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洪荒,神州浩土,日月星辰,亘古不变,构造这世间的一切。
远在十几万年前,文献还没有记载的历史,传说上古神明铸造神剑,是以,九天之上天降玄石,神火炼就,七七四十九日,天涯山天然熔炉打造而成,铸入凰之灵,并以自身一半的精血喂养。
许是比较虚弱,凰的灵是神,不甘变成剑灵,乘虚而入让那神者不慎入了心魔,因为失了一半的神力,凰是上古神兽,不慎被驱使。那神者不甘,要用自身之力控制他,但此刻他已入了心魔,神剑变成了凶剑,那凰的火焰变成了黑色。
百姓安居乐业,也有许多修仙者在层云的上空,腾云翻跃。
那神者在离周山炼成了,以凰为灵取名为凰逆剑。那一片天都被那一片火焰燃烧,天空的上方,蒙上了一层黑雾,原本是晴丽明亮的,却被心魔遮住了阳光,暗沉浮上了周围的三城,一种死亡的气息漫步在整个世界。
天地苍茫,大地血泣,那神者用手中的凰逆剑屠尽了三城。神剑逐渐蒙上了一层血红,被杀戮炼成了魔剑,却又无法催之,那凰灵强大的魂魄,亦没人能够催动。一个群着异服的人,忽地出现在上空,拦住了他的去路。
以特殊的法器,将他从心魔中带了出来。那神者自知酿成大错,于离周山用剩下的一半的神力封印了此剑,并嘱托那群人的族人,世代守护、封印此剑,便仙逝了。
那族人一直记着这个使命,十几万年,延续至今。但因为族人较少,许是因为少数部落之间的战争,这几年来逐渐消逝在了大陆。而那离周山的上方逐渐布满了诡异的红,怕是不久就要解封了。
烛火在暮色中摇曳,须臾的狂风,欲将那烛台上的火苗扑灭,却只是挣扎了一下,又重新燃起。
风噬痕的身影跨入那道门槛,看见屋内有些沧桑的背影,目光一滞,又上前了几步,微微弯腰拱手后道。
“师父,叫弟子前来何事?”
“今日叫你来,是想要你下山一趟。”
“师父让我下山所为何事?”
“这几年,离周山凰逆剑的封印愈渐不稳。恐魔界趁此机会夺取此剑,那么天下又将大乱。所以为师希望你,能够下山封印此剑。”
“弟子愿意前往,只是弟子一人恐难胜任。”
“不是让你一人去,叶卿,木青云,冷殇傲,都会与你同去。”
“是师父,几时动身?”
“明日辰时!”
“这么快…那汐栩她……”
“她如今是代理掌门,不能轻易下山。上次下山,也是借着处理事情的由头。”
“嗯!”风噬痕眼中划过一丝失落,但却觉得他的师父,今日似乎有些奇怪。
“那师父,弟子告退。”
“慢着!你身体里的神魄可有异样。”
“自前任师尊封印之后,并无异样。”
“可以驱离神魄吗?”
“这…弟子不知。”
“那若解了封印呢?若控制不了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
墨风的目光一凛,随即又掩盖了下去,缓缓说道。
“这样,为师将控制心智的法诀传于你,并将你的修为提至圣成境,血狱境的境域还需靠你自已领悟,明日我会将封印剑灵的法术传于你们。”
“多谢师父!”
“坐下开始吧!这可能会导致基础不稳,你要注意。”
“是,师父!”
风噬痕一直都在拱手说话,令墨风不禁产生了疑问
“怎么觉得你今日拘谨了许多,以后,你我师徒二人在私下,不需要那么多俗礼。”
“嗯!只是觉得师父今日严肃了许多。”
“不是严肃,而是这件事很重要。为师这几日有事,不能与你同去,若是遇到危险,以此萧吹动,为师定会赶来相救。这是曲谱,你可明白?”
