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在九楼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挂在窗外差点坠楼?
“这个就要问你的另一个下属了,是叫成卫吧,那时候遇到了巡逻的开了灯,害怕被发现就慌不择路,差点坠楼,还得谢谢成卫,是他救了我。”
“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呢,是否已经做完了手术,结果如何?”
“哦?”周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他身为男人竟然打不过你。到最后还需要你救,实在是没有脸面再见人。”
辛粒坏笑着,一只手搭着他的肩膀,嘴唇靠在他的耳廓旁,轻声,很小声,很小声的,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我以为,你知道她是个女孩。”
周祯在辛粒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一刻就头脑空白了,呼吸也有些急促,全想着她了哪里还会想什么,故而辛粒问他的问题他也没有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辛粒见他不出声,觉得无趣,撤退了,周祯闻到他身上的奶香味越来越稀薄,有些不舍。
辛粒坏笑地看着他,挑衅的挑了下眉。
车在这时停了,她的下巴重新靠在他的肩膀上,手从他的裤袋伸进去,从里面拿出了录音笔,在手上抛着把玩。
她突然扑哧一声笑了。
周祯见状,低头摇了摇头,莞尔一笑。
辛粒按下了录音笔的开关键,传出来了滋滋滋的声音,什么都没被录到,都是干扰音。
周祯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抱着胸口后仰,微微笑。挑眉:“嗯?”
辛粒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比手机还小一点的便携式录音干扰器,放在他的手上:“作为你送我回来的谢礼。”
话毕下车,转身潇洒离去。
“......”
周祯还没缓过来,的确,当她拿出这个玩意儿的时候他真的有被惊吓到,这是他没想到的。
辛粒潇洒的走了,周祯跟着下车:“等一下。”
辛粒就停下脚步,转身望他,脸色写着疑惑,像是在控诉:你在干嘛?
周祯问:“你手机呢?”
辛粒疑惑周祯为什么这么问:“你怎么......”
“你交代就是了。”
辛粒说:“生气的时候,砸了个人,就坏了。”
周祯:“......”
他把手机丢给她:“先用我的。”
辛粒接住手机,低头看了看,突然有些兴奋,也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真,真的可以吗?”
“可以。”周祯说。
辛粒坦荡的将手机揣进了白大褂的口袋里,真诚道:“谢谢你”
然后转身,无情离去。
“......”
望着她的背影,周祯低头看着干扰器,心道:她为什么会随身携带干扰器,而且还是陈旧的,甚至有些脱色了,莫非她长期被人监听监视?所以才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如此一想,一切都说得过去了。
事实上这个干扰器的确是辛粒一直带在身上的,是个已经用了有三四年的老东西了,送给周祯也算是寿终正寝。再者,还能点醒周祯什么,挺值的。
“她带着这个,是因为需要,那么她......”周祯喃喃自语,突然灵光一闪,转身快步往门诊楼的九楼跑去。
以辛粒这么鸡贼的性格,她到了这里一定会留下些东西以监听监视什么的,就好比刚才她说她电脑不好,料到自己会被查ip,但是她并没有对此做出应对措施,说收拾行李跑路和绑架章卫也不过是逞口舌之快,并没有付诸行动,周祯不相信她这种走一步想三步的人会什么都不做,唯一可以解释的是,她知道有人替她收尾了,所以准备应对的措施可以被她放到一边,无需实施。
周祯把一整个办公室都翻了一遍,重点找办公桌的四周,书架垃圾桶下,桌下都找过一遍,没找到。他有些颓然的坐下,视线定格在眼前的相框,他拿起来,将其拆开,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枚微型监听器。
果然,她的行为一切都是有逻辑,有迹可循的。周祯坐在真皮老板椅上,闭眼,拿监听器的手微微攥紧,手背盖在眼睛上。
就在这时余卫打来了电话:“周大人,已经派人找过仓库所有厂房,自谦山也找过,都并没有找到你要的银行卡。”
周祯叹气,余卫安慰道:“会不会您掉在了火里,被烧毁了?”
有这么安慰人的吗?有吗?没有。
挂了电话,周祯拿出干扰器和监听器,发现两者居然是一套的,所以这不仅防止了别人监听自己,并且自己还要去监听别人对吗,真的是一点儿也不吃亏啊。
他打开了电脑查了这个干扰器的牌子,只找到了一家名叫一家独秀的网店,这个网店已经关门了,但是还是可以通过关键词搜索到网友贴出来的截图。
竟然还有人专门开了一个转贴,就为了锤这一家网店,这吸引了周祯的兴趣,他决定好好吃瓜。
他点开了网页的截图认真看了起来。
把干扰器和监听器做成配套的设计师绝对是个营销鬼才,一边说遭遇监听监视怎么办?没关系,独秀牌干扰器帮助你远离不法分子的骚扰。一边又说想监听监视他人,哦不,想监听监视家中的猫猫狗狗?独秀牌微型摄像头帮助你。
周祯:嗯?你给我说清楚你是监视猫狗还是监视人!
写文案的也是个沙雕,居然就在套餐图片旁打上“一点儿不吃亏”几个大字,怪不得这网店要被举报到倒闭,都做这样出格的事情了,在法律的边缘反复横跳,不倒闭才有鬼呢。
......
就在这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贴着办公室的门,试图偷听周祯时而高昂时而崩溃时而憨笑的声音,周祯一打开门就碰上了他,此时正双目冰冷的盯着他。
欧仁:“......”
“欧仁院长?”周祯打破了他的尴尬:“你来得正好,我有事找你。”
“说说吧,我不在的这十几个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周祯坐回到老板椅上,翘着二郎腿问他。
“呃,那个其实,我觉得那些村民发动暴乱,入室抢劫,屠杀记者,这,这种事也......”