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公孙璃兰为什么这么惨,竟落得在街上乞讨?是因为被人偷了钱袋,而她为了轻便利于赶路,身上也没有带其他值钱的物件了。
公孙璃兰回想起刚到大周国都城时,坐了许久马车,她是头晕眼花的,正想着该如何去找叶齐扬,一个孩子跑过来,撞到了她身上,璃兰被撞的退了一步。
等公孙璃兰缓过神,那孩子已经跑不见了,再一看,自己的钱袋也不见了,就这样,她落得要蹲在街上要钱了。
公孙璃兰不由苦笑,她每次偷偷溜出宫,都带很多钱,然后装乞丐,现在,竟然要让她当一个真的乞丐。
公孙璃兰苦着脸坐在路边上,看着来往的行人,叫卖的小贩们,虽然她有经验,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身无分文,该怎么在这个不认识一个的地方活下去啊?老天爷,不必要开这么大的玩笑吧?
皇宫。
承宁殿。
“阿洺,你平安回来就好,你失踪这么久,可知母后有多担心你!”皇后激动的摸着自己孩子的手,“这些年来,你在外受苦了!”
“让母后担心了,不过这些年发生了什么,孩儿一点都想不起来……”宇文洺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几年可能忘了些什么,心就莫名的沉重。
“想不起来,日后慢慢想,回来就好,阿洺回来,可有想好对策?”皇后的言外之意,宇文洺自然知道。
“此事,孩儿不想追究,”宇文洺知道这件事情是宇文珏做的,当然,宇文珏是针对的阿政,他大概没有想到出现的人变成了宇文洺。
“阿洺,你就是太傻了,你当他是亲兄弟,可是他却把你当做绊脚石,欲除之而后快,你啊,就是太情理用事!”
皇后叹了一口气,两人左右扯了几句家常,皇后有意将话题绕到了丞相府上,如今宇文政和宇文珏都已经娶妻,阿政娶的是大齐的国公之女,自己儿子,自然不能差。
所以在此事上颇为用心,百般物色,才选了苏相之女,苏静颜。
母后的心思,宇文洺怎么不明白,他也不想在推拒什么,毕竟,早晚都是要娶妻的,娶什么人,或者什么时候娶,又有什么关系,宇文洺点头答应,“好,一切都由母后做主!”
“那就好,母后就放心了!”皇后欣慰的拍了拍宇文洺的手,儿子懂事听话,让她很高兴,“如今朝中宇文珏有不少人,但阿洺只需要记住,你是嫡子即可!”
“孩儿知道!”
辞别皇后,宇文洺终于感觉心情舒畅些,“殿下,现在可是回府?”凌澈驾了马车。
宇文洺摇头,“去阿政那里!”
宇文政府邸。
远远看见一身玄色衣裳,那白发太刺眼,宇文洺叹了口气,时隔三年,兄弟再见,他竟是如此。
这些年来,恐怕除了寻自己,阿政内心其实日日都在煎熬。
“阿政!”
“阿洺,你回来就好!”宇文政大抵是没有想到宇文洺这么快来看他,“我去了你府邸,皇后下了旨意,除了太医不让人探视,才无法去看你!”
原来是母后下的旨,难怪没有人来惊扰,至于洛成言,一个太子少傅,能言善辩,自然有进去的办法,阿政却没有那般机敏,难怪进不去。
宇文洺在亭中坐下,看着宇文政抚的那把琴,那把琴看的出修饰过了,阿政这些年,一直都在睹物思人吗?宇文洺想劝解宇文政几句,毕竟人已逝,过去了,就都过去了,“阿政……”
却听有脚步声走近,来人至跟前,对宇文洺行礼。
“太子殿下!”凤阑梦微微福身,她起身时,宇文洺心中咯噔了一下。
“这位是我的夫人,大齐国公之女凤阑梦!”宇文政牵了凤阑梦一同坐下。
看着这张与徐兮兰一模一样的脸,宇文洺想起洛成言的话,不可大惊小怪,也就是说,确实不是徐兮兰,但、世界上真有如此相像的人吗?
他们的样子,倒也是一副琴瑟和鸣之态,只是,阿政真的未把这个凤阑梦当做旁人吗?
宇文洺自然不会当着凤阑梦的面询问,将自己的情绪平稳些,才道,“才向父皇母后请了安,这一晃已经到晌午了,不知能否在你府里用膳?”
宇文政笑了一下,“怎么?母后不曾留你?”
“母后留了,但不想在母后那处,所以借口出来了!”
