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原木自然是瞧见了她神色里的含义。可那又如何，见了她的脸，确认是真的对她这张脸没什么太大印象，瞬间也没了想解释的心思。
况且看她这模样，也不像是专门来找自己的，倒像是来找身边这位望妻石的。
果不其然。
程舒舒站定在樊程面前，目光炯炯，气质斐然。少女青春期浓郁的特殊气息，让她看起来格外亮人。
“樊程学长，你好，我是高一三班的程舒舒。我想暂时加入suut乐队，参加这次音乐节。”程舒舒的来意在开口那瞬间便说的清清楚楚。
“我听说，你们想参加这次校园音乐节，那么我可以帮你们这次拿到冠军。”程舒舒语气里是一开口便藏也藏不住的浓厚自信。“但代价是，我需要把这次经历写进我的stte简历表里，你们要帮我写个入会推荐信。”
樊程和杜原木相视一眼，看见彼此眼神里的诧异之后，杜原木瞬间就记起来眼前这个女孩子的背景。
程舒舒，程家幺女。
知道她的名字之后，代入她的身份，杜原木这才记起她的脸。
偶尔圈子里有些聚会，他无意间会在那一小波互相吹捧的贵女里看见她永远张扬且绷得直直的背影。
作为程家最瞩目的幺女，程舒舒拥有着永远站在人群最中心的资格。而她最出色的家庭背景也为她的履历上添上最骄傲的学习背景。
程舒舒第一时间并没有得到樊程的表示，只得再一次出声询问。
“你觉得怎么样？有兴趣吗”
她的话钻进樊程的耳朵里，使他第一时间想起姜晏晏来。
在高二开始之前，姜晏晏一直都是suut乐队的一员。只可惜，整个暑假，她都没有再一次出现在乐队的排练里来。
她的态度，决定着那个位置的去留。
“你会什么。”樊程想着姜晏晏的无故消失，导致他第一时间并没有拒绝这个请求。
他眼睛眨了眨，不知道脑袋瓜子里在想些什么。
程舒舒对自己是绝对有自信的，几乎是樊程刚刚问出话来，她便迅速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会钢琴，也会一点点电子琴。”程舒舒为了体现自己实力，确实没有藏私，有什么说什么。
又正好，姜晏晏刚好就是电子琴这个位置。
一下子，樊程就忍不住撇了撇嘴角。杜原木当然知道樊程这表情什么意思，作为他最好的哥们，他觉得自己有义务来打一下马虎眼。
“那……”
杜原木刚出个声，樊程便瞟了眼杜原木。
“你知道我们有一个成员就是电子琴的吧，你说说，有现成的，我凭什么要你加入我们。”
杜原木及时休嘴，樊程很满意他的识趣。虽说是程舒舒亲自找上门来，不看她的面子也要掂量掂量程家的面子，杜原木还真担心樊程会不直面这个关。
毕竟，程家二姥爷是樊程他舅。
只可惜，樊程并没有这个作为亲戚的自觉，几乎是下个呼吸间，他便给出了自己的选择。
“我们暂时这个位置不缺人。”
樊程的意思很清楚。
而周围的声音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不是因为话题突然到了节点，而是上课铃声终于响了起来。
杜原木推了推樊程的手臂，示意他听一下自己的意思。
“樊程，老班来了，先进去。”杜原木抬着下巴比了下走廊尽头突然出现的老班身影。
樊程顺眼望去，轻轻嗯了一声。
时间一晃神确实已经过了许久，该来的人没有来，消息也全无。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廊上已经是静悄悄，三三两两的同学也已经全部进了教室，安静等待开学之后的第一次班会课。
樊程脸色没什么变化，只是下意识再次往楼下看了眼，还是没找到自己想找到的那个身影之后便将眼神收了回来。
“这个事情你也回去好好想想，不是说你是程家子女我便要给你这个面子的。”
樊程撂下这话，便要进教室。杜原木停了半步，便被程舒舒给揪住了。
程舒舒被拒绝倒也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只是樊程的果断拒绝让她倍感意外。
樊程走的挺快，可慢了半步的这位不是正好送上门来的传话石吗？
程舒舒及时说出声，拦住了抬起脚正要进教室的杜原木。
“杜学长，你们想要获得star sky的参赛门票，就必须获得这次校园音乐节的第一名。可你也知道，对于第一名来说最需要的是什么，人气和实力。”
程舒舒扬了扬精心修剪的眉毛，漂亮青涩的脸上满满都是自信。
“如果你们有一天终于意识到你们队里那位电子琴选手其实并没有那么优秀，又或者是你们有了什么其他的选择机会，那我友好建议你们可以来看看下周我的个人音乐会。我相信你们会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队友。”
程舒舒说着，手指卷着浅蓝色的入场券递了过来。“不要觉得我现在是在怂恿你们抛弃那位同学，我只是希望你们可以真正地拿到那张入场券。”
“而不是靠着什么其他的东西。”
程舒舒手指尖修的极好，圆滑滑，白色月牙浅浅浮在指甲里。杜原木瞧着脑子里乱成了一团。
“你不要上课吗？赶紧拿着呀。”程舒舒也知道该是上课的时间了，眉眼间终于透出几分焦躁。
程舒舒直接将入场券塞到杜原木上衣口袋里，末了还拍拍他口袋，将多余空气拍了出去。
“再见。”
良久，脑子里终于整理出几分条理的杜原木忍不住啧了一声，口袋里被卷的皱起来的入场券静静呆着，无名有些烦闷。
他当然知道程舒舒什么意思。
可他就是不知道那位姑奶奶什么意思。
来还是不来，那位到目前为止还没给个准信。
这入场券就和个炸弹一般，想丢又不敢轻易地丢。
“烦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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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间已经没有多少人在逗留，就连上楼的侧间也悄然无声。
偶然能听见离楼梯最近的班级传来女子的声音，那也是成熟班主任正在声嘶力竭做着高二动员的呐喊声。
姜晏晏踏着楼梯，眼神飘忽。
高二的学习任务不紧，加上艺术生确实也没什么学习上的压力，有些课姜晏晏入了校之后都压根没有上过几次。
首当其冲就是班主任的班会课。
占据着周一的第一节课，通常这个点，姜晏晏起都起不来。
正儿八经的班会课，这还是她第一次去上。
姜晏晏爬到五楼，气息逐渐有些不稳。每次上课都需要沉重地爬五楼的这个行为，让她脑子里是不是该给学校教学楼捐个电梯的这个想法挥之不去。
最后几步，姜晏晏一并垮了上来，霎时间，小脸便皱在了一起。
这股情绪一直伴随着她走过五楼的走廊，最后停在教室前门。
姜晏晏深吸一口气，扬起标准笑脸。
轻微低下了脑袋，姜晏晏将自己塞进前门，没等她查勘完教室的各个角落，便自觉地清脆地喊了句。
“报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