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甩锅不需要逻辑,不需要知道真相,只要你能说得别人愿意相信,那就够了,尽管他知道这件事是辛粒做的可能性特别小,逻辑是不通的,她做的这种事是没有理由的。但是相信,从来都是有立场的。立场相同就相信,立场不同就不相信,这么主观,这么没有可信力。
辛振华本来就对辛粒有很大怨气,所以白启伦说是辛粒干的,并不是真的是辛粒干的,但是辛振华就是会潜意识的坚信,且希望是辛粒干的,至于谁才是真正的黑手,他现在暂时不会太在意。
那时候,有许多目光浅的宾客或工作人员,又或者是商业上的竞争对手,都以为拿到了辛粒的把柄,都纷纷去找辛振华,有的他见了,有的不见。他们的要求无非是那些,要辛振华出钱,几十万或上百万,从他们手中买下那些大同小异的视频照片。又或者放弃某个商业项目。
辛振华没再搭理他们,甚至由衷的希望他们把这件事捅破,最好弄到人尽皆知,他才能有下一步动作,但是最后发现一点水波也掀不起来。没有水军和资本的下场,想要煽动舆论真的没有那么简单。
然后,白启伦就下场了。
当初只想着如何毁掉辛粒,没想过有可能会让自己的儿子曝光,现在想一下,辛振华才惊出了一身冷汗。
太大意了,如此一来他的儿子曝光了,白启伦所做的一切努力,所设计的贫困儿童被杀这个剧本,就无处施展了,谎言也不攻自破。
辛振华一转身,发现辛勘还没走,而是愣愣的看着他,眼神中有些害怕,手里紧紧地攥着手机:“姐姐又挨骂了,她会好起来吗。”
“别看那么多手机。”辛振华有些怒了,呵斥道。
“爸爸你为什么,好像,好像很讨厌姐姐,为什么呢?”
辛振华没理会他,他继续说:“小黄说得没错,你真的很偏心,对我很好,对姐姐特别坏,小黄说,因为她不是你亲生的,是,这样的吗?”
辛振华没理他,说了句早点休息,明天要上课呢。就起身回了房间。
辛勘顿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跳到床上,钻进小被子里,脸埋在枕头上呜呜呜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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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粒全副武装,低着头走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谁知这时官敏打来了电话:“辛辛!对不起对不起,我这里突然有点问题,和别人的车发生了剐蹭,可能去不了了,你要不先回去吧,我过段时间再去找你。”
“剐蹭?那你有没有......”
“我没事,就一个傻逼酒驾了,无语,现在正等人来呢。”
“你要小心啊。”
“我会的,但是你现在在哪啊?夜深了,诶卧槽。”对面突然那边传来一声怒吼,官敏拿开了手机,吼道:“站住!你撞了我还想跑?来人啊,酒驾撞人还逃逸啊!”
辛粒:“!!!”
“发生了什么?”
官敏正了正自己的气息,道:“哦,没多大事情,那傻x想趁我不注意逃逸。”
“你还跑不跑!”那边传来官敏的怒吼,辛粒沉默了许久,突然问道:“官敏,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啊?”辛粒突然这么正经,官敏是有些害怕的,所以她就连回答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你找了江主任对吗?”
“我,我,我没去啊。”
“你打算去对吗?。”
官敏:“我......”
官敏哽咽道:“辛辛啊,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你想放弃了对吗?我只是不甘心,我觉得你这么多年来的努力不应该是说没就没了的,他们是什么,他们凭什么毁掉你的一切,那是你的心血,你为了考n医付出了多少努力,不是像别人说的靠后台啊,我们都知道你的情况的。他们怎么可以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否定别人十几年来的心血啊。”
“难道就因为别人几句轻描淡写的造谣你就必须身败名裂吗?凭什么你的付出要被别人践踏,你是南城的高考状元啊,一整个南城你的分数最高,凭什么,凭什么他们说开除你就开除你!”
辛粒沉默了,捂住嘴,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鼻子也开始泛酸。她努力地用最正常的声音说:“会好的。”
官敏没有听出来她的哭腔,实际上,只要辛粒愿意,她可以隐藏自己的哭声,甚至在和人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也能保证对方听不出来一点儿端倪。
官敏用手拨了一下鬓角的头发,一仰头,气势十足地说:“今天必须和他们杠到底!”
正和辛粒聊着,又有人打电话进来,如此就是占线了,官敏说:“有人打电话进来了,应该是有急事,先不聊了哦,改天见。”
“嗯。”辛粒非常沉默,一个嗯字从喉间发出,是沉闷的。
官敏接了新打进来的电话,这时那个酒驾的司机正躺在地上撒泼,见交警来了更是在地上打起了滚,就是不肯做酒精测试。他滚到了官敏的脚边,官敏心烦意燥的踢了他一脚,把他往交警那边踢近了些:“起开起开,诶我这暴脾气!赔钱!”
......
“喂?江主任,你好,对,我就想和您聊聊辛粒的事,不是,您先别急啊,这事是个误会,我知道这关乎学校的声誉,但是您也不能无凭无证就给人判刑啊。”
江主任道:“别说得这么严重,什么判刑。”
“可是这事儿是假的啊,根本就拿不出证据,总不能冤枉了人不是。”
“证据?”江主任道:“网上那么多证据,你看不到?”
“不是吧不是吧?”官敏惊讶道:“您不会这么容易就轻信网络上的谣言吧?我的天呐,江主任,我就问您一句话,这件事儿校方到底有没有调查过,讨论过,到底有没有亲自去查证过。”
江主任道:“当然查证过。”
“那么结论呢?您是打算说辛粒杀了人,然后逍遥法外,视法律法规于无物?您这样说的话,是在对谁不满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