“弟子明白,只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尊敬亦是必须。”
“时间已然不多了,多说已无益,开始吧。”
淡淡的光晕散开在两人的周围,他逐渐到了另一个世界,领悟那圣成境的初阶,随着那道光的指引,他立于天地间,看到了日月更迭,山河风雨,只是不同于日常的是不停在变更,从未停止,他静静伫立良久,始终也没能完全参透。
忽地所有的光束都停止了,天空逐渐现出一抹鱼肚白。
风噬痕缓缓睁眼,墨风理了理衣袍,站起问道。
“这灵力已然传给你了,但这境能不能悟,至于能不能做,也得看你自已。不知你看到了什么?又可曾感悟到了什么?”
“我只看到了天地间,万生万物,日月星辰,昼夜更迭,觉得时间流逝是无法制止。天地也是一直在变化中,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是否一切皆无既是道。”
“是对,亦或不对,各人有各人的看法,愿你在尘世中找到答案,望你能望到无人能观的地方,到达最高点。勿要被心魔纷扰,切勿粗心大意,你且去准备准备,辰时便走吧!”
“是,师父保重,弟子告辞!”
“嗯!去吧!”墨风挥了挥手,悠远的目光,瞥向他离去的方向,破晓的曙光,将他坚定的步伐与匆忙的背影,映的那么明显,却逐渐又随着一道光,终消逝在了无尘峰。
清晨太阳还未升起,有些暗沉的天空,他狂奔去碧荷圆,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却还是不见她的身影,他又匆忙跑出门外,身影慌乱的停在原地,胸口不停起伏,眼神里掺杂了太多,却又无从诉说。那暗沉的天空,一阵一阵挤压着他的心脏,只觉得所有情绪,在心底搅的很混乱,很难受。但却也能理性的想到,在苍云山她爹不在她不会有事,许是清早就去哪了。可是好像还是缺了点什么……
他眼底有慌乱的情绪纷杂着,凌云广场上,却还是响起了沉重的暮鼓声。
墨风的身影逐渐从高台之上走下,几人连接成一个圈,传授封印术法。
初阳的光逐渐探上了云层,撒在了凌云广场栩栩的光辉上,淡蓝色光罩上朦胧了一层淡黄色。
太阳逐渐越升越高,那光线也越来越强,仿佛能穿透一切。转眼已辰时三刻了,墨风收手,站起。
“这是地图,此行注意安全,若是不行就不要硬上,你们且去吧。”墨风负手而立拿出一个地图缓缓说道。
“是!墨尊。”那三人微微施了一礼,就转身离去。
风噬痕停留在了原地拱手问道。
“师父,汐栩她去了何处?”
“你且安心去吧!她不会有事的,昨夜似是要突破了,天还未亮就去了后山闭关。我也是一大清早感受到后山结界的波动,而知晓的。”
“师父,她会不会有事啊!为什么招呼都不打一声,还有她闭关需要多长时间?”
“不会有事,有事苍云山的结界会感应到的,许是闭关紧急需要安静,多则几月,少则一月。你且安心去吧!一切有我。你就当是顺便历练历练,若可以的话,我会下山去寻找你们。”墨风看见他眼底的不舍,轻声解释道。
“是,师父,师父也要保重。”风噬痕虽然万般不愿,却还是在墨风的注视下越走越远,最后消逝在凌云广场,消逝在苍云山。
女子一袭白色衣裙,周围皆是山壁,她坐在圆石中央,忽地就捂住了胸口,停住了周围萦绕的淡绿色荧光,嘴角沁出丝丝鲜血。
“还是没办法凝结仙法,完成第二境吗?”凌汐栩有些担忧的呢喃道。
她又重新凝结,坐在岩石上,淡绿色的光萦绕在她的周围。时间悄悄流淌,她试着摒弃所有的杂念,疗伤后,强迫了自已进入那陌生的世界。
只有一片灰白,是一种孤独,是一种哀伤。那恐惧在她的心里肆意蔓延,是否心里有了情,她就再没有办法去静下心。
她试了许多次,却还是没有办法再前进。她又回到了圣成境的意境,想温习最初,从而得到上仙二境的突破之法。
魔界地狱山,万乾宫依旧如以往辉煌,却难掩一种孤傲的寂寥,百里俊尧一人独守这空旷无际的金殿,只轻轻的闭上眼,一种淡淡的气势散在周围,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浓重的烟熏妆,朦胧着他妖冶的双眼。
大陆之上,各种势力层出不穷,不知是哪一种族,在回魔界的必经之路上,设下幻境,他有心结,因有修为之高所以一直都不足以让他沦陷心魔中,但自那日遭袭,再回来时,总是有些精神恍惚,时好时坏。甚至喜怒无常,像疯了一样。
一道身影,从跨进门槛的那一刻,自始自终,都是弯着腰在行走着。
他的身影缓慢走上前,伏在地上,头磕响了大地,肩膀有些摇晃,轻声道。
“王…”
“嗯!”