“好!”宇文政答应了,只不过这顿饭吃的各有各的心思,宇文洺看着两人,心里也想明白了,一切都不必再问,既然会有一个同凤阑梦如此相似的人出现,说不定真的是徐兮兰泉下有知,特意派此人来,以解阿政的相思之苦。
“让开!快让开!”有人在大声驱赶着什么,声音越近,公孙璃兰被人往后推了几下,接着就被很多人往后面推挤。
然后看见有许多侍卫过来,最前面的一个人像极了叶齐扬。
公孙璃兰远远的看着,身形的确像,骑在高头大马上甚是威风,但这前呼后拥地架势,着实气派,真的是叶齐扬吗。
“你们让一下,让一下!”璃兰想挤到前面去看清楚,却被人推着,根本挤不进去,只能看着他离开。
公孙璃兰叹了口气,“到底是谁呢?”
旁边的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回她,“你不认识?这可是我们大周国的太子殿下,宇文洺!”
太子殿下?
所以到底是不是呢?璃兰捂了肚子,刚才被人撞了一下,可痛了。
又摸了两下,嗯,好像是饿了。
公孙璃兰左右看了一下,看见旁边有人在卖包子,蒸笼掀开,一股香味窜进鼻子,公孙璃兰几乎不由自主走了过去。
“老板,给我一个包子!”
“好嘞,姑娘,给你,三文钱!”
璃兰摸了腰间,愣了一下,装银两的锦袋早没有了,怎么给忘了,这下怎么办?只有刚才那个过路人给的一个铜板。
看着她手心的一个铜板,老板也愣住了。
“老板,我不要了!”公孙璃兰不好意思的将手放下,谁想老板却不干了,
“哎,你什么意思,给你装好了你又不要了,存心找茬的吗?”
“对不起老板!我钱袋被偷了!”
“想吃霸王餐就直说,何必骗人,瞧你个姑娘家,怎么是个骗子!”璃兰委屈的瘪嘴,她又没吃,若是在大齐国,她早已经掀摊子打人了,那还轮的到被小贩辱骂!
公孙璃兰越想越气,便就地蹲了下来,委屈的抽泣,“姑娘,你这是做什么,我只不过说你两句,没钱就别吃包子,吃了不给钱,你还哭上了!”
老板也急了,声音也大起来了,“你们大家评评理,可不是我欺负她了,她吃了我包子不给钱!”
“小姑娘怎么吃东西不给钱呢?”
“就是,人家小本生意,要是都像你这样,岂不赔死!”
公孙璃兰委屈的蹲着,围观的人这么多,却没有一个是帮她说话的,她真的不是想吃霸王餐啊。
公孙璃兰想着,这可能就是平日太大方的报应。
“老板,包子钱我给了!”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璃兰抬头。
“给你!”一只包子递到面前,璃兰擦了擦眼泪,眼前是一个穿着白衣的俊秀小少年,小少年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看着伸到眼前的包子,他这是,在帮她吗?
“包子给你,不要哭了!”少年笑了笑,将包子往璃兰面前凑了凑,示意璃兰接过它。
“这是相爷家的小公子,可真是好心肠!”
围观的人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说开了。
“多给你几个吧!”老板又递上了一个纸包。
想必那小公子给的钱不少,璃兰也不客气,接过了包子,“谢谢老板!”于是璃兰揣了好几个包子离开。
无处可去呢?
璃兰顺着白衣少年离开的方向,嗯,有地方去了。
大周。
二殿下府。
“太子殿下回来了,二殿下可有对策?”
江秋月看着宇文珏笔下的人逐渐变得传神,可笑的是,宇文珏日日对着的人是她,画的却是徐兮兰。
宇文珏冷笑,眼中却有一丝戾气,“回来了又如何?朝中大半局势已经在我掌控之中,他如今回来,也是徒劳!”
江秋月却是有意使宇文珏不痛快,日日在书房,看他画画,画的始终是那个死人,任谁心中都有怨气,“二殿下可别忘了,他始终是太子,就算他失踪,皇上不是仍然没有废除他的太子位吗?所以,殿下别高兴的太早!”
“贱人!”宇文珏反手便是一巴掌,江秋月捂了脸,脸上刺痛的感觉,让她无比清醒,她面目狰狞的抓着桌上的画,撕的粉碎,“都是因为你,你都已经死了,却还要连累我!”
“无聊!”宇文珏看见画被撕烂,索性扔了笔,拂袖而去。
像这种场面,几乎不到几日就能见,府里的丫鬟已经司空见惯,也知做下人就是守住嘴,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