,好像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样。夜里做梦竟然老会梦见他,虽然有些怕,她还是不想从这样的梦里醒来,她总是在这种道德和情感的两边徘徊,不能确定自己的心意。她害怕他是玩弄自己的感情,害怕做他人的替身,可是,他那句“我爱你”却叫她沉沦。有一种恐慌,同时又被兴奋和刺激所包围。他的热吻,他的手指滑过自己身体引起的颤抖,他的喘息,他充满欲望的眼神,总是叫她难以自拔。她知道他对自己的渴望,那也是她对他的渴望,可是每一次她的热情都被内心的恐惧所喝退,此时,他是那么温柔,从来都不会勉强自己。她知道他也是很难受,可是他为了她每次都在克制。今晚,她特别害怕晋王对自己做出那种事,若是在以前,在自己爱上他以前,什么,自己竟爱上他了?如果不是爱他,她怎会撒谎欺骗丈夫逃避丈夫对自己的宠幸呢?是呀,她确定了,自己爱他,爱那个不该爱的男人,她爱他,只想把一个女孩子最美的一面给自己最爱的人,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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