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光笼罩在她身上,她伏在床前睡着了,仿佛每一次他有危险,她都及时的来了,是否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缘分,让他们走到了这里。
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在初阳的微光下,如此安详,与美丽。
风噬痕轻轻坐起,他就这样看着,想让这份安静与美好长存。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在他的世界里似乎还不够,他想要一辈子看下去。
“嗯?”凌汐栩迷迷糊糊抬起头,揉了揉双眼,看见风噬痕醒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正香。”风噬痕眼角含笑看着她。
凌汐栩微微起身,坐在桌边倒了一杯茶水,轻轻抿了一口,似是在想什么。
“如今我们身体都好的差不多了,不如去汐栩阁吧。”
“为什么?”
“我很喜欢那里,我们去呆一段时间。”
“汐栩!”风噬痕眼神里划过一丝伤心。
“嗯?怎么了?”凌汐栩看向风噬痕。
“你是不同意我去苍云了?”
“痕,你听我说。”
“我想静静。”
“我……”凌汐栩还想说什么,只见他的身影从眼前略过。
“我……你……”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前,凌汐栩有些气结。
于是不知明的冷战在无声无息间,悄然展开。两人都是避不见客,把百里俊尧都给冻僵了,于是在第三天的时候,百里俊尧就向两人告别了。
于是乎,风噬痕似是想明白了,敲了敲凌汐栩房间的门。
只见女子有些疲惫的面色,打开门,站立在他眼前,风噬痕心下一喜。
“汐栩,我这几天一直在想。有一点,那是我好不容易赢得的结果,不该说放弃就放弃。我何尝不知道你的顾及,其实说我想静静,并不是要我们冷静冷静,而是要让自已冷静冷静,为什么我不能让你信赖,为什么不能给你最好的,这些我都需要想明白。”风噬痕极度诚恳的说。
“然后呢?假如你没有想明白呢?你是不是会放弃!”
“我……”
“我看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凌汐栩将门重重的关上了。
阳光投射着他的影子,映在门上,映在薄薄的窗棂纸上,影影栋栋,映入她的心里。
他何尝不知,她的在意,可是她当日也说了,又或许是一种不相信。他又何尝不知,自已只是想一直伴在她身侧,能够有能力让她不受伤害,能够有一个坚实的臂膀让她依赖。
那道影子一直站了许久,从太阳升起,再到夕阳斜沉。
里面的人还是没有动静,风噬痕只好离开了。
她何尝不知他的想法,如若他担心所以的、一切的,那她们怎么走下去。真正的原因不在于他们在去与不去苍云门起了争执,而他们都开始害怕。连他自己都不能肯定,连他自已也不明想要什么,既是如此,长痛不如短痛。
竖日清晨,凌汐栩收拾收拾了,便走了。
风噬痕一夜未合眼,终于知道自已要说什么了,苍云山他是一定要去的。
走至门前,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应答。
“汐栩!汐栩。”
“这位大哥,这间房子已经被退了。”只听店里的小二说道。
“退了?里面的主人呢?”一大清早便走了,也不知道去哪了?”
“多谢。”
“汐栩,你当真如此狠心吗?”风噬痕影疾奔去了房间。
一刻钟后,风噬痕在天空上方御剑,层层气流,让人睁不开眼,以指腹推出灵力,化作屏障,神识开,全速前进。
临走前他特地去买了一副地图,按照地图来看,这应该是要到灵雀城了,只是该如何找起。
灵雀城,正如其名,百鸟与这闹市融为一起。站在屋顶上、商贩的铺子上,到处可见身影,一片生气勃发。鸟的形态各异有大的有小的,五颜六色数不胜数。
“如若在这里也建一座房子,她一定很喜欢吧!”风噬痕在心里想道。却突然想起了汐栩阁,想起她说想去汐栩阁,那她会不会在那里呢。
风噬痕用影疾穿越在城市里,神识方圆十五里内皆在视野中,却还是没看见她的身影,无奈,只好去汐栩阁碰碰运气了。
凌汐栩雇了几个人,将所有东西都买回来了,让他们重新装点。
看着这个全新的名义上的“家”扬起了一丝笑容,却掩不住眼底的失落。
她要回去了,是的,她又要回去了。
刚刚迈出汐栩阁,在跨越门槛的时候,凌汐栩正在低头理裙子,忽然一个有力的手臂,就抱住了她,那胸怀好熟悉,强有力的心跳一下下震着它嗡嗡的脑袋。那坚实的臂膀让她都动弹不得,好像是怕她会溜走。
周围的路人指指点点。
风噬痕像听不见,凌汐栩挣扎着,小声的说道。
“你看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呢!”
“汐栩,你听我说。我不在乎其他,不在乎一切,我只在意你。我害怕不能给你的,我会努力,我不会放弃,我说过这一世我绝不负你。我去苍云门,只是为了能和你并肩,就是希望能把我们的感情放在阳光下,受到你父母,以及师兄弟的祝福。我不怕一切,我只怕你走了。”风噬痕的声音很大,顿时那些人,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遇到这么好的相公姑娘你还有啥不乐意的,嫁了吧。”好事者也沾着这喜气,跟着后面打趣。
“多谢大家的吉言美意,都散了吧!我家娘子害羞。”施了一礼,风噬痕便抱着凌汐栩上了楼。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脸皮了。”凌汐栩一脸愁容道。
“我若是不抱住你,那你是不是还要继续,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风噬痕抱着她义正言辞道。
“嗯?”
