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不廉则无所不取,不耻则无所不为
中国人历来就把廉耻视为极其重要的做人操守,也就是说,人要有羞耻之心。五千年源远流长的文化里,古人有许多关于“廉耻”的精辟论述,像许多伟大的思想家都把“礼义廉耻”四字作为做人必须遵循的标准,视知廉知耻为以德治国的大纲。孟子曰:“人不可以无耻,无耻之耻,无耻矣。”就是说一个人如果有了羞耻之心,就知道什么是可耻的,什么是体面的。这样,自己就能知道什么事情是应该做的,什么事情是不应该做的,自己的生活才会有正确的方向。
明末大思想家顾炎武曾援引管子的话说:“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清代于凌辰也说过:“所可恃者,中国数千年礼义廉耻。”
古往今来,有很多“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仁人志士,成为历代人景仰的道德典范。
仪狄酿酒给禹喝,禹喝了酒之后觉得酒的味道十分甘美,但他从此却“疏远”了仪狄,并再也不饮酒了。因为禹认为美酒既然如此好喝,那么人就会因为贪恋美酒而误事。易牙为齐桓公做出了可口的饭菜,但齐桓公却提醒自己不能因贪吃美味食物而做亡国的国君。晋文公得到了一位名叫南之威的美女,连续三天没有上朝,后来晋文公把南之威送走了。
春秋时期,屠岸贾怂恿晋景公诛杀大夫赵盾满门,赵盾的子媳庄姬公主已有身孕,只因她躲在宫中而幸免于难。不久,庄姬产下一男婴名赵武,由程婴暗中携带出宫。屠岸贾得到消息后,命人追查婴儿的下落。程婴与公孙杵臼商议,决定将自己的亲生儿子交由公孙杵臼来顶替赵武,自己再向屠岸贾谎报消息。屠岸贾得知后,将公孙杵臼的亲儿子处死,而程婴则携赵武隐遁深山。后来赵武成人,在将军魏绛的帮助下报了灭门之仇,程婴见自己完成了使命,毅然自刎而死。
人选择死亡是需要勇气的,程婴忍辱负重、含辛茹苦几十年,完成了使命后,毅然自刎的举动,可以说是“可以取,可以无取,取伤廉”的一种释义吧。他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就是对“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洁”的道德观的最好诠释,也是对“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最好坚持。
诸葛亮“俭以修身,静以养德”的名言万古流芳。当他病危时,他留下遗嘱,要求把他的遗体安葬在汉中定军山,丧葬力求节俭简朴,他要求依山造坟,墓穴切不可求大,只要能容纳下一口棺木即可。入殓时,只着便服,不放任何陪葬品。这就是一代名相诸葛亮死后的最高要求,其高风亮节实为可圈可点。
时至今日,作为一种优良的道德传统,“廉洁知耻”、“以廉为荣、以贪为耻”、“廉荣贪耻”的观念,有必要发扬光大。
人性中有很多缺点及弱点,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些人的欲望就像宇宙中的黑洞一样,是无法填满的,如果任其膨胀,必会后患无穷。“廉”就是要有所克制、有所保留、有所取舍,这是一种有原则的自由。人生每一时刻都会有很多选择,但是如何进行选择却要有一个重要的道德标准,还要遵循道德的操守。
有一则寓言,说的是一个书生进京赶考,路过鱼塘时看到渔夫钓到一条大鱼,书生便问渔夫是怎样钓到如此大的鱼。渔夫说:“这当然需要一些技巧,刚开始时因为鱼饵太小,大鱼根本不碰鱼竿,后来我干脆把鱼饵换成了一只乳猪,没一会儿工夫大鱼就上钩了。”书生听后,感叹地说道:“鱼啊,鱼啊,池塘里小虾那么多,你一辈子都吃不完,你却抵不住诱惑,偏要去吃渔夫送上门的大饵,你是因贪欲而死的啊!”
毫无疑问,抵挡不住诱惑的人是没有道德底线的,也是没有正确的道德操守的。所以,对于一个贪得无厌的人来说,由于没有羞耻之心,于是就可能为了一己之利,干出种种不义的勾当,甚至冒天下之大不韪也在所不惜。一个人在面对错综复杂的大千世界时,面对来自各方面的种种诱惑,只有懂得什么是“羞耻”,什么是可为,什么是不可为,才能真正做到“廉洁”;只有把“无欲则刚”的“廉洁知耻”作为安身立命的指南,才能为自己立身处世提供最正确的向导。
当然,在“廉耻”观上,古人与今人各有标准,但是,传统的正确的“廉耻”观,像“视富贵如浮云”、“富贵不淫,威武不屈,贫贱不移”、“要留清白在人间”和“一身正气,两袖清风”这样一些基本的内容,都是值得我们永远继承和发扬的。
让我们以传统优秀的古训自律吧,督促自己自省,让自己洁身自好,廉洁知耻,做一个守住底线的人,在日常生活中加强修养,完善道德,不违反礼义,不做不合乎道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