“属下…有事禀报。”
“说。”
“离周山凰逆剑,封印愈渐不稳,怕是不日即将冲破封印,王,可要派人前去取剑。”
“神剑出世?”
“是的王!”
“好,你们先行一步,本尊随后就到。”
疾风眼中划过一丝疑惑,随即又道。“是王,属下告退。”
他的身影逐渐消逝在大殿的尽头,百里俊尧的眼中划过一丝厉色。
离周城,他漫无目的的走在长街之上,木青云在长街的另一边,面无表情的走着,似是在寻找着什么。
快到正午的阳光,斜斜撒在青石板上,大街之上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算命啦!算命了!这位小友要算命吗?”
一个苍老而又浑厚的声音响起,他路过那个算命的摊子,忽地浑身一震,停下了脚步。
“小友要算命吗?”那苍老的声音重复道。
那声音有些熟悉,似是从灵魂的深处传出,又似是那一日引导的梦境。他转身看向那个缩在角落的铺子,那人是盲人,为何还能看见他?
“你…是在说我吗?”
“既是有缘,不如算一卦。”
风噬痕陷入了沉思,许是怕他能够探查到什么,有些吞吐道。
“啊!那个…不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少侠,算一命也无妨。”只见那老者衣着道袍,怎么看都不像正经的术士。
“你不会骗我……”
“免费为少侠卜一卦。”
“那好吧!”
风噬痕缓缓坐下,半信半疑的将手伸给了他,他总觉得那人的声音语气,总有一种熟悉感,好像听过,又好像…没有听过。
许久许久,那老者皱着眉,似是在酝酿,许久也不见他说话。
“你,行不行啊!”风噬痕带着探寻的目光看向他。
“老朽,卜卦测星命,行走江湖百余年。像你这种命格还是第一次见。错综复杂,此命非彼命,彼命非此命,且另一个星蕴轨迹强大,难以推,至此难以测算。”
“说了半天,等于没说。”风噬痕起身欲抬脚就走,却听他道。
“痴男女,一生痴,一生为,世间最刻是为情。少年莫待再回首,觉亦一切皆是空,繁华年间,须臾经年,只为伊人,这世为情可值?可值啊……”
风噬痕有些疑惑的望着他,只觉得自已的耐心都快要被磨光了。
“老头,你说什么呢?”
“天地之间,各有乾坤,道法万千,情意是非,还需你自已领悟。老朽不过一路人,好心提醒一句,勿要让执念蒙了心智。”那老者闭着眼,缓缓道。
这一句话,让他更加恼怒了,一句话也没丢下,就直接怒竭而去。似乎所有的人都说道,勿要让执念蒙了心智,酿成大祸,到底什么是……他又带着迷惑转身走了回去,却发现那人已然不在了。他不是盲者吗?为何走这么快……许是眼盲心未盲,莫不是仙者……
“哎!你在想什么。”只见木青云一袭素色碧衣,伫立在他身边朗声说道。
“啊!没在想什么,你怎么来了?”风噬痕望着那片空地静静发呆,被她一说像是突然间晃过神。
”如今离周山在前,我们已经来了,怕是再拖就来不及了。大师兄让我们出来寻你,好商议一下。”
“好,师姐,那我们先回去吧!”
“嗯!”
风噬痕与木青云的身影逐渐消逝在人海,一旁的高矮参差的房屋,古风民间的气息那么亲切随和,让他的心得到一丝放松,却还是要压紧自已,完成他师父交代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