“你还怪我?是你自已挑的好吧。”
“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好了!是我错了。我不该,不给你肯定的态度。汐栩相信我,相信我,我们一起回苍云山。”
“嗯”感受到怀里的人安分了许多,风噬痕扬起了嘴角。
轻轻推开门,屋内陈设焕然一新,传统的风格透着清新。
“你…做的?”风噬痕看着怀里的人问道。
“嗯,你先放我下来吧。”
“给自已一点自由,我们就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可好?”
“嗯,我困了,想休息一下。”风噬痕这时候才察觉,恐怕昨晚不只是他没睡好,如果是他早一点想明白多好。
“汐栩,对不起。”
“嗯?”
“是我没想清楚,我们到底要的是什么。”
“好了,我也有不对,就把这页翻了吧。”凌汐栩双手围住他的腰说道。
“嗯,你好好休息。”风噬痕轻轻将门关上。
凌汐栩轻轻推开那道门,整个城的繁华都落入眼底,风轻轻卷起裙角,帘动那心事,和煦的风迎面而来,将几千青丝扬在空中。她轻轻将窗户支起,躺在床榻上,睡入梦乡。
风噬痕轻轻推开门,看见自已的房间也做了改造,整个屋子里洋溢着书生的气息,字幅挂在两边。
“痕此生不负,栩此生唯爱”横批“痕栩缘爱”。风噬痕心里扬起一阵感动。
轻轻推开门,明城西边以及东边的情况一览无余。风轻帘起衣诀,微风扬起墨发。轻轻支起窗户,坐在塌上逐渐睡了过去。
大陆之上崇武十九年六月十五,中秋节。
传说,在大陆之上时常降临异乡人,在一千多年前,她深受皇帝宠爱,但无奈思念异乡,长卧不起,一病而亡。
皇帝为了纪念她,想起她常常说过的中秋节,便在她去的那一日,立为中秋节,而恰好在这一天月亮出奇的圆,希望人们能够与家人团团圆圆,赏月共乐。
大街上的马车来来往往,到处洋溢着欢乐的气息,许是从外地经商赶回来过这节日。
风噬痕与凌汐栩漫步在街上,十指紧扣。
“汐栩,不如我们今日,也来过一过这民间的节日如何?”
“嗯。”凌汐栩脸上扬着笑容,又有着些许的期待,她已经很久没有坐下来好好赏月了。
两人继续向前走着,风噬痕瞧见了一旁的摊子,有许多好看的鸟。
“汐栩!”凌汐栩正在看向别处。
“嗯?”
“喜欢吗?”风噬痕指着那些鸟说道。
“嗯。”
“老板这些我都要了,顺便给我个笼子。送到汐栩阁。”风噬痕将一袋金币放在他的铺子上,就牵着凌汐栩的手走了。
“你看看,可还有什么要买的?”风噬痕看着身旁的女子问道,可是她的眼睛一直都不在看他。
“汐栩!汐栩!”
“嗯?”凌汐栩终于抬眼看了看身旁的人。
“还有没有什么要买的。”
“酒买了吗?点心买了吗?圆桌椅买了吗?酒壶酒杯买了吗?还有…”凌汐栩正在寻思着。
“都买了。”
“啊!那我们再逛一会儿!”
眼看夕阳的光映着两人的身影,风噬痕觉得自已的内心是崩溃的。
他觉得以后不能跟她上街,消费水平不是问题,关键是她逛了整整一天啊!一天啊!饶是修炼之人,也在这一天的奔跑下,腿又酸又痛,哪里还有心思赏月啊。
“汐栩你累不累啊。”
“不累啊!你累啊?”
“不累!不累。我们回去吧。”
月光映着万籁静寂的夜,撒在万家万户的屋檐上,万家灯火齐放,这城恍如白昼,折射出的影子,撒在那看不见的道路上。
忽地众蝉鸣高声鸣叫着,打破了这份宁静,又增添了一分热闹。
风噬痕与凌汐栩坐在那高处上,坐看千家万户,抬头便有一皓月当空,很圆,很大,很亮,很美好,寄托了很多相思之情。
檀木圆桌上,摆着水果,点心以及两个碧玉酒杯、酒壶,中间还有一套茶具。两人的视眼遥望夜空,双手紧紧相握。
“汐栩,就这样,我们永远也不要分开。”风噬痕看着那散发着银白色的月亮,动情道。
“嗯。”感动于心,凌汐栩动情的眼眸,睫毛轻轻扑闪,重重的应了一声。
也许就这样,就这样,平淡安静却又令人幸福的日子。
许久之后,就变成了,风噬痕抱着凌汐栩坐在圆凳上。
“你说我爹会不会派人来山下找我?转眼都过去了大半个月了,怕是我们的事,瞒不住他的。”凌汐栩忽地忧心忡忡的说道。
“一切有我,你不必太担忧,当初我治伤都花了将近半月,我们七月初再回去吧。”
“嗯。”
“时辰不早了,痕,你早些歇息吧。”
“嗯!你也要早点睡。不过近日天气较热,切不可过于贪凉。”风噬痕嘱咐道。
“嗯。”
夜又静的可怕,但闭眼一睁又是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