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弥来的目光尽头,刁榜坳口衔住了那枚熟透的夕阳,吐出了达香高挑的身影。达香在走下坡路,她洁白的牙齿在渐渐暗淡下去的阳光里闪闪发光,红色的挎包在她手里忽前忽后地晃荡着,时不时被她抡成一个又一个大圆圈,那红色就有些恍惚起来。弥来嘀咕着:“这女人,怎么就回来了,还不坐车?”达香一直亮着一口白牙走到弥来的跟前。弥来干着一张酱紫色的脸问:“怎么不坐车却走路回来?”达香的那口大白牙依旧亮闪闪的,说:“坐车累了,屁股麻疼麻疼的,我就走回来啦。”弥来又问:“你到哪里下的车?”达香说:“那城。你就从那城走路回来?”弥来的小眼睛睁得比水牛的眼珠都大,从那城到娄圩村可要四十多公里的路程呢。达香点点头说是啊!她好像很不理解弥来的大惊小怪。弥来摇摇头,叹服道:“你真行,这么远的路你都能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